不知是不是受到白泽的影响,这一次通过内门门生选拔的十一名门生中,另有三名也选择了修习“龙吟剑歌诀”,这在近年来的测试中可是绝无仅有的。
三日后,星河真人于九霄峰顶正式开坛收徒,讲道。
四名新晋门生立于身前,其他九霄峰门生尽皆分立两侧。
星河真人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四名门生中,两人是“凝窍”八层的修为,白泽在通天路中获得突破,如今是“驭物”一层的修为,另有一个叫做张燕生的门生,居然到达了“驭物”三层的境界,在本次测试的诸多门生之中,修为仅次于杨无双。
“你们四人今日起即是我九霄峰的门生了,修行之路漫漫,你们务必勇猛精进,坚定不移,为我九霄峰争光!”
星河真人不喜俗套,简朴的交接了几句,便开始为他们解说“龙吟剑歌诀”的基础知识。
“龙吟剑歌诀乃是无上剑诀,直指通天大道,考究在体内凝练一道无双剑气……”
星河真人这一兴奋,洋洋洒洒直讲了一个时辰。
这可苦了几名新晋门生,星河真人讲的要点太多,急遽之间来不及理解透彻,只能死记硬背!
龙吟剑歌诀作为天道十三绝中的唯一剑诀,何其深奥,岂是新晋门生听听就能随便掌握的?
星河真人终于讲过瘾了,随手一指四名新晋门生中的一名,说道:“你们俩,演示一下如何在体内凝聚一道剑气。”
那两名门生修为本就低,一直在死记硬背星河真人所说的内容,早就头昏脑胀,听到星河真人的要求立刻傻眼了。
眼看那两名门生唯唯诺诺,星河真人有些不满,一指张燕生:“你来!”
张燕生在四人中修为最高,闻言精神一震,心想露脸的时机到了。
他在入门之前,一直苦修剑术,适才星河真人说了那么多,虽然也听的一知半解,但自信照旧可以一试。
张燕生立即跨前一步,将全身真气凝聚,向丹田汇去。
将满身真气凝成一道剑气,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既要保持真气的凝实,又要兼顾到剑气的锋锐,张燕生试了半天,好频频险险乐成,但都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反倒把自己弄得一头汗。
“我就不信邪了!”张燕生发了狠,正待继续,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剑鸣,转头一看,只见白泽一脸喜色,身前悬浮着一道泛着淡金色光线的剑气,随心意绕着他的身体游动,似乎有生命一般。
白泽到不是故意抢他的风头,只是听了这么久心里激动,忍不住试了一下,谁知道居然一次乐成!
星河真人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其他三人都是一知半解,死记硬背,唯独白泽是真正的听到了心里。
在剑冢之中接受了七名剑灵童子半个月的“训练”,体内又有仙剑夜叉,白泽在剑之一道上的天赋自然远非他人可比。
眼看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徒弟再一次给自己惊喜,星河真人胸怀大畅,大笑着起身离去,其他门生接上来恭喜白泽,只有张燕生眉头紧皱,颇为不平!
凝结出这道剑气之后,剩下的即是水磨时光,每日里打坐,吸收天地灵气淬炼自身,同时也壮大这道无双剑气,待其生长到一定水平便会具有一定的灵识,到那时便可以放心的着手修炼“龙吟剑歌诀”了!
众人徐徐散去,白泽也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心中兴奋之余,突然想到了那张曲谱。
虽然只是在藏经阁中急遽翻阅,但白泽亦能肯定那曲谱之中必有玄机,或许是另一重机缘也说不定呢!
一念及此,白泽坐不住了,眼看四下无人,便偷偷出了自己的院子,向后山走去。
后山有一片竹林,白泽找了根细长的竹子,花了半个时辰制作了一只竹笛。
白泽从小就喜欢音律,尤擅吹笛,近一段时间来每日里不是面临生死搏杀、重重考验,即是打坐修行,吸收金精之气,倒把这喜好给丢下了!
笛声响起,清越悠扬,如一条小溪徐徐滑过人的心房,一时间春花齐放、百鸟争鸣。
眼看又到了之前出问题的地方,白泽这次特别小心,可是没用,气血翻腾的心悸感受再次袭来,过了那几个音符便又恢复正常,然而过不了多久,那讨厌的感受再次袭来,重复数次,把一首好好的曲子搅的支离破碎。
“这却是为何?”白泽倔脾气上来了:“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另有这么邪门的笛曲!”
白泽再次将竹笛放在嘴边,专心吹奏起来,眼看又要吹到那几个诡异的音符,白泽把心一横,将丹田中的真气运到喉中,吹了下去。
笛音猛然拔高,然后突然像是失了气息,瞬间变得暗哑,而白泽只觉得那道真气以猛烈数倍的趋势被反弹回来,沿着自己的喉咙倒灌而下,刺入丹田。
体内真气如同一瓢冷水泼入一锅滚油,瞬间沸腾炸裂,白泽只觉得经脉剧痛,真气岔行,眼看就是走火入魔的下场。
恰在此时,竹林深处传来熟悉的“叮咚”之声,琴声清冷雅致,但似乎有无穷的吸引力,那道钻入白泽体内的真气似乎受到召唤一般,一缕缕的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
空气中似乎泛起道道涟漪,那道真气和月凝的琴声在空气中碰撞,迸发出肉眼看不到的火花。
徐徐地,琴声占据上风,那道真气失了增补,最终消散于风中。
片刻之后,白泽终于恢复了对体内真气的控制,赶忙对琴声传来的偏向深深一鞠:“多谢月凝师姐援手!”
琴声铮铮连响两声,似乎是回礼,接着便逐渐降低了下去,余音袅袅,最终消失不见。
看起来月凝似乎不想见人。
白泽识趣的不敢打扰,那诡异的曲谱自然也不敢再练,将竹笛插回腰间,三步并作两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夜打坐,自是无事,到了第二日同样时辰,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不知何以从他心底泛起,就想再吹奏一曲,这股欲念越是压抑越是高涨的厉害。
“这样下去如何修炼?而已,再去吹奏一会儿,只是这次坚决不用真气了!”白泽最终照旧反抗不住这种诱惑,偷偷又跑去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