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人？在这里？”海博追随着德的话语紧张道。
这就是那本《苏格拉通史》中提到的无心人？
据说他们都是受到病毒和神秘力量的熏染而丧失了意识的人类，可是我们的任务只是去检查水道啊？
这次不是例行检查吗？
况且五百多年了都没有无心人入侵苏格拉的纪录，为什么这次怪物会靠近这里啊？
海博马上感受到头皮发麻。
会不会是德在欺骗我？
例行检查会不会只是一个借口，更深层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与无心人直接战斗？
但这也说不通啊！
如果是德的阴谋他不会随着我一起下来，况且无心人重新元历元年就泛起了。
现在已往了五百多年，纵然这个世界的科技树差不多和我原本世界一战前后相当，但总结出搪塞他们的措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不行能。
难道说照旧因为莱特自己？那张便签实际上已经揭示了他的命运，而我现在穿越进入了他的身体，难不成要我也接受同样的命运？
“无人会被救赎！”
海博耳边再度回响起并不存在的、空灵的用莱特声音朗诵的日涅帝国语。
混淆着眼前正在缓慢蠕动的无心人，另有他们心脏中不停飞溅而出的灼热液体，海博似乎看到了莱特那张形容枯槁的脸正在对他微笑，然后……
“碰！”
子弹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究竟德是土生土长的苏格拉人，他从小就阅读过搪塞无心人的尺度处置惩罚方式。
“喂，莱特，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处置惩罚掉这些无心人，他们应该是才变异不久，现在处置惩罚不算太晚。”德说道。
紧随着，当着海博的面，德将另一个有些壮硕的无心人翻到正面，拿起“冰雨”牌手枪向退却去两步，准确地对着他的心脏位置扣动了扳机。
“碰！碰！”
当子弹穿过无心人微微跳动的裸露在外的通红色心脏后，那团如同机械般坚硬的铁块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马上昏暗了下去。
海博借阅的《苏格拉通史》中对无心人的心脏倒是有过详细的描述。
人类在转变为无心人之后，心脏周围的皮肤会被滚烫的熔岩灼烧并腐蚀殆尽，一团坚硬的机械将会取代原本的位置。
如果心脏变异完成的话，人类就没有任何转变回去的可能性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全身的血液会从各个偏向涌出，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完全被替换为通红色的燃料。
新元初期的人类将其命名为“以太”，不外苏格拉都市的“灼液”称谓倒是更切合实际一些。
“莱特，该你了。我有点体力不支，虽然你刚完成了外区任务，现在一定体能不佳，但我确实弄不动了。”德在处决了几个无心人之后，气喘吁吁地对海博说道。
“哦，好的，知道了。”海博赶忙允许下来，并学着德的样子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无心人拉在了脚下。
看着眼前满身血污、微微蠕动的无人心，海博只感受到心脏在扑通乱跳，他身为原来世界的守法公民，别说这样令人作呕的局面，就算是手上被划到口子这样略微见血的局面他也很少见到。
“不行，绝对不能袒露身份。我是莱特，我是莱特。莱特是苏格拉都市护卫队的成员，他应该是身经百战，为了人类赴汤蹈火。不行能遇到这点局面就瓦解。我要冷静，我要冷静。对，装作若无其事，莱特对处置惩罚无心人应该也很熟练的吧。”
海博这样想着，长长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就是一个无心人吗？没关系张，要镇定，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定……幸福的……差池……正确的事情定会做到。
不知道从哪里想到一个诗人的诗句后，海博总算是压抑住了心脏即将炸裂的感受，他将自己的狂熊牌手枪举起，瞄准了眼前这个无心人的泛着像是被高温加热的金属般通红的胸膛扣动了扳机。
“咔嚓！”
竟然卡壳了！
没关系，一定是枪出了点什么问题，或者是意外事件，我再试一次。
“咔嚓！”
又卡壳了吗？
海博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心情，随后像是破防了一般拿起手枪使劲扣动着扳机，直到德的讥笑声传来：
“你没放子弹，听说你在外区看待枪械就很粗心，哈哈。”
“哦，子弹？”海博摸着纯玄色短发，用尴尬的笑容借以掩盖内心的忙乱。
自己果真是太紧张了啊，一心想学着莱特行为，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幸亏，莱特的影象碎片倒是还管点用处，虽然大部门时间都要靠着自己去拼凑，不外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用于求生的技术倒是不会忘记几多。
将用白银质料特制的子弹装填入“狂熊”牌手枪之后，海博再度学着德的样子向退却了两步。
紧随着，他又深吸了口气，将刚刚装填进去的三枚子弹一股脑地射在了无心人的心脏位置。
“碰！碰！碰！”三枚子弹夹杂着细微的风声划出了一道火焰般细微的昏黄色。
与德造成的效果一样，在飞溅的火星下，无心人钢铁般的心脏被银制子弹径直领悟了已往，使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向外涌出着通红色的“灼液”。
由于心脏对于无心人来说是身体的焦点部位，那里被破坏也就基本宣告了它的死亡。
看着眼前从无心人心脏处逐渐流出的“灼液”，海博感受到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庞大情绪。
一半是莱特身体的，一种极致的轻松感和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一半是自己的，罪恶感和对杀戮的愧疚感。
自己究竟不是从废土之地出生的啊，消灭与人类形态如此相似的无心人果真照旧能感受到罪恶。
不外，这种废土之地应该不需要罪恶和愧疚两种情感，想必这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二三次，甚至是一千次一万次就好办多了。
借着莱特的影象碎片和还算及格的心理素质，他们面前那些满身血迹、摩拳擦掌，正在期待着变异完成的无心人就只剩下了一个。
不外那一个，海博说欠好能不能算在无心人的行列中。
究竟，无心人的判定尺度是心脏，眼前之人虽然满身都是血迹，但心脏处还没有任何溃烂的痕迹，就连那标志性的“灼液”，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几分。
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处决眼前之人，他要和德商量一下。
“德，你看这小我私家，应该还不算是……无心人吧。”海博朝着身后的德说道。
“我看看。”德带着疑惑的心情，随脚踢开已经被处决的流出一地灼液的无心人，快步走上前来。
眼前的人虽说满脸血迹，但从那灰白的头发和略带皱纹的肮脏脸颊处可以看出，约莫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的衣服一半都沾满了浓郁黏稠的血迹，左臂处连带衣服和身体组织都已消失不见，似乎是刚刚遭受了某种蛮力的撕扯。
暗红色的血液正在随着他的手臂断裂处徐徐滴落，他的右手依旧握着一把深玄色的手枪，而他的脸上却是一副十分惊恐的心情，口中喃喃地念叨着某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词汇，在恐惧地凝视着前方。
“你是谁？”德将海博拦在身后，举起手枪瞄准眼前男人问道。
“啊……啊……啊……”男人的声带似乎遭到了某种破坏，他想竭尽全力解释着什么，奈何到了嘴边只剩下了类似野兽般喑哑的喊叫。
“不用看了。”德心情凝重，转过身来对海博说道：
“他这是变异成无心人的前兆。通常情况下在被无心人血液或者脏工具污染两个小时后就会开始变异，恐怕他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没救了。”
“那如果是两个小时内另有救吗？”海博突然问道，他对眼前这其中年男人竟然心生了一丝莫名的恻隐。
“呃，序位13号药剂可以救命，不外他已经没有这个须要了。莱特，你处决他吧。”说完，德将手枪递给了海博，而且很贴心地为他上好了枪膛。
“我……”海博内心感受到一阵忙乱。
第一次见到被血迹沾染险些全身的人类，而不是适才流淌着'通红“灼液”的无心人，他有种莫名胃酸上涌的恶心感。
他强行压抑住生理上的不适，说道：
“你知道的......德，我在外区的任务......很艰难，来这里这几天一直感受到莫名的虚脱，适才拿手枪一ㄇ，老感受在不自觉地哆嗦。”
他刻意将带着玄色战术手套的右手拿出，故意做出了哆嗦的行动。
究竟对于处决这样一个真正的人类来说他天生具备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尤其加上生理的不适，让他感应极其抗拒。
但德究竟是土生土长的苏格拉人，他必须遵守苏格拉都市中的一切守则。
这就是秩序！这就是需要遵守的规则！
如果在苏格拉中遇到满脸血污之人，或者身体上自己流出的血液占比接近50%，就会被默认看成无心人，没有例外存在！
“碰！”德默许了海博的解释，关切地瞟了他一眼后，一把将海博推开，用“冰雨”牌手枪终结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大叔。
但紧随着，德的枪口一转，瞬间抵住了海博的额头。
“你，果真不是莱特吧？听说他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他很少泛起身体不适。而外区，就是迷失沼泽那片新掘客的遗迹可是听闻有特殊和魔法之物，甚至有人进行过召唤‘神明使徒’的仪式，那次任务，难道真的影响了你？”德突然严厉地问道。
什么？难道是我适才的“手抖和不适”与莱特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世不符，袒露了自己吗？
照旧说我的行为和莱特存在了很大差异引起了他的怀疑？
但适才确实是一种真实的生理和心里不适，或许废土世界的规则就是果决和残忍，自己无意之间冒犯了众所周知的规则。
照旧说，其实德早就知道我并不是莱特，将我带到这里只是为了试探我在外区的任务中是否受到影响？
这么说，莱特的死难道与德有关？
虽说被德的行为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海博的大脑照旧在高速运转，试图找到打破死局的存在。
体力的屠杀是不行能了，德是护卫队的精英成员，而海博自己就没学过什么战斗技巧，再加上这样极重虚弱的躯体，处置惩罚个不会动的无心人就够费劲了。
这么说，自己只能通过“攀谈”蒙混过关了。
海博脑海中霍然浮现出了昨晚在《苏格拉通史》中读到的有关苏格拉都市历史和特殊事物的内容，尽可能地模仿着莱特的口气，抿了抿嘴解释道：
“我……我是莱特……你知道的，我是活生生的人类。苏格拉圣城因为有穹顶的存在......对，穹顶，外区多数的特殊和魔法之物在这里并不会发生大的危害，而受到这些影响的人类基础无法正常在穹顶下生存，也不会对都市造成危害，即便与神明有关的产物也会因为穹顶被削弱力量对吧。
而且我还在世......对，我没有类似神明的异能存在，精神也很正常，不正好证明了我没有受到影响了吗？况且任何身经百战的战士也都市遇到身体不适的情况吧。”
“确实如此，不外，”德的语气略微舒缓了几分，但依旧带着几分严厉与谨慎：
“外区可是泛起过被序位魔物MB-1333：替代之眼侵入身体之人，他们会逐渐受到魔物的影响而被其取代。被‘替代之眼’影响初期并不会很是明显，后期被彻底占据身体之后，它们可是会模仿人类生前的一切行为和举动，甚至会资助人类完成没有实现的心愿。虽说它们通常不具备人类的智慧，但它们最后他们都走向了袭击日涅帝国各地军团的门路。
我想你，莱特，虽说那些特殊和魔法之物在这个都市中无法存在恒久，但初期沾染了他们的人类依旧可以生存，只是容易陷入癫狂而已。
之前的行动那么危险你却活了下来，而且听说在召唤神使仪式听说流行的那几天，你所在的小队成员或被抽干血液而死，或变得癫狂而死，你还在世这点不得不让我怀疑。”
德说着，手却紧紧扣在扳机之上，双腿肌肉微微收缩，向退却去两步，以防守姿态面对着海博。
序位魔物？MB1333：替代之眼？召唤神使的仪式？
我可不是魔物，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只不外是穿越者而已。
不外换句话说，只要证明自己不是在外区行动中沾染特殊力量被序位魔物取代或被所谓的“神明使徒”附身就行了吧，要是让德相信这点我就有被信任的可能。
“我不是魔物，也没有沾染特殊力量而被‘神明使徒’附身，你可以考考我的认知能力和对通识知识的影象能力。”海博略带哆嗦的语调说道，他赌了一把，究竟影象碎片中自己和德的认识只是这两周的事情。
更多的通识知识那本《苏格拉通史》上都有过详细的介绍。
“好，那么……”
就在德要说出测试问题之时，他们的身后却泛起了一阵极重地脚步声。
那似乎是属于某种庞大生物的声音，一次接着一次的脚步声响，险些也连带着地面也一齐发出震动。
仅仅四五秒的时间事后，海博和德的面前却只泛起了一个披着黑袍的，差不多只有一米六左右的神秘男人。
但随着那男人逐渐靠近25号水道的明亮处，海博和德才发现了适才被忽略的诡异之处。
那并不是一小我私家，而是一小我私家类和怪物的结合体。
他虽然拥有着人类的外表，但身后长达十几米猩红色的尾巴却结结实实地袒露了他。
而且，陪同着他嘴巴的一张一合，一只沾满了粘稠液体的猩红触手从他那漆黑的袖口处伸出。
这画面宛如人类的身体与章鱼触手的结合。
着实让海博的胃酸再度涌动起来。
面对着怪物，德瞬间又将枪口调转了已往，并顺势挡在了海博面前。
但还没等他问出口，那怪物却抢先发出了人类的声音。
“你……你错了，他，”那怪物用触手指了指海博，说道：
“他并不是序位魔物，而是神明，序位51抉择者......选择……选择的产物。那红色魔源力属于……属于他，他是被暗夜选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