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思凝回来实习了,她似乎对张扬很有好感,虽然我不太赞成她和张扬交往,但只要看到她心情愉快,我的心里也就充满了喜悦。
我偶尔的还会急躁不安,只要努力调治自己的心态,基本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以为,今后我可以远离那些不堪的往事。
我注定要被凌云折磨,奶奶的眼睛近来不太舒服,医生检查是青光眼,需要做手术。奶奶说现在是卖菜的季节,过几个月再去做手术。
那天,凌云和爸爸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突发善心,居然一反常态,给奶奶买了许多好吃的工具。
奶奶很是感动,告诉他们自己得了青光眼,需要做手术,谁知他们两人却心不在焉,漠不体贴。
原来他们早就对奶奶的院子垂涎三尺,今天买工具回来,是黄鼠狼给鸡贺年,没安美意。凌云诱惑奶奶把院子卖掉,把钱交给他们保管,让奶奶和他们一起过日子。
奶奶可不糊涂,质问道,“把院子卖了,梁新和思凝以后怎么办?”
凌云一听就怨气满腹,高声嚷道:“他们已经长大了,难道还要管他们一辈子?”
奶奶很生气的说,“他们总得有个家呀。”
凌云火冒三丈,不客气的顶嘴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他们那么大了,还需要你瞎操什么心。”
奶奶气愤的说,“逢年过节,你让他们去哪里?”
凌云翻着白眼,冷酷的说,“他们爱去哪里去哪里。”
爸爸在一旁也叫苦连天,数落奶奶,“你眼里只有他们两个,那两个小的还要上大学,你怎么不管管他们。不行,不能听你的,一定要把院子卖掉。”
奶奶气的嘴唇直哆嗦,“这是我的院子,卖不卖我做主,我告诉你们,绝对不卖!你们现在赶忙回你们的家里去。”
凌云扠着腰,涂抹四溅的叫嚣道:“凭什么撵我们,这院子另有爸爸的那份呢,我们也有继续权。”
爸爸在一边向凌云招招手,气哼哼的说,“走,我们回家去!”
凌云气势汹汹的跑进房里,把买来的工具又全部提走了。
第二天,凌云还不死心,居然趁奶奶出去卖菜,带着一个陌生人来看院子,商议出售,奶奶回来,气愤的对那人说,“我告诉你,这个院子不卖。”
凌云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个星期后,我从工地回来,才知道奶奶被他们气的犯了糖尿病。
我怒火中烧,冲到凌云家,厉声警告道:“你在敢去骚扰奶奶,我对你不客气!”
凌云恶狠狠的骂道:“你是什么工具?跑来教训我!老太婆自己犯病,关我们啥事。老不死的,就会害人。”
我一听,气的满身发抖,吼道:“当年你把爷爷和弟弟害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想害奶奶了。”
她跳起来,尖声叫骂,“你不要血口喷人,是他们自己活该,别赖在我头上。”
我怒火中烧,握着拳头冲上去,凌云返身拿把菜刀向我扑来。爸爸铁青着脸,一把拉住凌云,对我吼叫着,“你还不快滚!”
这时凌云的两个女儿回来了,看到这种情形,大惊失色,她们慌忙跑到我跟前,用身体护着我,大女儿冲凌云高声恳求道:“妈,你别这样。快把刀放下。别伤着哥哥了。”
凌云咆哮道:“他不是你们的哥哥!”
小女儿用力的推着我,央求道:“哥,哥,你快走,赶忙走吧,别和妈妈盘算了。”
我恼怒的走在苞谷地里,头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夜色慢慢降临,天阴沉沉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我的脑海里总是泛起凌云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对她的恨就像虫子在撕咬我的心。
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在远处隐隐的边哭边低声的咒骂,那声音恰似凌云刻薄的声音,我马上陷入一种痛苦迷离的模糊状态,感应头痛欲裂,极端焦躁。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一种强烈的激动涌上心头。我要杀死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模糊间,一个身影朝我冲了过来,我清晰的看到,那是凌云。她披头散发的向前奔跑着,那样子令我憎恶至极,你还没完了,居然跟踪我后面。
那聚集的恼怒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我上前一把揪住她,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我要让你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的身体慢慢的软了下去,徐徐没有了生息。
我扛起她就走,我要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抛进河里,为我冤死的弟弟复仇。
刚走了几步,突然,劈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慌忙抛下凌云,转身跑了。
回抵家,我的头脑和身体都陷入极其疲倦的状态,一种难以言状的痛苦折磨着我,适才丧失理智,陷于疯狂的状态到底是真的,照旧幻觉?
我痛恨自己不知底细,急切的盼望赶忙天明。
第二天却听说,瑶珍昨夜在苞米地里遇袭,她一口咬定是岳明朗想杀害他,岳明朗大叫冤枉,但没人证,厥后岳明朗居然被枪毙了。
难道那晚我把瑶珍幻觉成凌云了,岳明朗真的是冤枉的?我感应愧疚,惊骇不安,却又无计可施,经常夜不能寐。
思凝过几天就放假了,我急切的盼望她回来,能向她倾诉自己心中的苦闷。
宁静的夜晚,寒风吹起,我模模糊糊觉得不在自己的房间,我被一些可怕的、千奇百怪的虚幻影像所折磨,我的脑海杂乱不堪,我突然忖量起妈妈,妈妈笑眯眯的朝我走来,我陷入了一种病态的梦境之中。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温婉,柔情似水,我跳起来穿上衣服,顺着那个声音,朝山里狂奔,周围黑漆漆的,我看不见任何的工具,感受世界上只有我一小我私家。
突然我看到凌云在夜空中,恶狠狠的瞪着我,我恐惧地畏缩着,我盼望有人来解救我,妈妈,快来拯救我!但周边却是黑暗和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