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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份？
不知为何，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燕奴不由得脸一红，立刻低下头来。
自己，又何尝尽到了妻子的本份……
内心里不住的劝说自己，可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脸发烫，身子发烧。十六岁，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年华。更不要说古代的女子，多发育较早。
妻子的本份是什么？
自然就是侍奉丈夫，繁衍子女。
可到现在……
燕奴虽然在尽力的改变着她的态度，却终究照旧存着一丝疏离感。究竟在玉尹身上，似乎隐藏了许多秘密。就好比，他那一手入迷入化的技巧，究竟是从何人学来？玉尹没有说，而燕奴也努力的克制她的好奇。
她在接受玉尹的同时，也在努力的，希望玉尹坦诚！
“九儿姐，你怎么了？”
灯光下，燕奴的脸突然通红。
玉尹连忙伸脱手，贴在了燕奴的额头，“有点烫，是不是病了？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了……”
燕奴似乎受惊的小鹿，连忙退却一步，躲开了玉尹的大手。
“只是适才累了，奴先去歇息，小乙哥也早些睡下吧。”
说完，不等玉尹反映过来，燕奴一溜小跑就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蓬的关上了房门。
一旁已经进了房间的杨廿九和张二姐匹俦，看着玉尹那呆愣愣的模样，忍不住苦笑摇头。
这小乙哥，还真是鲁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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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玉尹和燕奴便离开了家。
杨廿九还要上工，而张二姐呢，则留在家里看门，清理，另有清洗衣物。
原来，玉尹是怀着见识一下的心情来到金明池。
哪知到了金明池以后，才发现这金明池人山人海，基础就没措施挤进去。
从里面传来一声声嘹亮的呼号，另有悠长的军号。
除此之外，就剩下脑袋。
放眼看去，除了脑袋，照旧脑袋……
这让玉尹不自觉的想起了前世假期的那些旅游胜地。哪里是游玩，明白就是看人！好的位子，早就被人占走。似玉尹这等市井小民，自然也得不到半点的优渥。燕奴原本也是兴致勃勃，可看到这样子，马上兴趣索然。
“小乙哥，全都是人！”
“是啊！”
玉尹皱着眉头，想要挤进去。
可挤了频频，到头来照旧被人潮给推了出来。
索性也就淡了凑热闹的心，和燕奴商量了一下之后，两人并肩离去，沿着汴河岸边漫步。
三月，杨柳青青，柔风暖和。
明媚的阳光普照汴河，却见河滨金鳞闪动。
虽然没有看到那金明池的盛况，但是能漫步在这充满雅致气息的河滨，同样是别有情趣。一时间，两人都忘记了先前未能观摩仪规的失落……
“小乙哥，我们回去吧。”
虽然只是并肩而行，没有什么亲昵的言语，更没有肌肤之亲。可玉尹照旧很享受，与燕奴一起漫步的感受。那少女身上独占的体香，令人心情愉悦。哪怕是一句话不说，就这么默默的行走，也会感受到开心。
可燕奴突然提出要回去，让玉尹几多照旧有些失落。
“天还早，再走一会儿吧。”
燕奴噗嗤笑作声来，“再走，可就要出开封城了！”
不知不觉，两人险些横贯了整个开封城，从城西来到了城东。再往前走，可就要酿成沿着护龙河绕圈。玉尹都没有发现这一点，马上面红耳赤。
“那我们在外面吃吧。”
玉尹不太想这么早回家，于是向燕奴提议。
“不了，照旧早点回去……二姐已经做了咱们的饭，若不会去，岂不是可惜？
再说了，你晚上另有事。
走了一个晌午，想来也觉得累了！回家歇一歇，把精神养好才是正事。”
心里虽然不舍这种无声的温馨，可也清楚，自己晚上另有事情要做……
若是精神欠好，万一坏了事，反而得不偿失。
横竖时间还足够，等事情有了了结，再和燕奴一起来河滨散步也不迟。
就这样，匹俦两人回了家。
吃过午饭，玉尹便回房歇息，而燕奴和张二姐，则坐在院子里，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场好睡，直到天光放晚。
玉尹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感受着精神格外丰满。
他洗漱一下，尔后穿着妥当。
从书案上拿起了嵇琴，深吸一口气，把脸贴在琴上，自言自语道：“伙计，今天晚上，可就要靠你了！”
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发出一声清音。
似乎是那嵇琴在回覆玉尹：放心吧，咱们一定可以乐成。
“小乙哥，要去哪里？”
当玉尹穿着完毕，准备妥当走出房门时，天已经黑了。
已过了酉时，即将戌时。
晚风吹拂，令人感应神清气爽。
张二姐正在忙碌，看到玉尹出来，便开口询问。
玉尹道：“去马行街，凑一个热闹。”
二姐看到了玉尹身上的嵇琴，眼睛不由得一亮……她可是听说相国寺的盛况。可惜那天她没有亲眼看到，而这些日子以来，玉尹虽然时常摆弄嵇琴，却从未听他演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更不要说，那首使无数人痛哭的《梁祝》。有时候，二姐甚至觉得，玉尹并不会使琴…但现在看玉尹的装束，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里没由来，感应些许兴奋。
“九儿姐呢？”
“晚饭时说什么要占个好地方，一早就走了。”
玉尹闻听，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占个好地方不错……对了，那俏枝儿今晚的开演，是在什么时辰？”
“说是要到亥时才会开唱。”
玉尹笑了，点颔首道：“没关系，还来得及！”
张二姐那里还能听不出玉尹的意思。今儿个看小官人的举动，是要打那俏枝儿的脸啊。这等热闹，可不能不凑……对于，九儿姐说是去占位子，那定然是去马行街了。虽然不知道玉尹究竟要怎么做，可二姐的好奇心却强烈起来。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个热闹，是不去看都不成。
玉尹前脚刚走，张二姐后脚就收拾好工具，跑了出去……
此时，华灯初照。
马行街上的席铺正陆陆续续的摆开来，不时可以看到衣着华美的男女，在街上走过。
远处白矾楼下，门庭若市。
今晚是俏枝儿开唱，吸引了不少风骚雅士，王孙令郎。
一个个嬉笑着，打着招呼，登上西楼。而在白矾楼下，也聚集了不少人围观。他们也听说了俏枝儿开唱的事情，却进不得白矾楼，只幸亏门外凑个热闹。
张二姐老远，就看到燕奴打来了铺子，在肉案上摆放着一碗碗凉茶，似是计划叫卖。
“九儿姐，你这是……”
燕奴看到张二姐，展颜而笑。
“待会儿若热闹时，少不得会有人口干舌燥。
准备茶水，也可换些钱两……二姐你看，我专门买来了许多的泉水呢。”
在肉案后，放着几桶泉水。
炉火已经生起，正在烹煮茶水……茶不是什么好茶，是那种最为廉价的茶叶。不外既然上当街贩卖，也用不得什么好茶，能解渴润喉就好。
“小乙哥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不外奴离家的时候，小乙哥已经出门。”
燕奴的脸上，透出一抹辉煌光耀的笑容。
“也不知小乙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管是什么药，却定是好的！”
张二姐上前，和燕奴一起忙碌起来。随着一碗碗茶水烧好摆上，喧嚣的马行街夜市，也徐徐拉开了面纱。远处白矾楼中，忽闻丝竹声响……
戌时，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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