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公正是什么?
“戴索,在想什么呢?”
篝火堆前,高小毛见戴索神色凝重,一改往昔的生动劲。
“啊?在想我的家乡,土城。”戴索玩弄着手上的泥巴道。
“是啊,土城是个有趣的地方。”
“怎么有趣了?”滕丽君插嘴问道。
“土城在火城的西边,穿过千里荒原高地,看到一片数百里狭长的山谷,就是死亡峡谷,土城就在这里。
在古代,土城也被称为土倔城,因为那山谷里座座群山都是独立的石头山体,相互之间没有山脉联系。
那些山的顶部都是平的,没有几多险峻的山峰,像一根根凸出于大地的楔子,这里又被称为千针石林。
远古时期,黄河水流曾经流经这里,冲刷着峡谷,因而这里不是沙漠,而是平滑的岩石地带。
厥后呢,黄河在这里断流了,因而地上没有一条河流,只有些面积不大的水塘,整个峡谷,你看不到几棵树,杂草灌木倒是有许多。
在山谷中央有七座顶部较宽的山,高度都差不多,呈‘土’字形排列,这也是土城的由来之一。
适才讲的都是我以前知道的,也许现在纷歧样了,戴索你说说看。”高小毛道。
“现在也没什么纷歧样,只是土城的守护者变了。这七座山中间的一座,地方最大,称之为土城,现在是我戴家堡的堡主掌管。
土城的北边就是戴家堡,东边是胡家堡,西边是马家堡,南边是杨家堡;杨家堡的东边是白堡,西边是黑堡。
我长这么大,只去过戴家堡和土城,其他堡我都没有去过。至于土城的守护者,每隔十年竞选一次,要领倒是很简朴,谁家的树长的茂盛,谁就当土城城主。”
“什么树?”姜灰袁梦问道。
“每个碉堡里都有数十颗可以长到两三丈高秤锤树。它枝叶浓密,色泽苍翠,花洁白无瑕,雅致脱俗,令人赏心悦目。
它的果实形似秤锤,极具特色,因而得名,果序下垂,犹如一排排风铃,随风摇曳,煞是悦目。
在这些秤锤树的中间,有一棵黄连木,虽然,这个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黄连;
黄连长的矮小,类似杂草一样,而黄连木是树木,可以长到六七丈以上的。
它的种子可以榨油,用于润滑吊篮的转动轴,或者用于洗衣。嫩叶可以晒干后,做成茶叶招待贵客时饮用。
这颗黄连木是否茂盛,就作为评判的尺度。”
“我们冰雪城争夺城主的要领就是谁家拳头硬,谁就是城主,你们土城倒是独具匠心啊。”
“树的茂盛怎么判断啊?”
“嘿嘿嘿!”戴索像是要故意卖关子一样,将手中的泥土捏成的小人放在剑上,插入火中炙烤道,“七座碉堡的人都住在山顶上,如果要下山,第一种方式是顺着环山山道,漫步下山,要走半个时辰以上。
第二种方式就跟冰雪城那样,用吊篮下山。每家碉堡只有两个吊篮,每个吊篮由八个壮士转动。
第三种就是乘坐航行坐骑,我来火城都是乘坐航行坐骑的,否则,数千里,光靠车马要走几个月。
第四种就是自己可以御剑航行。
七座碉堡之间都有相通的吊桥,巨细两座,桥上铺着木板,大吊桥可以走车马,小吊桥只能走人。
每年到了黄连木种子的采收季节,六各人族的人就将自己家的黄连木上的种子采下来,送到土城榨油,最后纪录各家榨油的数量。
十年后,凭据这些纪录,评判谁家的榨油量最多,就由谁家担任下一届的土城城主。”
“原来是这样判断的,那到其他地方多弄点黄连木的种子掺进去……”
“那可不行!”戴索打断姜灰袁梦的话,“秤锤树可象征着公正啊!我们土城人考究的就是公正,公正,照旧公正!
再说,此外地方的黄连木果实都是紫红色的,只有我们土城的都是黄褐色的,基础掺不进去。”
“难怪可以用这种法子判断呢。”
“公正?”高小毛心道,“公正是什么?”
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数百年前,万年太岁王润土与唐倚山在冰雪城,与陈氏温泉山庄护法圣灵陈雪女大战不敌,败退到“白玉扇”火山上,遇到邢氏一脉护法圣灵邢火舞,再一次大战不敌后,逃到白昼门,施术救了鬼长老白哗哗的灵体。
随后两人南下,飞向土城。
飞在空中的唐倚山问道:“师傅,我们只能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平头黎民和未到半仙期的修真者吗?”
“没错,有什么问题?”
“这样是不是太怂了?”
“你能打败半仙以上的敌人?”
“不能。”
“那你想死?”
“不想。”
“要么逃命,要么丢命,你选哪个?”
“逃命。”
“那这叫怂?”
“不怂。”
“明白就好。”
“你曾经说过,黄泉鬼穴的天齐仁圣大帝最讲公正了,那公正是什么?”
“公正是指处置惩罚事情通情达理,不偏袒某一方或某一小我私家。”
“那天齐仁圣大帝真的很公正吗?”
“狗屁!”万年太岁王润土道,“千万不要相信这天下有什么公正的事,你若信了它的鬼话,把你卖了,你还得帮它数钱。
越是宣扬自己是什么什么样人的,反而越是做那反过来的事。”
“天齐仁圣大帝说自己最讲公正,反过来说,他最不讲公正了?”
“你说的没错,一般人去了黄泉鬼穴,身上有什么好宝物都市被它搜刮一空。然后给你点不值钱的工具作为交流,这能叫公正?”
“不公正,这肯定不公正。只是,一般人去了会被搜刮,那什么样的人,去了不会被搜刮?师傅您这样的吗?”
“我去了也得被搜刮啊!天齐,意思就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说明它活的久;
仁,仁义也,对人友善课本气,说明它一起用饭喝酒的狗肉朋友多,拜在它门下的门生多;
圣,神圣且神通宽大,说明它法力强功夫高。
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地下统领,就是天上诸神前往,实力不济者,也要被搜刮一把。”
“难道天界管不了地界?”
“你见到天界有人管人界的诸事?好比东蛮、西蛮争斗数百年,死伤无数。”
“那倒没有。”
“因为这些争斗,无论在天界、地界、人界,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三界里,无论天界帝仙,人界天子,地界大帝,都有自己的领土。
各自的领土之争,领土之战,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我们从人界苦苦修炼,飞升天界或是下到地界,最后照旧要跟人争斗,那这修真,有何意义?”
“为了天道,为了永生不老,为了不死永生,为了权力,为了女人,为了国家,为了家族,为了朋友,为了自己……一切都有可能。
修真的意义在你心中,你修真是为了什么?”
“我吗?”唐倚山思索了一下道,“刚开始是为了活命,厥后为了打败逍遥子夺回姜牙子,现在吗,为了替师傅争口气,打败姜镇南。”
“打败逍遥子,夺回姜牙子,目标过于远大,近期实现不了。打败区区姜镇南,为我争口气这个小目标倒是可以实现。
等你到了黄泉鬼穴,要多动脑子,少打蛮架,拉拢一帮人,形成自己的势力,这样,才有时机称霸一方,未来打败逍遥子也容易点。
况且,这地下世界很大,并不只有黄群鬼穴一处。”
“有多大?”
“比天界小,比人界大。”
“地界就在人界的地底吗?”
“非也。地界分两类,第一种是黄泉鬼穴那种,跟天界一样,在虚无浩渺的空间,也就是说,黄泉鬼穴所在的空间,也许隔邻就是天界某个空间所在地,但因为虚无空间的存在,双方无法直接往来。
进入独立空间就如同进入黄泉鬼穴一样,需要有专门的传送通道。好比为师开创的一个独立空间‘地尔硫卓’,只有我知道怎么进入。
第二种,就是在人界的地底下,常见的就是像为师那般在小荒木山地底挖的那个大窟窿。这种一般来说,没什么结界防护,只要会钻洞的都有可能进入。”
“原来如此,那师傅的‘地尔硫卓’是什么样子的?”
“巨细数十丈,是我保命的空间,里边放着我的原始本体。”
“啊?!”
“是的,那个原始本体十分脆弱,我怕不小心被你毁了,否则我倒是可以带你游览一番。”
“真羡慕师父有不死之躯。”
“有啥可以羡慕的,真的不死的话,数千年、数万年、数亿年的影象都能保留,这是极其痛苦的事。等你永生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不会痛苦的,我只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能力可以慢慢培养,切勿心急。我们尽快赶到土城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