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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

第九十九章 低调

极品账房 天净沙秋思 3176 2012-02-03 20:06:14

    秋风萧瑟,落叶纷纷。

  此时,天空中的晚霞已经消失了泰半,西方的天际,只有下一道金红色的边缘。夜幕开始笼罩着江宁大地。

  天色渐晚,整个竹林中,已是暮色苍苍。

  秋风扫过,幽暗的竹林里,落叶沙沙作响。

  亭子中,炉火通红。从漏洞中,映射出来的火光,将这亭子里,照的斑驳明亮。

  武宁远派人换上了茶水,和洪全一边饮茶,一边说着如今江宁风云变化背后,那个推动这一切的人。

  “此人,以一己之力,搅动江宁政界,甚至是整个大周的政界都为之震动。而此人,却一直隐藏在幕后,直到今日,才逐渐支付了水面。呵,认真是四两拨千斤啊!”

  武宁远端着茶盏,饮了一口清茶,酒意也醒了多数。想起此人,平日里那懒散的作风,在联系其他那雷厉流行的手腕,认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一个风轻云淡,看似什么都不费心的书生,一个确实心机缜密,手腕果敢的权谋奇才。当这两个差异的身份,重叠在一小我私家的身上的时候,即即是武宁远风里来雨里去泰半辈子,也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物。

  想起前些时日,安鹏被此人逼得竟然对自己手下,痛下杀手。武宁远仍然觉得是头皮发麻。

  真是厉害啊!

  洪全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看到宁王爷眼里那时而苦笑无奈,时而精光闪闪。联系其刚刚那个书生离去的时候,宁王爷深深的凝视着他的背影。

  他终于想明白了,此人到底是谁。

  “吕,吕令郎?”由于心中震惊,加上尽力压低声音,激动不已的洪全,瞪大眼睛,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

  武宁远看了他一眼,微笑着颔首。

  嘶……

  竟然是他!

  洪全想到刚刚还跟自己坐在一起,聊天说笑的那个书生。不禁感应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他神色不宁的坐在那里,眼里神光闪烁。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握了又松开。长出一口气,抬起头的时候,正看到武宁远乐呵呵的盯着他看。

  洪全伸出双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脸。苦笑着摇头道:“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他想了想,这江宁最近的政界巨变,又想起刚刚吕恒那一脸苦笑无奈的样子,心里同样是千般滋味。

  和宁王爷对视一眼,洪全终于是颔首,砸吧着嘴道:“呵,好厉害!”

  武宁远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中升起的那几颗星辰,颔首道:“是啊,真是厉害!呵,本王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要不是展护卫,本王到现在都蒙在鼓里呢!”

  他苦笑着摇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发现有些凉了。一旁,洪全急遽上前,握着茶壶,换上一盏。

  武宁远轻抿了一口后,皱着眉头,笑着说:“本王前些时日,一直都好奇。江宁政界,本是一潭死水,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呵。到头来才发现,是永正在后面操线,搅动着这滩死水。而且,他还没有亲自脱手,仅仅是借着一个小小仆人之手,便将这江宁政界,搅动的鸡飞狗走,几家灭门!”

  “那,苏广义被杀,柳府灭门。难道,都是吕令郎一手筹谋的?”洪全瞪大眼睛,一脸的不行置信。

  武宁远看了他一眼,点颔首。

  他见洪全一脸的呆滞,倒也觉得有趣。究竟,能让这个没心肺的胖子,震惊到这种田地的,还真是少见。

  武宁远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后,轻轻捏起桌子上的飘进来的一片叶子,在指尖玩转了片刻后,笑着说:“也怪苏广义倒霉,你惹谁欠好,非要惹他。不外,这话说回来更是有趣。任谁都想不到,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会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哎,说起来,呵,也只能怪他苏广义和柳元一倒霉了!”

  见洪全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外,这胖子,仍然是觉得事情太突然,不太敢相信。一直用两只手搓着自己的胖脸。

  武宁远也不去管他,仍是端着茶盏,笑着说道:“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玩弄起权术阴谋一类的事情,倒真是老辣之极!没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原来也以为他才气在治国方面是绰绰有余的,但怕在政界上却有些力不从心。没想到这小子,玩弄起权术这一套,啧啧,真是厉害!”

  洪全干笑着颔首,心里却仍然是震惊的。

  想起那个书生,每日里似乎除了去王贵寓班,然后便就是跟武宁远和自己,闲聊了。那他是如何挑动这江宁政界的神经的。

  心里疑惑之下,便斟酌着言语,问出了原因。

  武宁远笑了笑,手指轻轻磕着桌面,看着他道:“你还记得,前些时日,朝廷军需品供应招标的事情吗?”

  洪全不知招标和吕恒有何关系,不外仍是颔首道:“下官知道,在招标会上,柳元一拿出了原本是王府才有的蚕丝软甲。然后在范增和苏广义的支持下,夺得头魁!”

  武宁远笑了笑,看着他语气稍稍停了片刻,之后,突然说道:“如果说,从一开始,蚕丝软甲就不存在。王府的二令郎,一直是在演戏,你怎么看?”

  “呃,啊?”洪全睁大眼睛,满脑袋的问号。

  他脑袋里转的飞快,前后捋了一番后,终于从武宁远的话语中,捉到了一丝痕迹。

  那说明什么,从招标一开始,或者说是,更久之前。吕恒便已经开始了结构,而招标一事,仅仅是这局中的一步棋。

  正是凭借这步棋,加上蚕丝软甲,让苏广义和柳元一,彻底被拉近了这个局中。

  洪全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问道:“王爷是说,这个蚕丝软甲本就是个套子,一个陷阱?”

  武宁远用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洪全,捋着胡子微笑颔首。

  “呵,吕令郎,真是妙手段啊。凭借着这个基础不存在的蚕丝软甲,引诱着他们一步步走入这个万丈深渊之中!”洪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干笑着说道。他又细细的想了一下其中的诀窍,越觉察得这个陷阱的精妙之处,越想越觉得妙极。不禁颔首赞美道“吕令郎对人心的掌握,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田地。这棋局,环环相扣,让人一旦走错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想转头都回不了!王爷说的对啊,苏柳二人可真是倒了血霉,这下踢到了铁板上了!”

  武宁远点颔首,他弯腰,捡起身旁的木棍,将炉火挑旺一些。随后,放下木棍,拍手道:“这些事,说起来真是妙极。不外,厥后,永正巧借范增遇刺后,寻衅王府一事。将这件事,推到不行抑制的田地,更是神来之笔!”

  “哦?竟有此事?”

  “虽然,那你以为,光凭借一件军品冒充之事,就能让皇兄对安鹏痛斥一番,然后逼其对他手下的人下手?那封信才是整个事情的要害啊!”武宁远摸了摸胡子,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之后,武宁远便将吕恒,借东风,让王府给天子发信一事,告诉了洪全。

  洪全听完以后,不禁颔首。不外,他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马上冷汗簌簌而下。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后,压低声音道:“那岂不是,岂不是吕令郎连陛下都一起……”

  话说到一半,却见武宁远神色严肃的盯着他,然后摇摇头。

  洪全名顿开,点颔首,再不提及此事。

  不外,心里却仍然为吕恒的胆大捏了一把冷汗。

  这小子,胆儿够肥的,连天子都敢算计!

  秋风阵阵,夜色沉沉。寒风掠过竹林,掉落的枯叶,随风卷动,呼呼作响。火炉里,炉火烧得正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炉子上,茶壶嗤嗤作响,冒出的白气,袅袅升腾,消失在了空气中。

  武宁远神色淡淡,转过头,看着帘子外,凄冷的夜色。

  心里一片安宁。

  ……

  从宁王府出来,吕恒便搭着武宁远的马车,朝着王府而去了。

  从湖北被人劫持,到现在,自己失踪了好些天。预计嫂嫂都担忧的厉害了。今天回来,本想着是先回家报个平安的,却未曾想被展护卫拉着到了乌衣巷。

  跟两个老头一番斗嘴,倒也觉得轻松惬意。

  只是,洪全在武宁远面前,却似乎总是有些放不开的样子。

  不外,转来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和武宁远之间,究竟有着身份的悬殊差距。在这个时代,如果洪全向自己一样,老头来老头去的称谓武宁远,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随后吕恒心里笑骂自己,闲的无聊,乱想这些事情,纯属蛋疼。

  坐在马车里,突然觉得一股清爽的风,吹进车帘,带着熟悉依旧的感受。吕恒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前方,秦淮河明月依旧。江畔柳树依依,夜色依然是宜人美丽。

  河面上,花船廊坊停在岸边。不时便有些学子游人,在这大冷天的晚上,风骚倜傥玉树临风的摇着折扇,故作正经的在船边来回走上几遍,吸引着船上美人注意。期待对方巧笑倩兮的从船坊里出来,站在船头含情脉脉的对他招手。这些学子们,便会故作风骚的吟诵上好几天前就做好的诗词,然后说上一句,既然女人恳切想邀,那在下便上去看上一看。

  大周庆元四年,十月初二,秦淮河上,明月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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