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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

第四十章 志向

南朝春色 林家成 2322 2012-07-20 21:00:37

    张绮大惊,她张嘴欲叫,一只大手捂上她的嘴,一个降低的声音传来,“是我。”

  是萧莫的声音!

  张绮愕然,她转头看去。此时,萧莫已把她拖入树林中,见她傻傻地看来,他淡淡说道:“跟我来。”

  说罢,他衣袖一甩,率先顺着垂柳走向河中的一处回廊。

  张绮紧走几步,讷讷问道:“这是往哪里去?”

  萧莫回过头来。

  他定定地地看着张绮,半晌,才慢慢说道:“去解决你惹下的麻烦。”

  她惹下的麻烦?

  张绮一凛,马上想道:广陵王,他这是带她前去见过广陵王。是了,他随意找个美人冒充自己,送给了广陵王。这事不揭穿也就而已,揭穿了,那对广陵王是赤果果地打脸!是一种羞辱。

  因此,他现在带自己去见广陵王,是想当着他的面,讲明自己是他的人。同时也是向广陵王解释,他的行为是情有可原。

  以广陵王的外使身份,和他的宽厚性格,萧莫此举,应是能够消弥广陵王的不满。

  两人步入回廊,回廊的尽头一个亭子,亭子孤零零地站在流淌的河水当中。靠着亭台的,是一辆同样孤零零的画舫。

  画舫不大,绳索栓在亭台上,正随着风飘来荡去。

  萧莫来到亭台上,径自跨入那画舫。也没人伸手来扶,他便自顾自地钻入船舱中。

  张绮连忙跟上。

  这个画舫,只有两个舱位,萧莫推开第一个舱房走了进去,这舱房部署精美异常。张绮一进去,便看到一个黑衣长发的少年,正手持酒斟,透过船窗,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青山漫漫。

  他似是不知道萧莫和张绮已经进来。

  少年的身影还显单薄,可那挺直的腰背,那飘逸的墨发,在浮日阳光的映射下,却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直过了好一会,张绮才明白过来,这种魅力,叫做风华绝代!

  只有那种天生特殊,那种风姿远胜过世人,那种浮华凡间偶尔才可一见的绝代之人,才有这种魅力。

  明明只是一个背影,可这一刻,不管是萧莫照旧张绮,都是气为之夺,神为之慑,竟情不自禁地平静起来,静静地侯在那里。

  这一刻,即是信心满满而来的世家贵介子弟萧莫,也不由忖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意阿绮这个小小的姑子?我却是错估了。

  良久的缄默沉静。

  似是许久许久以后,却是张绮率先开了口,她低低的,轻轻地唤道:“广陵王。”

  这一声唤,惊醒了萧莫。

  萧莫清咳一声,也说道:“高兄,我把张氏阿绮带过来了。”

  听着自个儿干涩的语调,萧莫眉头蹙了蹙:怎么只是一个背影,便让我发挥失常了?

  广陵王没有转头。

  他依然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就在萧莫等不及了,正要说些什么时,他低而清润,动听到了极点的声音传来,“张氏阿绮。”

  “是。”

  广陵王清润如流水的声音娓娓传来,“你说这青山绵绵,绿水悠悠,如此美景,真如美人么?”

  张绮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孤寂。

  张绮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好一会,她才轻轻说道:“不是……青山万载长在,美人却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年少时,要支付比凡人多几倍的努力,才气获得世间的认可。年老时……没有年老,她与他,都未曾有年老时。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朱颜薄命而已!

  “笑话?”广陵王低低一笑。而一旁的萧莫,见他自顾自地与张绮说话,而张绮回应时,更是吐词雅致中,含着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这两人,似乎隔过他,有着某种相互才知道的秘密……萧莫转头看向张绮。

  张绮依然平静地低着头,还显稚嫩青涩的小姑子,看来真不如外表显示的那么简朴啊!

  这时,广陵王慢慢转过头来。

  突然的,萧莫真觉得舱中光线大盛,都灼花了他的眼。

  他侧了侧头。

  张绮没有,她在定定地看着,看着这个终于揭下了帏帽,露出真容的广陵王。

  甚至,她的眼神也如初见时那般,清澈平静。

  一直与广陵王对视了好一会,张绮才蓦地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连忙低下头,做出怯怯的样子。

  可这个时候摆出这模样?广陵王嘴角一扯,笑了笑。

  他不笑已经是灼人眼,这一笑,更是光线如日。

  这时,萧莫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阿绮,给我和广陵王满上酒。”

  语调平和从容,这是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主人对自己的妾侍的命令。

  张绮抬起头来。

  她看向萧莫。现在,萧莫还在盯着广陵王,未曾注意她。

  张绮想,如果她听了,即是默许了萧莫,默许了自己是他的人。

  可如果她不听从,那也是对萧莫的直接拒绝,以及,对广陵王的认同。

  一时之间,她进退两难。

  寻思了一会,她笑了笑,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油布包,她轻轻放在萧莫身边的几旁,细声细气地说道:“萧郎之赐,阿绮愧不敢当。”

  低下头,她也不向萧莫看一眼,自顾自地提壶斟酒,拔炉生火。

  纷歧会,她提着酒壶走来。依然未曾向萧莫看上一眼,张绮垂着眸,给两人满上酒,在酒水汩汩声中,张绮低低说道:“阿绮素喜宋时鲍照《拟行路难》中的一句诗: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

  清清脆脆,娇娇软软地念出“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张绮闭紧了嘴,慢慢入下酒壶,向退却去。

  她退到萧莫身后,如一个婢子般,双手交于腹前,低眉敛目。

  她清楚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她说,她憧憬那美好的,成双成对的情爱,宁愿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也要找一个知心人。

  这句话很文雅,很酸。

  虽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莫是个骄傲的,广陵王更骄傲。

  他们这样的男人,在听到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子的志向后,定然不屑再作纠缠。

  ……原来也只是薄有兴趣而已。这世间美貌姑子何其之多?她既不愿意,那作罢即是。

  船舱中平静起来。

  好一会,萧莫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宁作野中之双凫,不愿云间之别鹤。”真看不出来,阿绮另有这等志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笑。

  张绮抿唇低头,没有回话。

  广陵王没有笑。

  他只是静静地瞟了张绮一眼,然后端起她斟的酒一饮而尽。

  张绮继续低着头。

  她慢慢向退却去。

  纷歧会,她便出了画舫,跳到了亭台上。

  ##

  这次产假休了二三个月,一直感受很孤苦。我在想,明明刚生了儿子,家庭和乐美满,可为什么我照旧会感受到空虚,似乎少了什么呢?

  直到开这本书。

  看着一个小我私家物从自己的笔下降生,莫名的,我感受到一种喜悦。这种厦悦,甚至凌驾了一切。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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