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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

第099章 野炊

大汉箭神 庄不周 2236 2015-09-26 11:02:33

    刘陵绝处逢生。

  本以为要输得一败涂地,一千五六百金的巨款还不知道怎么筹集,却因为梁啸在重压下的超常发挥,一举逆转,反赢了三百多金。她心情很是兴奋,甚至有些亢奋。她派人买来大量的酒肉,又召来淮南邸的厨师,就在泬水旁办起了流水席,露天餐会,与民同欢。

  汉代的食物和后世有很大区别,煎烤占有很大的比例。在树荫下支起烧烤架,十几个厨师站成一排,烧烤大会就顺利召开了。来游览的人大多会携带坐具,现在从四面八方聚拢来,各找空地坐下,取来免费供应的酒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没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放声高歌。

  歌声一起,便有人翩翩起舞。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跳得很欢快,悠扬的歌声混在肉香、酒香里,飘荡在泬水两岸,飘进了长安城。

  一场不期而遇的狂欢就此拉开序幕。

  梁啸是元勋,自然不能忽略。李家兄弟也是重要客人,如果不是李椒的压迫和陪衬,梁啸今天的体现不行能这么亮眼。未央郎署的比试知道的人有限——因为名声的问题,未央郎们不会主动扩散——这次比试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又是如此精彩的反抗赛,相信不久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城。

  梁啸就算不想成名也不行了。

  除了比箭之外,刘陵为此设的赌局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当众宣称梁啸拒绝了淮南王府的召辟,去除了梁啸的一块心病,梁啸今后就可以和她平等相处了。就连东方朔都放下了肩负,心无芥蒂的饮酒高歌,比一般人还要癫狂。

  李椒输了一匹青骢马,很是不舍。不外他却没有因此介怀,对梁啸的承压能力,他深表佩服,甚至凌驾对梁啸的射艺。

  “阿啸,你是天生的射士。”李椒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在梁啸肩膀上,舌头有些大。也许是因为输掉了心爱的青骢马,太伤心,他喝了不少酒。“越是紧张,越是神勇,你这样的人不上战场,可惜了。”

  “内疚内疚。”梁啸不动声色的推开李椒。李椒太亲热了,他不太习惯。

  “可惜,你没有生在高天子时,要否则的话……”李椒不依不饶的跟了已往,用力搂着梁啸的脖子。“万户侯不足道。”

  梁啸听了这话,觉得有些耳熟。这似乎是历史上华文帝说李广的,没想到李椒用到自己身上了。

  “李兄为何这么说,四边未靖,匈奴未平,你我杀敌立功的时机多的是。”

  “嘿嘿,朝廷行黄老之术,守边以防御为主,敌来则拒之,敌走则任之,哪有什么立功的时机。靠伏击几个匈奴人能封侯吗?连个公乘都得不到呢。”

  李椒举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酒,瞟了一眼远处的刘陵。“嘿嘿,你不去淮南是对的,淮南王好的就是黄老之道,清静无为,到了淮南,哪有什么立功的时机。难道南越敢攻击江淮吗?哈!”

  梁啸没有吭声。眼下太皇太后窦氏还在世,黄老还大行其道,连小天子刘彻都被摁着,其他人更没招了。不外,他原本对黄老之道的印象不坏,对汉武帝废弃黄老之道,转业尊儒颇有微词,现在却有了差异的看法。

  从胡家等豪强横行乡里,到和亲匈奴,这都是黄老之道的政策养成的结果。说是与民休息,实际上壮大起来的却是胡家那样的巨细豪强,像荼家这样的普通黎民已经大面积破产,小农经济的基础已经被破坏。如果不改变政策,继续执行黄老之道,恐怕是难以为继了。

  这么说来,黄老退位,儒家登台,也是历史局势?只是这个局势有点跑偏,最后终于将大汉推入了深渊,并给中国留下了无法根治的后遗症。

  我能做点什么?梁啸一时入迷。

  “想什么呢?”刘陵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几串肉走了过来。今天是野炊,没那么多礼节。她也卷起了袖子,和普通黎民一样喝酒撸串。她在梁啸身边坐下,递给梁啸一串肉。“李椒刚刚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又说我淮南的不是?”

  “有许多人说淮南的不是吗?”

  “誉满天下,谤亦满天下。这些武夫对我父王颇有微词,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虽然是阻碍他们立功了。武人嘛,虽然希望天下大乱,天天打仗才好。却不知一旦战事起,不知道有几多人要遭殃。如今的太平盛世,不就是因为几十年休养生息,没有大的战事吗?”

  “翁主说得对,一旦战事起,所有的富贵都市像一团火,片刻间就烧得干洁净净。”

  刘陵瞟了梁啸一眼,用肩膀撞了撞他。“没想到你也会用春秋笔法啊,是不是东方朔教的?”

  “不是,我只是受翁主启迪,有感而发而已。”梁啸咬了一口肉,慢慢的嚼着。“要想太平,不仅不能起内乱,还要同心同德,共御外敌。如果再泛起像匈奴入侵长安这种事,那就惨了。如果连堂堂的国都都不能保证宁静,边关的黎民又将如何的朝不保夕,生不如死?”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打了?岂不知,国虽大,好战必亡……”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呃……”刘陵被他噎了一句,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道:“看来桓玄伯还真教了你不少工具。不仅有《孙子兵法》,另有《司马法》。”

  “这是《司马法》?”梁啸很意外。

  “你不知道?”

  “我念书少,哪知道什么《司马法》。”梁啸连忙掩饰道,他常听人说这句话,却是第一次知道这句话出自《司马法》。《司马法》又是什么工具?“不外偶尔听师傅说起一两句,并不知其详。”

  “你啊,照旧念书太少了。”刘陵想了想,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教你念书。”

  “你教我念书?”

  “是啊,我淮南藏书甚多,我父王为编撰的内外篇中,也有兵略训一卷,我可以口授给你。”

  梁啸有些犹豫。对淮南王刘安编的书,他没几多兴趣,总觉得不外是百衲衣一样的工具,看似无所不包,其实没几多干货。要学兵法,桓远教给他的已经足够多了,更况且另有那篇无名兵法。

  想到无名兵法,梁啸突然觉得可以问问刘陵。她见多识广,连兵略训都能背,也许见过这篇兵法,知道出道。他对刘陵一说,刘陵欣然允许。梁啸刚背了几句,刘陵就抬手拦住了他,眼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你不用背了,我知道这是谁的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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