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我收到了容池寄过来的离婚协议。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结束了。
四月中旬,我带唐离去见了容池。
五月初,我去梧城旅游了一个月。
六月初,我在海边别墅见到了容池,他仍旧站在楼下。
七月初,容池依旧在。
每天回来,我都市在门口收到一朵白蔷薇,我将它们插到花瓶里。
我们之间没有话语。
七月中旬,我检查出肾衰竭。
八月初,我收到了容池的新婚喜帖。
婚贴上的字刺痛了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但是当它泛起在我的面前时,我照旧痛着。
我照旧爱着他。
八月中旬,我加入了容池的婚礼。
舒浅穿着白色的婚纱,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洋溢着幸福。
我不懂,既然当初如此爱他,为何在我选择放手玉成她的时候,她却选择了离开?
容池穿着白色西装,照旧那样矜贵优雅。
看惯了他平时穿玄色西服,没想到穿白色的,别有一番韵味。
婚礼在海边举行,来往的来宾挺多的。
证婚人在台上说着誓言,我突然想到了我和他结婚的那天,他拉着我的手,说岂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都愿意陪着我。
这样的誓言太假了。
有谁会一直陪着谁呢。
到了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容池突然转头看向我。
我低头错开他的目光。
婚礼结束,我起身去了卫生间,没想到舒浅也在。
“恭喜”我祝贺道。
“谢谢”她冲我笑着,眼神没有了以前那种嫉妒恨。
我没有多说,出了卫生间来到轮船上,吹着海风,意识有些迷离。
“染染”容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头笑了笑,“恭喜你,终于心满意足”
恭喜你,终于娶到了最爱的人。
“染染,我可以抱抱你吗?”容池突然看着我问道。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恳求,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还未等我拒绝,他已经将我拥入怀里。
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我有些模糊,有些贪恋,有些迷离。
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间,我感受到脖子上一片湿润,还未将他推开,就看到舒浅站在劈面,脸上有怒意,另有杀意。
我急遽伸手推了推容池,他却一动不动。
“染染,我……”容池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舒浅打断。
“去死吧”我看到舒浅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冲了过来。
她穿着红色的敬酒服,脸上全是狰狞。
看着舒浅袭来,我立即将我和他掉转了偏向。
我听到短刀刺入骨血的声音,那把短刀刺入了我的后背,原来竟如此痛。
我看着容池,他抱着我的手不停地哆嗦着,眼神里有悔意,有痛苦,有悲悼,另有……
口腔涌上一股甜腥,我张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他的白色西服上。
我靠在他的怀里,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上很痛,但是没有心痛。
“染染,染染,我带你去医院”他抱着我就要起身,我伸手拉住他。
我看着他眼角的泪,伸手抚上他的脸,“照顾好阿离”
他抓住我的手靠在他的脸上,“别这样,我带你去医院”
“没用的,我有肾衰竭,晚期”我虚弱的笑了笑。
十七岁那年,怙恃车祸去世,我一跃成了云城最有权势的女人。
二十岁那年,我嫁给了容池。
二十三岁那年,我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二十四岁那年,我拥有了容池,我有了唐离。
二十五岁,我们婚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