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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排挤幕府

第五十七章 三河之主

我要排挤幕府 北地之龙 2261 2022-04-11 17:32:00

  “外边是什么鸟在叫,居然这么喧华?”

  日头高起,厅堂里不停吹来热风,所以武士们的火气也随之变得大了些。

  真正喧华到他们的,并不是杜鹃鸟,而是森林中的蝉。

  将罪过推给杜鹃鸟,只是他们在表达不满而已。

  因为这鸟儿,是於医生人所喜欢的。

  於医生人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带着桑种和棉花来到三河,鼎力大举普及种植技术。

  为了给体弱多病的松平广忠补补身体,她去学会了酥的制法,每天都为广忠熬上几块。

  曾经,松平广忠也展现出一个男人应有的气概。

  只可惜,於医生人一走,他就再也没有精神过。

  直到现在,广忠依然对於大念念不忘。

  於大喜欢杜鹃鸟,他就在庭院里养了数十只,有这些钱,完全可以买几只完美的猎鹰。

  新娶的几房妻子,哪个都没能获得他的痛爱。

  为此,户田家甚至果真反叛,将竹千代送到了织田家去。

  织田信长直接讥笑他是个窝囊废,松平家的家臣自然不敢明说,只是他们的态度可以证明一切。

  对现任主君感应失望的他们,一早就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竹千代的身上。

  竹千代也是广忠之父,松平清康的小名。

  在松平清康主宰三河的时候,三河人从来没有受过屈辱。

  岂论是织田家照旧今川家,三河武士都愿意和他们在战场上斗一斗。

  “城主大人什么时候能来?”

  “现在情势紧迫,正需要他出来做主!”

  “恐怕他还躲在自己的暗室里,喝着闷酒!”

  “诸位,莫要非议主公。”

  酒井雅乐助出头和谐,鸟居忠吉却是直接把刀子亮了出来。

  “你们是想要死吗?”

  鸟居忠吉是松平氏的家臣中,最为年老者。

  他曾经也是追随在松平清康身后,攻略尾张的武士。

  他德高望重,且一片忠心不容置疑。

  每当看到这位武士,他们就会想起三河的辉煌过往。

  “都给我闭嘴,有什么事等主公来再说。”

  于是在场的人们就平静下来,默默地期待着松平广忠的进场。

  他们今日里相聚于此,乃是因为今川家突然发来的一条命令。

  原来位于骏府的今川家正在忙着进京的事情,基础无暇经略三河另有尾张。

  不知道怎地,今川治部大辅就在大发一通脾气之后,要求三河人准备兴兵攻打尾张。

  据探子说,似乎是太原雪斋僧人把他叫到寺庙里臭骂了一顿。

  能够让道行高深的雪斋僧人生气,想来是今川义元也做了什么昏头事。

  几年前,碍于今川义元的淫威,松平广忠不得不把於大休掉,送回老家去。

  现在他们又不得差池织田家动手。

  这让三河的老臣们唏嘘不已。

  三河早就不是以前的三河了,现在他们夹在尾张和今川两股强局势力中间,进退两难。

  “咳,咳,我来了。各人久等了。”

  被人搀扶着来到议事厅里的松平广忠满脸都是不康健的潮红。

  饮酒加上不纪律的作息,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即将不久于世的样子。

  首先说话的是阿部大藏,这也是一个松平老臣,是松平派的柱石之一。

  “大人,请务必谢绝今川家的命令。”

  “我们之前和尾张打得那几仗让三河元气大损,现在不是和织田家死拼的时候。”

  松平广忠想要体现赞同,只是他一颔首,立刻就弯着腰咳嗽起来。

  这让场中的不少人直接扭过头去,他们实在不想看到君主的这幅丑态。

  真是虎父犬子!

  “要我说,不如爽性就联合织田。”

  作声的是松平广忠的叔父,松平藏人信孝。

  三河无能,家臣们也就分成了三派:今川派、织田派、松平派。

  松平藏人信孝就是织田派的代表。

  可笑的是,户田家原来是今川派的人,户田康光也经常学着今川义元黑齿敷面。

  厥后今川小败,女儿又不得主公宠幸,户田家立刻就倒向了织田派。

  至于为什么不做松平派?松平派的人看到这个优柔寡断的城主都市万分痛心!

  “联合织田之后呢,继续当织田家的走狗吗?”

  “织田信秀野心比今川治部大辅小不到哪里去,更况且,他另有一个无法无天的儿子。”

  “倘若是织田信行继续家督,我们或许还能和织田家交好。如果是织田信长呢?他可以吗?恐怕他会趁着我们虚弱直接杀过来吧?”

  “简直,他是一个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做的人。”

  “嘿嘿,织田家让信行继续家督,那才是真的完咯,就像……”

  “再多嘴我就要砍下你的脑袋!”

  三河的武士就这么当着主公的面,开始讨论应该向谁效忠,基础没把居于堂上的松平广忠当回事。

  “不能投靠织田。”说完之后,松平广忠就又开始剧烈咳嗽。

  “请您再仔细考虑一下,不要意气用事。”

  这里的意气用事,是指於医生人再醮到了尾张的事。

  与织田交好,以后客商来往的时候,肯定会带来有关那位美人的消息。

  已经有人在底下开始偷偷坏笑,计划看城主如何回应。

  “这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为了三河的未来考虑。”

  “那竹千代又该怎么办?我绝不能允许少主有丝毫损伤!”

  这次作声的,是松平派的人。

  松平广忠羸弱不堪,不知哪天就会突然撒手,万一幼主再死在尾张,那三河立刻就会四分五裂。

  这些想要贯彻忠义的武者,早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只有四岁的小孩身上。

  倘使竹千代死了,松平一派也就没有了维系的须要。

  “何须管他?”

  “您说什么?”

  “我说何须管他!一个孩子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对松平广忠十分熟悉的他们一时间竟呆愣在了原地,整个议事厅中只能听到森林中传来的蝉鸣。

  “好!说得好!”

  “一个孩子,死了就死了!我们三河的土地不能有失!”

  难得从这个宛如女人的城主身上,看到一丝霸主的影子。

  “可现在攻入尾张,实在是太过被动,我们必须想想措施才行。”

  “让我去和今川治部大辅攀谈,我可以拖个半年。”

  “太好了,那就托付您了!”

  无论是哪一派,都不希望此时挑起对织田的战争。

  内政终了,前来议事的武士们大多已经退下,满头鹤发的阿部大藏留了下来。

  “请您务必调养好身体,千万不要走在我的前面。”

  这种离奇的祝福,实在是稀有,但是他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靠着虎狼之药才气支撑下来的松平广忠已经开始在呕血。

  自从收到於大的来信之后,他的身体急转直下,一天不如一天。

  让一个无法掩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人来掩护三河,所有人心里都没有一丝宁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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