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看得出来,这伙败兵里并没有玩家存在,不外这没关系,只要随着他们,总能去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到时就有措施了,总比自己在野外瞎转悠要好的多。
这种节骨眼上,张龙哪里有兴趣搭理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难民,况且看上去精神上还可能有点问题。
还没等他动手,一旁的追随就抢上一步,一把将王昊推翻在地,在这追随看来,没有一刀把王昊给砍了,自己真的是太仁慈了,话说他们好歹是起义军,对老黎民不能太凶残不是?
张龙从王昊身边快步经过,正眼也没有看他一眼。
王昊顾不上摔生疼的屁股,连忙爬了起来,还想跑上前试图相同几句,却见队伍最后一人转过头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说道:“闭嘴!想一起走就随着!”
王昊很是听话得闭上了嘴,默默地跟在了队伍后面。
嘴巴闭上了,大脑却是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现在的王昊已经没有了看到人类的激动心情,有的只是内心的忐忑。
凭据目前掌握的少少的信息,王昊试着分析自己当前的处境。
首先,眼前这一行人显然是战败逃窜的士兵,至少可以说明这片区域正在发生着战争,战争就意味着危险,虽然,同时也是机缘;
其次,这一行人在逃窜之中还能保持以行列的方式行进,说明他们应该是正牌军,而且,领头的那人应该是个军官,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也能看出一二;
第三,他们行色急遽,却又不像是盲目逃窜,逃窜的话没有须要保持这样的队伍,这样目标太大,反而疏散逃跑更合适,这或许可以说明,他们身负任务,极有可能是有重要军情需要汇报!
想通了这几点,王昊心里基本有数了。
照理来说,本不应该莫名其妙地趟着浑水,以他目前的战斗力,卷入战争之中,基本上是十死无生之局。
可是,初入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随意乱闯的话,似乎要生存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下也没有比随着他们更好的选择了,唯有识趣行事了。
王昊想了想,加紧步子遇上了队伍最后那人,在他看来,那人似乎还好说话一些,或许能从对方的口中多获得一些信息。
王昊问道:“这位年老,不知你们要去哪里啊?”
那人却不答话,只是斜了王昊一眼。
王昊心说这家伙是不是眼神有问题,从来不拿正眼看人。
“哪位年老能回覆我一下,不知这里现在何方,请问这四周有什么村镇不?”考虑到之前的问题或许涉及到对方的军事秘密了,王昊便换了个问题再问,如果能够知道周围其他村镇的信息,倒也不必非得随着他们一行人去趟险了。
这回,对方连眼神都懒得给了,让王昊不禁郁闷不已。
王昊心说:『!照旧先随着走再说吧!”
……
行至一个山岗,领头的张龙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让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追随差点就撞了上去。
“将军,怎么了?”追随问道。
“全神戒备!”张龙心情严肃地说道。
虽然,在王昊眼里,他的心情一直很严肃,但是常在他身边的人却分辨得出,严肃与严肃之间几多照旧有些差异的。
张龙的命令一下,一行人迅速变换队形,将张龙拱卫在中间,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行去。
看到这个阵势,王昊哪还不知道,前方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险,现在靠近这支队伍,难免会遭受池鱼之灾,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才是上上之选。
原本紧跟在队伍之后的王昊,有意识地放慢了法式,与队伍保持了约莫有二十多米的距离。
又走了半里多路,只听到张龙一声大喝,“出来”!恰似凭空一记响雷,连隔了老远的王昊都觉得耳膜一震。
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一旁的树丛之中突地射出一阵乱箭,朝着队伍攒射而去。
王昊暗呼侥幸,如果自己还紧跟在队伍后面,这一通射下来,自己身无片甲,哪里另有生路。
可是,在他眼里夺命乱箭却并未对张龙一行造成多大的困扰。
一来,他们早有准备,特别是张龙那一嗓子,让所有人的戒备心提到了最高点;二来,这些箭要准头没准头,要力度没力度的,实在入不了这些战场上厮杀过的军人的眼里。
对方可能也发现射箭起不到什么作用,一通乱箭射完之后,便从草丛之中杀了出来。
张龙一看来犯者的模样,心中大定!
在进入山岗之时,他便对周遭的气机发生了感应,这完全是一种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直觉,老兵在战场上比新兵的生存概率高许多,多数就是因为类似的直觉。
原来,他最怕的就是埋伏在此地的是官军的伏兵,偏偏他要急着回中宛城去报信,这山岗是回去的必经之路,因此,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闯。
同时他也清楚,如果埋伏的真是官军的话,那指挥这路官军的上将可就太可怕了,哪怕只是斥候等在前方,那至少可以说明,官军已经早已渗透到了中宛城的眼皮底下,那样的话,或许他赶回去报信都已经晚了。
因为,能做到这一步的对手,自然不会给予中宛城任何的时机了。
所幸,半道截杀之人看着应该只是一伙招子没有放亮的普通劫匪,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弓箭——弓箭是管制之物,除了军队,一般人可没有——但是只要不是官军,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杀!”
张龙的指令十分简朴,面对这群不开眼的劫匪,张龙相信,即便自己这里只有区区八人,也足够将对方这群乌合之众杀个片甲不留,甚至他连突围的念头都没有发生过。
半夜被人袭营,如丧家之犬般逃了一整天,张龙心头的火气急需宣泄一番,在他眼里,那三十多个劫匪,不外是三十多头羔羊而已。
张龙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其他几人绝不犹豫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