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丽兰看她听得认真，心里轻松了点，“锦文是真的知道错了，要否则我也不会来劝你，你当初掉臂怙恃阻挡随着他来到滨城，对他的情感也不是一般的深厚，这么多年，你对他的好，我们都看到眼里，他是一时犯了糊涂，其实他的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给他一个时机，你听我的不会错。”
对他好就必须要原谅他啊？于海燕哂笑，“要我原谅他也可以，不外屋子和公司股份要记在我的名下，如果他今后再犯，那屋子和公司都与他无干，他必须净身出户。”
赵丽兰停了摇扇子的手，笑得有点勉强，“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这上面去了呢，你和锦文是一家人，锦文的就是你的，哪里用分得那么清楚？”
“我的可以是他的，但他的纷歧定是我的。”于海燕说，“当初我大学结业，放弃了家里给我找的稳定事情，随着他来到滨城，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舍不得。既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屋子和公司股份记在我的名下，他若真心悔改，真心对我，又怎么会舍不得？”
赵丽兰揶揄地说，“这不是一回事，海燕你不要弄混了，这些真的不是要害。”
“那什么是要害？”于海燕问，“我现在一门心思对他好，他是怎样对我的。好，我们翻过这一页不说，把屋子和公司改成我的名字，他怎么就不愿意了，说到底，他照旧不信任我？”
赵丽兰叹了口气，摇了摇手里握着的杂志，“你这孩子......”
“他为什么不信任我？说到底就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畏惧我不能像以往一样一心一意对他，或者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怕他改不了今后又犯。”于海燕慢条斯理地说，“说来说去就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伉俪之间没有了信任，照旧伉俪吗？”
赵丽兰脸色很难看，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一巴掌拍在腿上，“这是做什么孽啊，好好一个家非要弄成这样？”
她耐着性子，“这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爸，你想想，若是你跟锦文离婚了，你们还这么年轻，不行能不再嫁再娶，那继父和继母会不会真心对孩子好？隔层肚皮隔座山，自己生的自己疼。男人在外面犯了错，只要不是大事，真的没有什么，只要他还想着着你，想着这个家，一切都好说。”
于海燕冷笑，“刘锦文要娶那是他的事，我只要阳阳。”
赵丽兰叹了口气，这儿媳妇的性子还真是油盐不进，她可还真是拿她没有措施。
——
刘锦文畏惧于海燕逼他去离婚，这几天一直住在怙恃家里。看到赵丽兰回来，赶忙过来问于海燕有没有松口。
赵丽兰将于海燕的要求说了，刘锦文不说话。
“你说这是怎么个事，其实她说的也没有错，如果是先前，把屋子和公司写成她的名字也没有什么？但现在若改给她，还真怕她有什么想法，要真是那样，这么多年你不就白苦了？”赵丽兰叹气。
“不行，这事我得跟老于家说一声，这么大的事，他女儿说离婚就离了？”
赵丽兰给于开国打电话，刘锦文就坐在旁边闷声不响。打完电话，赵丽兰说，“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机敏的，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拗？”
此时，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儿子有错在先，反而将离婚的错归在了于海燕身上。
“现在预计谁劝她她也不听，就看她怙恃来了怎么说。”赵丽兰说，“如果她非要离婚，屋子我们是要要的，你想想，这套屋子是你买的，也是你在还按揭，她又没有事情，哪里有能力买屋子？”
“这样……欠好吧！”刘锦文说，究竟，于海燕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有劳绩也有苦劳，要说这屋子没有她的份，还真说不外去。
“你傻啊！”赵丽兰打断他，儿媳离了婚就是外人，这件事情上她一定要拎清楚，“她为什么有底气跟你离婚？那是她以为离婚了还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赵丽兰越想越气，刘锦文做错了事，于海燕闹闹出出气无可厚非，她也理解，但却如此不依不饶非要闹到离婚的田地，那就没意思了。
“你要让她知道，这样的日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你挣来的。也许考虑清楚后，她便会转变想法也说不定。”
刘锦文：“……”
“锦文，你就听你妈的。”一直没说话的刘远明淡淡地说，“如果海燕真的能够权衡一下利弊取消离婚的念头这自然是好事。”
刘远明另有半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自己儿子买套房不容易，如果儿子离婚了，屋子归了儿媳，以后她再嫁，岂不是白白自制了别人。
“你若欠好说，妈去跟她说。”赵丽兰瞧出儿子的为难，只要是为了儿子，她不怕做这个恶人。
于开国接了赵丽兰的电话，一口气哽在胸口，只觉得胸口隐隐发闷。
电话里赵丽兰说得含含糊糊，只说女儿跟锦文闹矛盾，非要离婚。女儿的脾气他知道，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当初她能够不管掉臂远嫁到滨城，对刘锦文的情感也不是一般，现在说是她要闹着离婚，肯定是心里有过不去的坎。
“她爸，要不，我们直接已往一趟。”李凤英对于开国的焦虑感同身受，“海燕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她要离婚，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当初就让她不要嫁那么远，她偏偏不听，现在.....”李凤英红了眼眶。
“还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再说，嫁得进就不闹离婚啦？”于开国慰藉她，“只是，我们隔得这么远，就是有什么，也是干着急，不如已往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说好就打电话给于海涛，让他下班时顺路去买明天的火车票。白昼只有硬座，于海涛自作主张买了当晚十点的卧铺，也是想着两老身体欠好，虽然赶了点，但晚上十点上车，睡一觉天亮也就到了，路上不辛苦。
李凤英赶忙做了晚饭，又收拾了换洗衣服和洗漱工具。
吃了晚饭，于海涛送他们到车站。不是春运，车站并不拥挤，于海涛一直将他们送到车上才回去。于开国一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觉得心里隐隐发闷，但又说不清哪里不舒服，他想着吃一到药，或许会好点。等拿了垫在头下的包，伸手进去找了，才发现忘了带药。
自己记得明明将要放在包里了，难道只是将药拿了从药箱里拿了出来，并没与放进包里？于开国苦笑，看来真是老喽，连这点事也记不住。
“他爸，你在找什么？”李凤英也是睡不着，看到他窸窸窣窣在包里翻找工具，便探过身子问。
“没什么，就是看看包有没有放好，你睡你的。”于开国不敢告诉李凤英没带药的事情，要是她知道了又会大惊小怪。
横竖明天一早就到了，到时候再找家药店买点。他轻轻抚摸着胸口，叹气，也不知自己这两个子女是怎么了，儿子家天天吵，想着女儿好点，哪里知道女儿直接就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