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适合承载神圣意志而成为“天使”的适格者，虽然依然很困难……但它们究竟是可以量产的。
由一千名机械天使组成的军团，轻而易举的踏破了法师们设置的防线。
之前的战况瞬时逆转——
虽然法师们的上限依然远高于教廷，但强大的法师需要数百年持之以恒的培养、但天使军团只要找到适格者就可以一键复制。
这简直就像是手工艺者的精事情坊，在勉力反抗酷寒无情的工厂流水线。
法师们顷刻间失去了反抗能力……然而战争却并未结束。
随着战争的愈发焦灼，随着民众们的心灵深处充满着越来越多的绝望、痛苦、恼恨、恐惧，从群体潜意识中获得力量的法师们所使用的术数也变得愈发恶毒。链接过于深入的法师们，性格逐渐改变——像是一个又一个仅为了战争与复仇而存续的怨魂。
为了彻底击溃法师们的反抗，教廷开始使用一种禁忌武器。
【那是能够瞬间焚尽城邦的灭亡级武器……我也正是在那时蒙受了致命伤】
鹿首像如此描述着。
罗素越听越差池劲：总感受教廷这怕不是动手开始种蘑菇了……
【其时，大地开裂、植被干枯、资源耗竭，连洁净的水源都酿成了奢侈品……昔日的商路完全隔离、国家与城邦完全瓦解，那些基础就没有参战的平民，光是在法师与教廷的战争余波中便已死伤过半】
【可以说，世界在那时就已经被扑灭过一次了】
大地上充满了致死的诅咒，能让人在七日之内化为狼一样的怪物。
原本的地形险些全部都化为沙漠与荒原——扑灭性的热风与极寒的冰原一南一北横跨于世，险些所有的陆上空间都不再能居住。
——然而、纵然如此，在荒原上林立的那些法师塔，仍旧无法被攻陷。
被群体潜意识中的诅咒浸染的法师们，仍旧不愿投降……或者说，他们都已经疯了。
【因为迟迟见不到彻底胜利的曙光，法师中唯一维持着清醒的群体，不知告竣了怎样的谈判……或许是来自于巨龙的压力，总之，他们就突然团体叛变了】
【他们就是那些精灵法师】
鹿首像说出了一个并不让罗素感应讶异的事实。
和罗素的推测差不多——不死之龙对这些事基础不感兴趣，但当战争的规模升级到末日战争的时候，祂们终于照旧坐不住了、脱手强制调停了战争。
而精灵作为唯一热衷于权柄与财富的永生种，自然是要两头下注。他们一半支持教廷、一半支持法师。
在彻底看不到法师的胜利曙光后，隶属于法师那边的精灵便立刻跳反。
虽然耸立于荒原之上的法师塔依然没有攻陷，但战争就这样潦草的结束了。
教廷虽然胜利了，但也只是片面的宣告胜利。
在漫长的拉锯战中，教廷的高层不停更替、最终已经凌驾三分之二都是精灵，再加上叛逃而来的法师高层……可以说，战胜方中的八成高层人士都是精灵。
【教廷占领的天空碉堡共有八座，其中七座交由那些精灵】
【在巨龙的技术支援下，七座用于战争的天空碉堡解除了武装、改建为空中都市，居住面积扩增了一百倍、而且获得了庞大的生态情况。成为了一座座能够容许几千万居民生存的大型浮空岛】
【那些仍旧幸存的平民，相较于巅峰时期已经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的人口。他们都迁移到了浮空岛中，成为了空岛的第一批住民】
而剩下的那一座天空碉堡没有经过改建扩张，仍旧保留着武装。那是教廷唯一持有的天空碉堡。
【他们将其命名为“圣殿”，并将“圣典服务器”置于其中】
在那之后，就是公司时代……也就是天空时代。
那些受到诅咒与污染的陆地并没有完全扑灭，仍在恒久的自我修复中。
巨龙并没有授予精灵建设国家的权力，因此精灵也不敢直接称王；自然，也不允许精灵们构建执法、组建军队，之前的武器必须销毁、军队解散、全面恢复生产。
虽然没有“王”，但新生活依然需要秩序的。
于是在巨龙离去之后，精灵们开创了“公司制度”、划分占据了七座空岛，建设了七家公司。
“……这就是七巨头吧。”
罗素恍然。
【是的】
鹿首像肯定道。
“为什么教廷和法师的战争，最终精灵却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罗素心中又泛起了新的疑惑：“那巨龙和教廷呢？”
【巨龙们在修复受创的大地。除了名为“赫德森”的巨龙，对“公司”体制有着足够的热情、因此亲自作为董事长治理公司运行，其余巨龙都不居住于名义上属于祂们的空岛上】
【而教廷那边……因为‘销毁武器’、‘解散军队’的勒令，已经天使化的机械军团都被冰冻、冷藏】
【修改他人意志这种行为，毫无疑问是“恶”的。一旦这种秘密被所有人所知晓、认可，那么人类群体意识也会随之改变。教廷通过修改意志所获得的圣秩之力都将化为虚无……所以为了掩盖这一秘密、也是为了提高人们对于修改意志这一行为的接受水平，教廷更名为“赛博教会”，直言他们的力量来自于神——团体潜意识。因此，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投入于“神明”之中】
【如果将所有人的意志都录入到“圣典”之中，那么圣典服务器自己即是全人类意识的荟萃体——也就是具现于世的神。所有人都可以调用所有人的知识与意志，每小我私家的意志即是自由的、又是群体的。如果凭据这种方式来解释，那么“机械天使”就只不外是先行者而已】
【如今，天使军团确实存在、能够量产天使的圣典服务器仍在运行……而公司知晓昔日教廷修改信徒意志、人造天使、使用禁忌武器等诸多罪责，因此他们处于确保相互扑灭的状态，反倒相安无事】
……这也算是一种核威慑吗？
罗素的心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奇怪。
“那，首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秘密？”
他绝不怀疑，知道这么多秘密的自己、一旦泄露，可以说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除非……
【这也是为了确保相互扑灭】
【光是知晓这些最高级此外隐秘，无论你是哪里的特工、都足以被判处流放之刑——除非你愿意彻底的花样化自己的人格，但那也与死无异】
——这是为了保证你不会叛逆我们。
鹿首像直言道。
【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你能听懂我接下来的话，所做的铺垫】
这些……都只是铺垫？
“什么话？”
罗素问道。
【你脑后的芯片】
【它真正的意义，实际上是为了隔离成为法师的可能性——而这是为了彻底切断与法师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