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韩太太一边摘掉自己的耳饰，放到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一边又不慌不忙的说：“这不，山本君说，诗川长得像自己的姐姐，这丫头开心的不得了，随处讨好山本君，我看，那山本君年轻，血气方刚的，怕用不了多久......”韩太太没接着往下说，而是做了个无奈的心情。

　　“这些下人，就是下贱！”韩启辰恨恨地说。

　　“所以，我们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各人面子上都悦目，要是山本君能主动把她要了已往，就最好，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与咱们无关了，您觉得呢？”韩太太一边卸妆，一边歪头看着韩启辰，期待他的回覆。

　　“好，不外，我还得核实一下，别让人说，咱们不讲情面。”韩启辰说。

　　“嗯，好。”韩太太说，这一晚，她躺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韩启辰就找时机逐个询问了下人们，下人们的回覆也与韩太太所说的基本一致，这让韩启辰很是恼火。他同意了韩太太的看法，找时机赶走诗川，只是吴妈说了诗川不少的好话，这才没有让他立刻赶诗川走。

　　这一切，诗川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措施来，人也变得更缄默沉静了，不外她想好了，如果真的到了绝境，她要宰了藤田，拼个鱼死网破。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身处绝境的时候，当对一切都绝望了的时候，恐惧反而会消失不见，要么会麻木，要么是平静，诗川就是后者。她没有慌，没有诉苦，反而一切如常，只是心底开始盘算着刺杀藤田的计划。

　　这让韩太太感应不解，她以为诗川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应该会忙乱，急着解释或者有其他的行动，而在这样的状态下，更容易堕落，她更容易找借口把她感伤去，究竟，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能有多深的城府？但诗川却如此平静，现在反而是她自己有些忙乱了。

　　又是星期天，诗川来到如归疗养院来看望母亲，她买了两个苹果，想着，之前还在北平的时候，每天上学，母亲都市给她带个苹果，说兵荒马乱的，带个苹果，意在平平安安。诗川一直都觉得可笑，一个苹果能保什么平安呢？但是，母亲的体贴却能让她感应温暖和幸福。也正是为了这份温暖和幸福，诗川才气一直忍受着对头藤田，忍受着韩太太的种种刁难，而如今，怕是守不住了。

　　诗川见到了母亲，现在，她看上去气色似乎好了些，只是依然恍模糊惚的。诗川将母亲扶到床边坐下，问道：“妈，这几天你感受怎么样？”

　　母亲抬头茫然地看着她，喃喃的说：“你叫我妈？你是我闺女？”

　　“对，我是你闺女，你还认得我，真好。”对于母亲的这种模糊状态，诗川已经习惯了。

　　“我是有个闺女，叫诗川。”母亲说，“可我闺女还在上学呢！”母亲说着，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哎呀，我得给我闺女做饭去了，她回来一定有嚷着饿了。”说着，起身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站住了，“厨房呢？厨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