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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019章 你跪我也跪

弃妇的极致重生 萨琳娜 3309 2012-07-02 23:20:13

    同情弱者,是人之常情。

  饶是面前这个女人曾经指着鼻子骂他‘没用’,害得他差点儿否认了自己;

  饶是面前这个女人动辄跑回娘家哭诉,引来大公主以及萧家对他的训斥,害得他被两家尊长教训;

  饶是面前这个女人发卖了陪他长大的丫鬟、虐待他的侍妾,害得他得了个‘惧内’的恶名;

  饶是……

  但现在,崔幼伯看着身体虚弱、痛哭流涕的萧南,他原本厌恶的心底竟升起一丝怜惜。迎上她满是依赖的目光,他竟有种想抱住她好好慰藉一番的激动。

  崔幼伯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先是握住萧南攥着他衣袖的小手,偏身坐在榻上,小心的扶她躺好,虽有些不自然,但照旧语气柔和的说道:“……你、你也不用担忧,阿翁不会有事的,圣人乃旷古明君,且另有、另有……”

  崔幼伯原来想说另有大公主,可一想到上次为了木槿的事,他刚被大公主派来的婆子训斥了一通,这会儿再提到他的这位岳母,他心里几多有些不自在。

  “另有什么?”萧南并没有躺回玉枕上,而是拖过一个隐囊放着身后,撑着自己半坐起来,擦去脸上的水渍,她眨了眨红肿的眼睛,问道。

  崔幼伯虽然有些纨绔,且没有什么正经差事,但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政治头脑。究竟,他祖父是致仕的老相公,他父亲是中书侍郎、五位相公之一的权臣,几个哥哥也都入朝为官,绝对的官宦各人,平日里,纵然不是刻意,父兄谈话间也会提及一些朝廷里的事儿。

  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崔幼伯又聪慧,还真让他练就了对时事的敏锐直觉。

  萧公这件事,不是今天才发出来的,之前就有预兆。

  而崔幼伯也曾经就此事跟祖父和父亲探讨过。

  祖父最是欣赏萧公的耿直与洒脱,直说他不愧是兰陵萧氏的后人,两代皇族以及几百年世家的沉淀,他是真正的贵族。这也是祖父肯愿意与萧家联姻的原因——崔家可是氏族各人,前几年撰写‘氏族志’的时候,若不是圣上以皇权相压,强行将皇族和后族的姓氏排在第一、第二,那么他们崔氏将会是天下第一尊姓。

  但饶是如此,在世人眼中,他们崔氏仍是士族高门。

  更不用说,他们这一支世代为官,子孙繁盛,这样的门庭,单单一个公主之女还不足以吸引祖父和姑祖母。

  就像那些下人们私底下谈论的那般,以崔家的身世和门第,娶公主都使得。可大唐的公主……不止崔家,就是一些新贵也不乐意娶回来。

  再说了,他们崔家又不是那些落魄世家,家产干枯,生计无落,只能靠‘卖婚’过活。

  娶萧南,只为了她姓‘萧’,只为了她几代皇族的高尚血统,与县主什么的绝无关连!

  至于萧南阿翁这次的‘通敌’祸事,祖父也有结论——萧公忠义,简在帝心,三落四起,有惊无险。

  崔幼伯深以为然。

  萧公不比此外氏族,他虽历经两朝,但对今朝今上绝对的忠心,当初圣人潜邸的时候,受到太上皇的怀疑,照旧萧公出头为圣人直言。

  再加上,萧公的身份超然,撇开他与两朝皇族的姻亲关系,就是当朝的许多勋贵世家,也皆与萧家有亲,太上更是亲切的唤他为‘萧郎’,其亲近水平不言而喻。

  这样的人,又岂是一个疑神疑鬼的罪名所能打垮的?!

  虽然了,就算是萧家真的出了事,他是萧家的女婿,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他跟萧南伉俪反面是一回事儿,然而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则是另一回事,究竟,氏族之间的联姻,不止是一男一女两小我私家的事儿,而是两各人族之间利益、势力的联系。

  如果萧家真的出了事,他崔家袖手旁观,那么日后谁还敢跟崔家联姻?!

  思及此,崔幼伯接着适才的话尾,柔声道:“另有我和崔家呀。乔木,你我是伉俪,你阿翁也是我阿翁,我虽无才,但阿翁的事,我义不容辞。”

  萧南心里微动,她目光直直的看向崔幼伯,试图在他眼中找到些什么。

  崔幼伯见状,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身,双眼清澈而坚贞,绝不退缩的与萧南对视。

  良久,萧南露出一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心情,没有血色的双唇噏动,“八郎,你、你又肯叫我的小字了?!”

  萧南这与前话绝不相干的喟叹,让崔幼伯也是一怔,随即他看到萧南苍白而消瘦的脸上写满庞大的情绪:似是怅然、似是激动、又似是欣喜……

  只看得崔幼伯心里一动,他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轻轻抚上萧南的脸颊,道:“……乔木……你……我……”

  萧南轻轻闭上眼睛,脸颊徐徐的摩挲着崔幼伯的掌心,蓦地,两行清泪由她的眼角滑落,凉凉的液体流淌过温润的掌心,似乎洗去了已往的种种……伉俪两个相对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华声,硬是打破了这难得的温馨、宁静。

  萧南被吓了一跳,忙撤回了身子,躺回榻上。

  “怎么回事?”没了那种默契的交流,崔幼伯不悦,暗道,这些下人也太没规则了,在老夫人这里还敢吵吵嚷嚷的。

  “回八郎君、县主,是、是木槿,”秦妈妈气呼呼的跑进来,裣衽行礼,道:“她一直跪在门口,不停的磕头,说什么县主宽恕,求县主赎罪之类的话。奴让人请她回去休息,她基础不听,这会儿又开始喧华起来,非要亲眼见到县主,给您赔罪呢。”

  “什么?”萧南看了眼崔幼伯,见他脸上毫无反映,心知她付托玉竹说的话,崔幼伯已经听到了,这会儿已经对木槿发生了不满,不外,她还需要加把火,好让崔幼伯将这事儿跟已往的某些事儿联系起来,相信只要他稍稍动动脑子,就能发现他心目中的温顺小婢女有一副怎样的真面目。

  “我早就付托玉竹让她回去了呀,还说没有什么事儿,就好幸亏她屋里呆着养胎……难道玉竹没把我的话传到?不行能呀,玉竹向来最受规则。难道又是木槿这个贱、”萧南越说脸色越差,恼恨的话脱口而出,不外,她很快又反映过来,将舌尖上的那个‘婢’字吞了下去,气呼呼的扭着帕子,一声不吭的生闷气。

  萧南不想破坏她跟崔幼伯刚刚缓和的关系,所以强忍着怒火没当着崔幼伯的面骂人。但秦妈妈可不管这些,她家县主被那个贱婢陷害了这么多次,今天又受了这么委屈,她好容易逮到时机,哪能不帮着县主诉诉委屈。

  秦妈妈三两步走到榻前,屈膝跪下,冲着崔幼伯起诉:“八郎君,论理这些话奴不应跟你说,可奴是在忍不下去了。今天的事儿您也瞧见了,我家县主可曾下令让木槿罚跪?县主念在她怀了郎君骨血的份上,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想让郎君您失望、伤心。可这木槿又是怎么做的?她基础不管自己还怀着孩子,更掉臂县主的付托,硬是跪在门前赔罪?知道的,说木槿不懂事、不识概略;不知道的,还不定怎么污蔑我家县主是‘毒妇’呢?”

  秦妈妈故意在‘毒妇’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心说话,哼,若不是这个贱婢,县主怎么会有这么个欠好听的名声?

  以前那贱婢会算计,每次都是掐在八郎君快到的时候,又是哭、又是求饶、又是磕头认罪,把自己弄得凄凄惨惨,活似被虐待了八辈子的可怜样儿。偏县主性子烈,发现木槿就地算计她,气急的要教训她,却被八郎君拦着,于是……唉,两口子越吵越远,直到生长到今天这一步。

  崔幼伯听了秦妈妈若有所指的话,再联想到进门时玉竹说的话,他另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自己竟被利用,崔幼伯白玉般的脸上,似乎被泼了一池子的墨汁,漆黑漆黑的。

  腾地一声站起来,崔幼伯什么也没说,气鼓鼓的往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便有一个小丫鬟急遽跑进来,见是崔幼伯,忙停住脚步行礼,“婢子给八郎君请安,八郎君,薛将军和范侍卫求见。”

  “谁?”崔幼伯顿住身形,不甚在意的说道:“可有拜帖?”

  “没有,不外,”小丫鬟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差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崔幼伯急着去处置惩罚木槿的事,哪有时间等她反映过来,只丢下一句‘让青松处置惩罚’,便抬腿出了院子。

  青松?青松就陪在那两位来客身边呀,另有,另有——小丫头刚想叫住崔幼伯,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妹妹,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张了张嘴,细若蚊蝇的说:“他们要来给老夫人请安,已经到荣寿堂大门口了!”

  门外,范德志几步跑到摇摇欲坠的木槿身边,刚要询问她的情况。

  另一边,玉竹也扑通一声跪下来,膝盖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嘭’的一声闷响,似是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头——嘶~~这得多疼呀!

  玉竹膝行几步,来到木槿近旁,嘭嘭嘭用力磕头,额头触地,没几下,她白皙的额上便以见了血,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鼻梁流下,她哀声求道:“木槿女人,奴求求您了,您就听我们县主的话,回去好好养胎吧。您就是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呀,就算你不拿郎君的骨血当回事儿,也求您看在我家县主也怀了身孕的份上,就让她稍稍平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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