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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令郎驯化论

第二十九章 没事不要出屋

完美令郎驯化论 妃色琉璃 2284 2010-11-19 23:51:27

    她知道了……

  凝宝离开那间屋子已经很久,瑞明却仍低头呆望脚尖不动。掩在阔袖下的手止不住地哆嗦,恐惧于心头盘旋,难却难消。

  头顶还残留着那种感受,百会穴被轻轻按住,只要她乐意,随时可以让他死得无声无息,或是叫他真的一辈子做个名副其实的傻少爷。

  他似乎弄错了,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的智慧。她确有做棋子的实力,但绝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少年咬紧了牙,指甲深陷入掌心,想令那战栗停止,却是徒劳无功。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受太差了,他必须设法让一切回到正轨上……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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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中午,因着这样那样的事,翔水苑的七小我私家六条狗都没用饭。

  七小我私家是心事重重不觉得饿,六只大獒是饿得清口水直淌,却不敢抗议,在走廊上趴成一溜可怜巴巴地望着凝宝的房门哼哼。

  哼了一刻钟,终于把凝宝哼出来了。跟到厨房外再等了三刻钟,终于看到热乎乎的红薯出锅了,众犬喜不自胜,忙围着凝宝猛摇尾巴。

  凝宝却不忙着往铜盆里投食,又煮了锅搁了姜片的蛋花汤。她拿木盆盛了汤,使簸箕装了红薯,一摞海碗往红薯上一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送已往。

  银花是六个红薯一碗汤,其余人则是八个红薯两碗汤。凝宝亲自分发,发完了都要笑微微地说:“宁可撑着,不要饿着。往后需要你用心的事另有许多,饿着肚子,注意力不集中,很容易出岔子的。”

  而早已将凝宝之外的人视为与食物无异的黑獒们对这样的分配顺序相当不满。每次她一说完,它们便团体冲那被凝宝异常温柔的语气吓呆的人低吼,像是在说……敢有异议你就死定了!

  于是,连每顿只吃一个红薯就能饱的银花,也豁出命把分到的所有工具硬塞下去,撑得肚子如皮球,只能歪在躺椅上流眼泪。

  等把六小我私家都撑得动不了了,凝宝才随便吃了一点,拿着剩下的红薯领着黑獒护卫队走到院门那儿,拍拍院门,笑眯眯隧道:“我没说可以出去,禁绝出去,否则没饭吃,明白吗?”

  不明白?不明白她就慢慢教到它们明白。

  半个时辰后,六只黑獒夹着尾巴忍着饿,看看门外微笑依旧的凝宝,又看看那道门槛,终于退却几步蹲坐下来,竖直了耳朵等命令。

  “来”——得马上冲已往。

  “回去”——一定要马上调头不能犹豫。

  倘若她没作声,就算门开着,她在门外,它们也绝不能跨过那道门槛。

  如此重复十余次,确认它们不会再随便跑出去了,凝宝才满意地一笑,投食饲之。

  按上午的杂乱度和现在那五个男人的饱胀度来看,下午照常训练不现实。凝宝回屋收拾好要让孟雪俊带给七爷的工具,想了想,解下乌蛇鞭,将狗狗们召到走廊上坐好,自个儿却走到院中去。

  新地砖和丁香树还没送来,上午的突发情况扰乱了原定计划,怀坤他们还没来得及撬掉老地砖。

  凝宝瞟眼那几扇偷偷开了条缝的窗户,淡淡一笑,蓦地扬手一鞭下去,面前一行青石砖立时筋折骨碎,化作一溜渣渣。

  余音犹在耳边萦绕,乌蛇鞭已再度落下。她一行一行将青石砖砸成碎片,后院里离隔花园与屋舍的那几条小道都没放过。

  从开始到结束,两刻钟不到。凝宝巡视一圈,偶有漏网之鱼,她连鞭子都懒得用,直接一脚上去碾成齑粉,绝不留情。

  “今天下午的训练取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回来的时间不定。你们没事就多休息,能不出屋就不要随便出来了。院里随处是烂砖碎石,我不希望我回来发现有人扎伤了脚。”

  凝宝说罢,也不问屋里的那些家伙听明白了没有,拎着小肩负就笑眯眯出门去了。

  全叔接到护卫陈诉说翔水苑里消息大得像在拆屋子,急遽忙忙赶过来,恰在半道上撞见她。

  一瞄凝宝挎着的蓝布小肩负,全叔眯了眯眼睛,一面跟凝宝说“老奴已让人把地砖和丁香树送已往了,只是表小姐不在没人开门”,一面偷偷朝身后的护卫打手势,要他赶忙去翔水苑看看两位少爷还在世没。

  凝宝忙着去交差,随便搪塞几句就想走。全叔却缠着她不放,府里芝麻绿豆的事都拿出来向她陈诉请示解决要领,弄得凝宝忍了又忍,终照旧忍不住提醒道:“全叔,爷爷只说我两位表弟的事归我管,可没让我管整个王府啊。”

  彼时派去探情况的护卫已经回转,远远地朝他打了个手势。他放下心来,故作名顿开状,笑道:“表小姐说的是,是老奴糊涂了……老奴这就叫人备车送表小姐到喜盈门客栈去。”

  喜盈门客栈?凝宝一怔,听着远处传来的狗吠声,缄默沉静片刻,也作恍然状:“哦,我明白了。全叔您不是糊涂了,您是怕我把人弄死了一走了之,连……连我‘表哥’的落脚处都提前查好了。”

  她的坦白和直接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全叔顿觉脸上如挨了一记重拳,半晌调整不出个适当的心情来面对她。

  世上有什么能比你苦心谋算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却被对手轻轻松松就地拆穿更攻击的事呢?全叔突然有种以头抢地哀呼“好汉老矣”的激动。

  “其实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您是看着乐平和瑞明长大的,他们就跟您的亲孙子一样,如果我是您,我也不放心让个外人全权接手。”凝宝叹了口气。人年纪大了阅历多了,不愿相信人是很正常的。她怎么说都是小辈,只要尊长错得不太离谱,要她像对乐平一样饱以老拳,那是不能够的。

  全叔那颗碎得差不多了的老心肝登时被她这种换位思考的体贴软化了。

  他感动得想要跟她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哪晓得他慢了一秒,就听见凝宝很认真地说道:“这样吧,今晚您就搬到翔水苑和我们一块儿住吧。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给他们讲《家国论》和做人的原理一定比我深刻透彻有说服力……嗯,就这么定了,您先收拾收拾,我回来就来接您。”

  望着凝宝远去的背影,全叔颤巍巍伸出的手悬在半空里。

  《家国论》……她说的难道是前朝孟大学士所做的三十二卷一套的《家国论》么?

  他活了五十六年,仅有四卷的《论兵》他都没读全,她居然要他去给孙少爷们解说《家国论》……

  全叔两眼一翻,厥已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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