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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令郎驯化论

第二章 冤家初见便结怨

完美令郎驯化论 妃色琉璃 2401 2010-09-21 19:42:39

    长胜六年三月初三,小雨沥沥。

  南斗城就在眼前,凝宝拽了拽滑下肩头的蓝皮肩负,把油纸伞歪已往一点,仰头望望城楼上悬着的黑豹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夏侯国一帝四王,帝以龙为饰,四王则为猛兽。黑豹,行走于密林中的杀手,有着如夜深沉的外表,冷静强悍,是南斗城的标志,也是南斗王宗政宣宏的象征。

  不外,现在南斗王宗政宣宏最着名的已不再是他的冷静强悍,而是他拥有一个“名”扬天下的长孙宗政乐平……

  凝宝吸吸鼻子,从肩负里掏出叠厚厚的册子来翻了翻,那种以头抢地的激动又上来了。

  放弃舒适的马车,徒步走了整整一个月。沿途收集来的关于宗政乐平的消息多到吓人,恐怖到……可恶!要不是孟雪俊那混账陷害她,她怎么会揽到这种烫手山芋?!

  你瞅瞅那些消息,虽然版本多样,说法纷歧,可最后都只得出一个结论——宗政乐平,那就一不学无术无可救药的混世大魔王!

  连离南斗百里外的人家治小儿哭啼的方式都是:“平少来了!”

  这样的人,就算她出马,会有腐朽化神奇的功效泛起?

  只怕是前途无亮啊……

  凝宝把册子塞回肩负里,紧紧衣襟,掏出张破破烂烂的路线图来瞅了瞅,心情极重地往城中走去。

  可惜流香姐接了此外任务,否则多小我私家陪她走这一趟也好啊。唉,势单力薄,也不晓得另有没有命再回丰乐过她的滋润生活……要不就趁这时机瞅瞅有没有合适的男人?万一驯教失败,明年不用给官媒司交罚款也好啊。

  凝宝越想越觉得很有原理,瞅见道旁有卖包子的,掏钱买了一个。

  心情欠好的时候吃点热食有助于缓解压力。她急于要挣脱那种沮丧的情绪,将伞把往肩上一扛,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迫不及待把嘴一张——

  “哗啦!”

  旁边突然驰过辆马车,轮子从个积水坑里猛地压已往,溅了凝宝一头一身连着一包子的泥水。

  油纸伞落到泥泞里,凝宝呆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湿答答的包子。

  “哈哈哈!乡下妞真傻!”前方传来一阵嚣张的笑声。

  凝宝抬眼一瞄,好嘛!那驾车的家伙闯了祸,非但不赶着马车溜快点,反而勒住了马,大喇喇从前座探身世子来望着这头笑得无比开怀!

  丫的,有种!凝宝狠狠冲路边吐了口带泥沙的唾沫,手悄悄按住了缠在腰带下的软鞭。

  那男人没有意识到危险,看她气愤的样子,笑得愈发高声。

  挡车窗的帘子一掀,两个獐头鼠目的令郎哥从车里伸出头来,瞅见凝宝一身蓝布袄裤被泥水染得面目全非,也随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说:“大少果真妙手段,拿捏得真是分绝不差!”

  那个道:“大少这一手真是妙得很!哪天得空您定得好好指点指点远山兄。上次他驾车,落汤鸡没整出来,差点把人给撞残了。结果被他家老头子锁家里思过,到今天还没能出门呢!”

  凝宝听得手痒痒,盯着那个一身湖水蓝锦袍娇艳如开屏孔雀的俊俏男人,嘴角开始一点点往上扬,眼角却徐徐朝下弯。歪苗随处有,南斗城格外多啊。

  凝宝悄悄握住鞭柄,慢慢走向马车,一面想:刚到地方就在南斗王的眼皮子底下露真功夫,会不会太扎眼了?

  那驾车的男人正自得洋洋地听着同伴的吹嘘,突然发现凝宝笑容诡异地迫近来,便高声笑道:“哟,不得了!乡下妞生气了!”

  他伸手入腰间锦囊摸出几块碎银子,扬手朝凝宝这边一扔,轻慢隧道:“瞧你可怜,爷赏你身新衣衫穿——慢慢捡啊,乡下妞,别浪费了爷的一番美意。”

  言罢,他策马驱着车一溜烟走远,嘴里却仍不愿闲着:“乡下妞这回可赚大发了。就她那身土气的棉袄,能换那么些银子,只怕她做梦都市笑醒呢……江兄、王兄,这把你俩输了,今儿花酒就你们请了!”

  他的笑声随风传来,张扬放肆,似乎世间没有任何事能令他恐惧惊慌。

  凝宝望着马车消失在街口转角处,嘴角并眼角弯出的弧度终于到达一个诡异的极致。看样子,那三只讨厌鬼应该就住在这城里吧……只要家在这儿,就好办了……

  碎银子在泥地上闪闪发亮,凝宝不捡,路旁屋檐下躲雨的两个泼皮却耐不住了。欺她装束土气孤身一人,一起冲已往计划抢了就跑。

  哪知手刚摸到银子,凝宝的脚就重重落下来。那两个泼皮惨叫一声,抱着印了鞋印子的右手,疼得在地上打滚。

  凝宝若无其事地瞟他俩一眼,慢吞吞躬身把碎银子一块一块捡起来,又慢吞吞走到他们身旁,突然微侧了脸一笑粲然:“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虽然,如果你们能告诉我适才那位大少是谁,酬劳是一定不会少的。”

  那两个泼皮哪肯吃这个亏,对视一眼,正计划动手,却见凝宝一直搁在腰侧的左手徐徐扯出半截乌黑发亮的蛇皮鞭来,不禁悄悄吃了一惊。

  泼皮最怕碰上练家子,瞧她一亮武器,胆气儿立马没了,当下便老老实实把那“大少”的来历给凝宝说了一遍。

  凝宝听完,恼怒彻底压倒蜚语带来的恐惧,那种诡异笑容便又浮上脸来:“南斗王的长孙宗政乐平?好,好,相当好。”

  那两个一哆嗦,也不敢等着要酬劳,偷偷摸摸就想溜。

  凝宝一个箭步挡到他们面前:“等等。我凝宝说过要给你们酬劳就一定会给,你们不要可不行。”

  她把碎银子擦干水塞进肩负里,又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一把铜板,仔细地数出二十个递已往,认真隧道:“听说太多,消息不够切实,二十文买下,亏的是我——不要小看这二十文钱。这是你们人生中值得纪念的一个新开端。你们以后可以像今天这样卖消息或者帮人领路赚钱,灼烁正大,说出去也能挺得直腰板,比起游手好闲……”

  老夫子式的长篇大论弄得那两个头晕阵阵,欲哭无泪。俩泼皮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夺过那二十文辛苦费飞快地逃离,速度比抢银子的时候不知快了几多倍。

  “哎呀,真是……”凝宝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摇头叹息,“难得我美意肯不收钱给你们上一课,你们居然还不领情……果真欠驯教啊。”

  凝宝走回去把沾了泥的油纸伞捡起来甩甩,横竖雨也停了,便收拢来往胳肢窝下一夹,一扫先前的沮丧劲儿,悠哉悠哉地朝南斗王府的偏向行去。

  一万两,三七分成,时限半年是吧?好得很!

  她以她相思调教坊第一驯教师的名义起誓,若半年内不能把宗政乐平这棵歪苗彻底扭正,她就活该被孟雪俊欺负一辈子,活该年年给官媒司缴罚款缴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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