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我吧……”
斩马刀就从刘雄心的后心处递了进去，刘雄心一个吃痛，掺呼一声，向前滚了几步，眼见就不活了，耳中只听到了柳青云高声说道：“活该的工具！还记得城西王家庙的命案不？”
“饶了我吧！我马上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坏事，我向天指誓！”
“另有陈家营子的陈未亡人，硬是把人家逼得跳河自尽！”
“柳青云，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有本事就过来啊！老子虽然看不见，但是收拾你这个娃，一根手指就够了！啊，你在背后捅我刀子！”
“你也活不了！陈家营子那事，有你一份！”
“柳青云，我也不放过你！绝不放过你！”
柳青云身上沾了许多几何血迹，只是现在他竟是狠下心来，一一列举这些恶徒们的劣迹，然后一一照着灭掉刘雄心的手法，接连补了七刀：“人家那么小的娃娃，你们也下得了狠手！这是照应！”
补完刀之后，柳青云泰半个身子都是喷出来的血，但是脸上反而没有什么惧色：“我想做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今天真是痛快！”
在这之前，他只是个叶县衙门的小书办而已，手里有那么一丁点的权力，但是对于这些无恶不作的无赖们毫无措施，他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帮那些鹤发苍苍的农夫代写诉状，不要一文钱，自己还贴上纸墨线。
但是既然这天这地把他逼到这一步，他也愿意快意冤仇一回，替天行道：“另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刘家行那案子就是你们三个干的，你们为了八百文钱就把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杀了……现在忏悔晚了，我送你上路！”
他不理会这恶徒的求饶，又补上了一刀，把最后一个恶徒送上了黄泉路。
自从获得晨灼烁月流金铃之后，他的身手已较这些恶徒相差无几，这些恶徒双目失明，又在刚刚的自相残杀中负了伤，所以除却三两人事先逃跑之外，其余九个无赖都死于柳青云的刀下。
柳青云诛尽群恶，口里高声喘着气，领口还粘着无赖们未冷的血珠，呼吸越来越粗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有些事情，他只能藏在心底，他这个书办的身份自然能比普通人知道太多隐秘，但是柳青云只能把热血藏在淡淡的笑容背后，但是把这一切发泄出去之后，柳青云知道再也不行能回到从前了。
那个有时候很幸福，有时候很忙碌，有时候偷偷忖量远方女孩的小书办，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没说什么，只是在还带点热气的尸体翻检起来，寻找着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银子、碎金子、食物、洁净的衣物或者其它有用的工具。
水凌波看着柳青云把这些工具整理到一个包裹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背起了自己，开始了坚定的法式，小声地在耳边慰藉他：“第一次杀人？实际你很是棒，这些都是该杀之人……”
柳青云一边背着水凌波，一边前行：“我们回叶县去，我们不回县城了……嗯，我们到城东找老张……”
他继续着自己的自言自语：“老张肯定要帮我这个活，为什么？很简朴了，两年前他在林州城里妓院嫖，结果被逮进大牢里去了，是我出头保他出来的，而且没跟他婆娘讲……”
水凌波知道，柳青云的啰烦琐嗦，完全是因为适才杀过人的缘故，想想也觉得可敬，一个连杀鸡都不怎么在行的文弱书生，竟然亲手诛杀了九个罪当万死的无赖，因此她觉得柳青云在她心中的形象，变得可爱起来。
“他婆娘可厉害着，而且老张照旧上门女婿，他不愿资助，我就把这事捅出去，看他们一个鸡飞蛋打，可好玩了！”
说着说着，柳青云的肚子突然发出抗议的声音，水凌波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先吃点工具吧！”
香气如兰，倒让柳青云有些迷醉的感受。
他立即坐了下来，掀开了从刘雄心那弄来的包裹。
说真的，自从越狱以来，他险些一整地没吃过什么象样的工具，即便摘到几个野果子也是首先谦让给了水凌波，因此肚子早就饿扁了。
只是因为适才那一场厮杀，对于柳青云来说再过于惊心动魄了，让他没法疏散精力到其它方面去，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肚中空空如也。
他在包裹中翻检着找到的食物，这些无赖都是些好吃懒作的家伙，备的各式精致点心可不少，柳青云先拿了两块递给水凌波，自己开始享用起来。
饿了这么久，就是比石头还硬的馒头都成了美食，况且是带着甜味的点心，柳青云三口并作两口就吞了下去：“嗯！只要老张肯资助，咱们去金源府就没问题！”
“金源府？”
“没错，金源府，我在那呆了三年，地面熟，另有许多同窗在那，在那里避一两年再说，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再说，我原来也准备这段时间去金源府……”
他的语气变得伤感而降低起来：“没错……原本就是加入一场大喜之宴……”
水凌波看得出，柳青云对于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应当是有过想法的，柳青云继续一边吞着点心，一边说道：“原来我还愁短少礼金，这回要多谢刘雄心这小我私家渣了！”
包裹里的银子、各式首饰与碎金子还真不少，柳青云故作从容地说道：“再翻过两个山头就到叶县境内了！”
他刚说完，远方的山头就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声，接着几个火炬亮了起来，水凌波不由一阵惊呼：“他们赶来了！”
柳青云说了这么多该说与不应说，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没料想到捉拿自己的人又堵在自己的前面去了，不由站了起来：“活该的工具！我剁掉他们的狗头！”
他声音刚落，劈面的山头已经多了几十火炬，另有人的吼声隔着山火传了过来：“刘志那群人已经同柳青云碰上了面，各人抓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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