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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入画

第三四章 心魔

美人入画 紫芋 3238 2011-10-20 06:00:12

    晚上不睡觉对于顾菲菲来说没有半点肩负,事实上,因为那篇功法的原因,她现在主修的即是灵魂,其灵魂强度已经远超普通人的限度,在这种情况下,莫说只是不睡觉这样的小事情,即是以后灵魂实体化,也是轻而易举的。

  但也因为那篇功法的缘故,她注定了要当个器灵,除非……

  即便对这些知之不详,楚辰晖也知道顾菲菲是在睁眼说瞎话,睡觉这种事情,在特殊的情况下,并不是不行以省略的,对于某个总是喜欢晒月亮的人来说,更是可有可无的,偏偏她还能够煞有其事地以此为借口敦促别人。

  被顾菲菲这么一打岔,楚辰晖也顾不上思考关于信任的问题,惆怅烦恼什么的也都立刻烟消,又开始领着她去找库房。九曜堂的院子简直是不小,库房比想象中更难找,否认了抓小我私家来问问的打草惊蛇的做法,加之某人耐性一向欠好,于是,偷盗所在临时变换。

  “希望他们明天看到空无一物的店肆不会哭出来。”

  生生被掰断的锁子死死嵌入门中,如同镶嵌的装饰,如果那锁子不是铜的,就留不下来了。

  目光所及,琳琅满目的货物转眼成空,连博古架都没有放过,顾菲菲专注地盯牢了她想要的工具,挥一挥衣袖,眨眼再睁开的瞬间,大堂蓦地成空,似乎适才所见的货物都是一个错觉。

  真实与虚假,即即是亲眼所见多次,楚辰晖照旧总有一种如坠梦中的不实感。

  半点声音都没有,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堂堂正正从大门走出,外面的街上已经没有了一个行人。

  “哈哈,这才叫做扫货,真爽,要是……”不经意间想起以前购置工具时候对价钱的在意,货比三家的仔细,突然发生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受,眼中酸酸的,仰起头来,目光触及九曜堂那三个沉甸甸的金字,挥挥衣袖,门楣上立时空了。

  “不必这么洁净吧!”

  一眼望去,牌匾没了,敞开的大门里也是一片空旷,有一种寸草不生的荒芜。若非庭院里的花卉都不值钱,顾菲菲也不爱那些,恐怕就真的是寸草不生了。

  那些工具……楚辰晖对这些骨董字画之类也不是很懂,却知道其价值远超四千一百两的数额,就是这样,还要拆了人家的招牌,顾菲菲,你到底有多贪财啊,难道是要在金山上睡觉吗?

  “你懂什么,我这是做了好事啊,没听说过劫富济贫吗?我相信,他们的伙计一定会谢谢我的,清理卫生的时候多方便啊,碍事的工具都没有了,随便扫扫就洁净了。”轻快的语调洋溢着美意情,没有用轻功,漫步在街道上,未曾刻意收敛脚步声,塔塔的声音时而轻时而重,踩着自己心中的节拍,宛如乐声。

  会谢谢才怪!

  那些伙计说不定会因此丢掉饭碗的。

  “劫富济贫,你确定?”

  一侧的嘴角上翘,无意中流露出一种讥笑的味道,乌黑的眼睛看着顾菲菲,反照着的白色身影连同昏暗的光一起沉积在眼底,瞳面上的明亮洁净而纯粹,却与单纯无关。

  “虽然。”肯定所在头,嘴角的笑痕扩大,宛若水面的涟漪柔和而美丽,“劫他们的富,济我的贫,有什么差池吗?”

  曾经以为自己是良好公民的顾菲菲在这个世界,终于掘客了自己隐藏在灵巧之下的另外一种本质——掠夺。

  是本质,而不是特质。

  小市民的占自制心理放大了之后就成了犯罪式的掠夺,而这种感受,活该的竟然很好。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以一种理所虽然的态度,因为楚王府库房的那些,是楚辰晖允许给的酬金。第二次做这样的事情,顺手为之,带着一种抨击的快感,洗劫七位长老的库房,谁让他们算计自己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监犯,人若犯我我必监犯,她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第三次,这一次勉强也可以说成是抨击吧,抨击市侩的虚价。

  把这些理由通通都排除掉,最本质的理由,顾菲菲只能够找到一点,就是她在这么做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感受。

  是隐藏的犯罪倾向吗?

  顾菲菲不是学心理的,说不清楚其中缘由,总觉得自己是在往黑黑暗堕落,可又觉得没有什么欠好的。

  理智在迷恋,感受却是飘飘然的,恣意,放纵,有一种奇异的快乐在不停升华,似乎要飞起来一样,连脚步都轻盈若飞。

  “没什么差池。弱肉强食,正该如此。”平淡的肯定后,楚辰晖突然问,“如果没有约束,顾菲菲,你想要做什么?”

  “没有约束啊……”顾菲菲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希望能够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住最好的房间,享受最舒适的待遇,然后……然后修炼更强大的力量,离开这里。”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微微眯起眼睛,最想说的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平凡的生活每一天都和前一天一样,刻苦攻读的时候,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把书本上的一切都印入脑中,好考上重点学校,结业事情之后,整天在一摞摞计划报表中头晕目眩,对着电脑查资料的时候恨不得头一晕,来个穿越。

  曾经无数次地想,人一生,到底该怎样呢?很小的时候就会背保尔·柯察金那段“人最名贵的是生命……人的一生,应当这样渡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痛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一次次思考自己的愿望,从想要当老师那样的普通答案到想要赚许多钱那样的拜金主义,从理想走入现实,从充满希望到逐渐厌倦,学习,事情,生活的法式似乎总是那样平凡而简朴,走完了今天就知道明天会是怎样,一成稳定,即即是旅游也不能够获得几多轻松,反而更添疲惫,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空虚的精神,找不到目标的迷茫,无数次否认自己,否认自己的生活,只有一次的生命容不得清盘重来,都说走过的路不要忏悔,可是真正不忏悔的能够有几个,追求完美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下去的,人生的路上总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瑕疵,无法更改,无法回避。

  似乎一根绷直了的线,忙忙碌碌地不停延伸着,线断的时候就是到终点的那一刻。从这个点跳到那个点,从学习到事情,从事情到生活,完全找不到除金钱以外的意义。

  猛然间,穿越了!

  顾菲菲现在还能够想到穿越最初的厦悦,宛如新生的喜悦抛弃了一切,连她最为顾念的亲情都被暂时扔在了脑后,直到对现实发生不满,这才又想起曾经的好。

  “离开这里,你想要去哪里?”楚辰晖倏地扯了一下顾菲菲的衣袖,黑眸凝视着她,冷冷问。

  月光有着柔和的力量,顾菲菲转头,看着楚辰晖冷硬的心情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似乎对某种毛绒动物那样揉了一下,只一下,就被楚辰晖别扭地推开,一如所料中那样,他偏过脸,露出一个嫌恶的心情。

  真话到嘴边拐了一个弯儿,声音轻柔如温暖的水流,“你忘了吗,我可是修仙的啊,以后可是要到天上当仙女的,怎么会永远留在地上呢?”

  充满憧憬的眼神梦幻而迷离,楚辰晖张了张嘴又闭上,到底没有把“你只是个器灵”这样的话说出来,她那么爱做梦,就随她去吧!

  平静的眼神颠簸了一下,无奈的纵容中有着浅浅的喜悦。

  幸好,幸好她只是个器灵,否则,是约束不了的吧!

  走到客栈,两人不约而同飞身而起,翻墙跃窗,一气呵成的行动流畅自如。顾菲菲回到房间的第一时间躺在了床上,楚辰晖转头正想要跟她说点儿什么,就听到呼吸声一停,适才还红润的脸庞霎时苍白酷寒。

  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具早就失去生机的尸体,楚辰晖解下脖子上系着的荷包,掏出画卷展开,碧绿的竹林中,紫衣的少女正欢喜地清点着所得,一排排的架子重复着在九曜堂中的部署,那些竹子退避三舍,留下了一片空地以供展示。

  “也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钱财有什么用,摆着看吗?”对顾菲菲的贪财,楚辰晖一向甚为藐视,即便知道没钱是万万不能,他却也做不到顾菲菲这般锱铢必较,完全没有各人风度。

  “自然是有用的,我只是先准备起来,免得想要用的时候找不到。”在博古架中间穿梭了一个来回,顾菲菲招招手,一排架子自动飞起,平平稳稳地带着上面的工具往竹屋中去了,似乎经过扩建的竹屋有不少的空间,足够放置这些杂物。

  每次清点这些横财的时候,顾菲菲的心情都市很是地好,也不在意楚辰晖的轻蔑鄙夷,笑吟吟隧道:“我都想好了,明天就去九西岳上看看,不管怎么说,也要把值钱的工具都带走,一朝天子一朝臣,换了新教主,那些工具留着也是自制了别人,倒不如我拿走好了!”

  说完这番话,顾菲菲脸色一变,咒骂道:“活该,那些影象的影响太大了,我竟然才发现!”不等楚辰晖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顾菲菲调头就往竹屋中奔去,人影快要消失了,一句话才飘过来,“我要去好好修炼一下,去去心魔!”

  轻飘飘的话音没有丝毫极重感,楚辰晖连担忧都懒得担忧一下,把床上的尸体踢到地上,自己躺了上去,枕着胳膊想,修仙,真的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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