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前略显稚嫩的样子不见了,明明眼神中写满了温柔,却能感受到滔天般的杀意,那股杀意并不是针对他的,但时时刻刻维持着这么一股杀意,越发可怕至极。
“时代的残渣,忘记当年为何能活下来了吗?”
少年的话语似乎一记重锤击打在于从教的心头,他身上被一团黑雾笼罩,以一股奇异的力量艰难的挣脱了少年的手,迅速向退却去。
黑雾震荡开来,于从教身上笼罩了一副漆黑如墨的铠甲,甲胃上充满了鳞片与尖刺,显得有些不正经,但也看得出不是一件凡品。
少年没有直接追击上来,在于从教眼睁睁地看着,少年那被他撕扯下来的手臂,现在竟是飞到了少年的手上,被他放在断肢处,随后就像是没事人一样,随手挥舞了几下手臂,那手臂就这样恢复了。
就像是基础没有受到过伤害一般。
于从教震惊得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他现在有着万般的疑惑。
可少年又怎会给他解答?
刚想要说话,少年以一种于从教完全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到了他的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中。
“我问你,忘记了吗!”
少年手中的力气越来越大,于从教已经感受自己快要窒息了。
重剑狠狠挥下,被少年轻松躲开,然后用钳制住他脖子的手将他砸如地上,回弹起身,另一只手再次抓住他,一记轮转,将他砸飞出去。
于从教的身形自苏乙旁咆哮而过,砸在了适才陈寻由奄奄一息的地方,激起铺天盖地的灰尘。
烟尘散去,于从教艰难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少年犹如地狱中的魔神般徐徐向他走来。
手掌心对着少年,于从教吼道:“空间壁垒!”
少年的面前的空间发生了扭曲,像是一道屏障一般,想要拦截少年。
但少年如若无物一般穿过了壁垒,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过一分。
于从教绝望地提起重剑再次提倡攻击。
少年手掌直击重剑,强大的力量竟是将整个剑身给直接砸得破坏!
就在于从教还不敢相信这把稀有素材铸造的重剑就被这样简简朴单的一击破坏时,又一击拳头落在了他铠甲防御力最强的胸口处。
强大的力量直接将甲胃砸碎,那些铭刻着防御阵法的鳞片以及尖刺,就像是毫无作用一般,丝毫拦不住拳头的重击。
于从教瞪大的双眼,嘴里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喷吐,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内脏以及被砸得破坏,就连自己的基础,那本应该存在于精神空间的银色结丹都被这道物理伤害砸出了裂痕,充满了整个结丹。
这种情况象征着他这辈子都不行能进入五境。
身体的剧痛、结丹的反噬,让于从教基础没力气想这些工具。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受了,绝望、痛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想起了那个时代中他以最为低下的天赋只能成为犹如仆从一般的人物。
被时间的冲刷,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他曾也只是一个没有权利与职位的底层。
“站起来。”
少年的声音响起,于从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牵扯到的伤口与内脏的移动让他越发疼痛交加,但他也更为震惊。
言出法随。
现在这个时代真的有人能有这种水平的实力吗?至少哪怕现在整个诸神禁地都没有人做到这种事,这已经牵扯到了大道的纪律,他们这些人基础就没人可以做到。
之前能做到言出法随水平的众神魔们,早已死在了当年的那场灾难中,以那场劫难的性质,最不行能活下来的就是他们。
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拥有这种实力?
“看着我。”
于从教被迫着抬起头,他看见了少年的眼睛,整小我私家马上震惊得无以复加。
少年的眸子上半部门是玄色,下半部门是白色,上黑下白,怪异的眸子瞬间叫醒了于从教的影象。
难怪,难怪拥有着言出法随能力还能够活在现在。
可他……不早就自爆真灵,身死道消了吗?
对啊,也许没死呢?那些只是他听闻的听说,以他其时的身份,知晓不了内情很正常啊!
诸神禁地里面也没有他的位置啊!
所以眼前这个,就是当年的时间之神……
还保留着一些意识的秦初楚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寻由做的这一切,然后她听见了于从教含糊不清地带着血沫说出了一个名字。
“宙……”
陈寻由,或者说是宙,轻声地说道:“时代的更迭是有原理的,当初放任你们不管,让你们苟活,并不是因为你们运气好,仅仅只是你们影响不了什么大局。所以只是杀了那些与大道有所联系的强者,没有波及到你们而已。”
“既然当了这么多个纪元的老鼠,就好好的继续当下去,最起码现在还不到允许你们出来的田地,到时候,禁地自然也不会成为你们的牢笼了。”
“这些话并不是仅仅只说给你听的,把这些通报给那些剩下的残渣们,循分点。”
接下来,宙将手搭在于从教的脑袋上:“修改一些你的意识,以免又让师傅好不容易给他斩断的因果又因为我多了一缕。”
于从教的认知被宙强行改变,在他的影象中,他只是与几个镇苏城负隅顽抗的人玩了一会,然后就被宙的突然泛起给制裁了。
还顺便帮秦初楚眼睛的事都给省略掉了。
放下手,于从教的头耷拉下来,却依旧站着,就这么昏了已往。
宙走到秦初楚旁边,蹲了下来,仔仔细细的视察着她,“初次晤面,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晤面,送你一个小礼物吧。”
宙的手掌自秦初楚额头划过,马上,秦初楚觉得自己的脑袋清明了许多,眼睛里狂躁不安的饕餮也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工具,犹如一只小猫一样循分了下来,似乎还在轻声的叫着,像是在示弱一般。
秦初楚刚想问些什么,一个身穿红衣的丹凤眼女人犹如一道流星一般飞过来,落在宙的旁边,手里还提着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
女人与宙对视了一眼……
秦初楚认可,这一刻她确实泛起了醋意,两人相互看着,那眼中浓浓的情谊令人羡慕……为啥要用陈寻由的身体这样相互看啊喂。
宙笑了笑,说道:“麻烦女人告诉寻由,就说我,宙,已经走了,想要再见也见不着了。”
秦初楚点了颔首。
她觉得宙与那丹凤眼女人看她的眼神就像陈万化和冷畹兰看她的眼神一样,但陈寻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着实有些别扭。
女人掏出了一把小剑,看起来精致无比,应当是一种仙家飞剑,宙最后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笑容中那时时刻刻存在着的杀意在这一刻也消失了一会,似乎看见了什么很愉快的事。
紧接着陈寻由身上冒出来了一道朦朦胧胧的力量,融进了飞剑之中。
失去了意识的陈寻由眼看着就要倒下来,丹凤眼女人接住了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秦初楚:“真好。帮我将这个送给陈寻由吧,这是宙给他的礼物。另有这个,就当是我给他的礼物了。”
将陈寻由放在秦初楚旁边,然后又凭空拿出两个物品,一个小巧的葫芦另有一个精致的花瓣面具,随后又对着她笑了笑,就腾空而起,化作一道光点,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秦初楚真的没有见过人就能这样凭借着自身的力量,腾空飞起,令人震惊。
哪怕神识有所恢复,但体力依旧消耗了不少,只能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陈寻由那副俊美的面庞,笑了笑。
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