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婚姻与叛逆
华园小小的尖下巴一摆：“我们为什么要离开黄家庄？”
阿二娘哼了一声：“要么作妾，要么离开黄家庄，这两条路，你们只能选一条。否则——”她看了阿南一眼：“我们收回屋子！”
阿南看了秀娘一眼，嘴唇动了一下，竟然没有开口阻挡。他也想逼一下秀娘吧？只要她允许了他，他以后会对她好，是妻是妾有什么关系？
秀娘飞快地看了阿南一眼，眼神一暗，又低下了头，她对阿南，很失望。她是不行能给阿南作妾的，为了掩护华园，她已经跟李有财告竣了一个协议，再说华园也已经亮相不允许。
但是，这话，她怎么跟他们说？
她低下头：“我是不会给阿南作妾的。”
阿二娘一喜，脸上马上绽开了笑容：“好，我会给你们准备行李，。”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这是二两银子，是给你们作路费的。”
阿南心如刀绞，上前一步，拦住阿二娘，就要去秀娘的手：“秀娘，你怎么忍心？我就那么让你不屑么？”
秀娘却闪开了，她突然抬起了头，看着阿南，认真地说：“阿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行能嫁给你，连做你的妻我没有想过，更况且是给你作妾。”
“为什么？秀娘，只要你允许我，我会对你好的。”阿南伤心地说。他简直是想过如果初娘闹的话，他就跟她和离，然后娶秀娘，但那样的话，他会内疚，因为，初娘究竟对他有恩，他也不愿意跟初娘走到那一步，但初娘不闹，还漂亮地允许让秀娘进门，这就让他有些惊喜了。
但是，秀娘却无情地破坏了他的齐人之梦。
“你对我好，那你怎么面对对初娘？”一直温婉贤惠的秀娘突然提高的声音，用带着恼怒的腔调说道：“你当初走投无路，所以就接受婚姻，想用婚姻做跳板改变自己的命运？你要这么做自己也不算错，究竟，人总是要往上走的，是靠自己的实力照旧攀住权贵，又或是攀住裙带，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不伤害别人的利益，都无可厚非。但是，你既然选择走这条路，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卖力。你不能一边享受婚姻带给你的利益，一边又伤害给你利益的人。你知道吗？被人叛逆的滋味，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想结束一切。”
秀娘的眼前，浮现出公孙义在镇上街道边病得奄奄一息的样子：“公孙义当初流落到青果镇的时候，又病又饿快要死掉了，是我把他带回家，给他饭吃，找医生治好了他的病，又花钱让他念书，他走的时候，说一次考上可能有点为难，若是考不上，就在京城进近找个地方念书三年，三年后再考，所以必须多带钱。我又把家里的田地卖了，把银子给他带上进京去赶考。”
秀娘说到这里，闭上了眼睛，眼泪涑涑而下：“我把一切都给了他，他曾经立誓一辈子不负我，可实际情况是，他考上了榜眼，就把我忘了，在京城娶了此外女人。你知道，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灾受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另有怙恃和女儿，我会去找他，想措施杀了他，然后自杀。”
华园心中猛震：原来传说有些夸大，父亲考的不是状元，而是榜眼。原以为娘不知道父亲另娶的事，原来，娘什么都知道！而她却一直装不知道，平静地过着自己日子。
但她的心，怎么可能不痛？特别是她的怙恃因病无钱，不得不把剩下的田地卖掉，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恨？她其时，是为了自己而活啊。
华园的心，突然间很痛很痛，她抱住了娘亲。
秀娘慰藉地拍拍了华园，抹掉了眼泪：“阿南，我知道你从小对我好，但是，在你接受初娘的婚姻，并通过与她的婚姻改变了你的厄运之后，你就已经丧升了此外女人的权利，因为，这是你的选择。我不能嫁你，并非因为我盘算身份，而是因为，你既然曾经以婚姻拯救了你的命运，受了初娘的恩，你就不应叛逆你的婚姻，不应叛逆初娘！”
阿二娘惊诧地看着秀娘，一时说不出话。
阿南的心中也是很是震惊，从来不知道，秀娘的心中有这么苦，他也基础不知道，秀娘早已把一切看得那么透。
但是，他是真的爱她啊！他可以给她公孙义给不了的一切。他就算受过初娘的恩，膏泽是膏泽，情感是情感，他怎么能用膏泽来取代情感呢？
她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妾的身份吧？可男人娶妻纳妾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为什么她就接受不了？照旧，她基础就没有看上自己？
阿南刚想说话，秀娘把手一摆，制止他说话：“你不要说什么膏泽不能取代情感的话，你若对她无情，当初就不应娶她，你既然受了她的恩，又娶了她为妻，生下子女，就应该一辈子不负她！你之于初娘，便跟公孙之于我一般，如果你不负她，那我又怎么可能嫁给你？如果你负了她，那你跟公孙义又有什么区别？若你做了如公孙义一般的忘恩负义之人，就是我最恨的人，连跟你多说一句都不愿的，我又怎么可能还嫁给你？所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不行能嫁给你！”
阿南呆了，看着秀娘，一时说不出话。
华园想不到，她的娘亲竟然有这样的认识，不外想想她的切肤之痛，又能理解娘的苦衷了。简直，如果想把膏泽和情感离开，一开始就不应接受，既然接受了，就应该对对方卖力。
这让她想起了现代的一些男人，为了向上爬跟有权或是有钱的女人结了婚，发达后又将助他事业有成的女人一脚踢开，另娶喜欢的女人，或者将有恩的女人晾在一边，找小三小四小蜜。对这样的男人，华园也是藐视的。
听了秀娘的话，阿二娘也呆住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就那么大张着嘴巴，看着秀娘，眼中徐徐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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