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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30

第五十七章 周延儒

大明1630 克里斯韦伯 4053 2015-12-05 09:04:17

  听了毕自严这番话,崇祯的脸色越举事看起来,这位老臣虽然未曾亲自督兵指挥作战,但却有极其富厚的后勤供应经验。因此他不行能无视对方的谏言。其时的后金政权在经过了萨尔逊、开原、铁岭、广宁频频大规模的会战后,实际上已经完全控制辽东的精华地带辽沈地域,而明军只保住了辽西走廊以及辽南沿海地域和沿海岛屿。

  1629年袁崇焕杀毛文龙,这不光让前任登莱巡抚袁可立苦心经营多年的登莱防务不复存在,而且还为后金接下来进攻朝鲜扫清了障碍,随后不久后金便在1630年10月绕过山海关从遵化等地入塞。但从其时大的战略形势上看,后金在没有彻底解决朝鲜、蒙古等侧后方宁静威胁的前提下,还没有足够的资源和武器围攻辽西走廊上的一系列要塞,其破口不外是一种冒险性和试探性的进攻而已,其目的也不是占据土地而是掠夺人口和财富;而明军的野战能力远低于后金军队,也无力抨击辽东,实际上明——后金战争已经进入了一种概略平衡的相持阶段。

  如果明能够先训练出一支有战斗力的野战军,或者后金能够抢先征服蒙古和朝鲜,解除后方的威胁,就能够抢到先手,打破这种平衡让战争转向对己方有利的偏向生长。皇太极在遵化四城被明军夺回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并没有再对明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而是将矛头转向林丹汗和朝鲜;而崇祯则投入大量资源给熟悉西式火器的登莱巡抚孙元化编练新军,其主要兵员是熟悉辽事的辽东逃人。显然明与后金双方的首脑都看出了这一点,都在尽快累积实力,企图抢占先机,而毕自严则从另外一个角度向崇祯指出问题的要害——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等开战明政府会先垮下来。

  “那毕先生你以为应当如何行事?”

  “要么与东虏议和,以暂舒天下之弊,要么弃宁远诸镇,将辽西兵民撤回关内,增强宣大诸镇,遣精兵往朝鲜。”

  “荒唐!”崇祯一听毕自严的建议,便冷笑了起来:“不战而弃数百里之地,祖宗疆土,岂可轻弃?再说,若是将宁远诸城尽数抛弃,那岂不是东虏铁骑直逼山海关下?”

  “陛下!“毕自严苦口婆心的继续劝说道:”若是我大明兵强将复我辽沈之地,那自然宁远诸城即是直逼敌酋腹心的铁钉,但现在我大明士卒羸弱,守有余而攻不足,这几座城池孤悬敌境,一粮一矢皆需千里馈运,岂是恒久之策?“

  听了毕自严这番话,崇祯缄默沉静了下来。正如毕自严所说的,如果明军要抨击辽东,宁远诸城可以起到进攻提倡点的作用,而现在明军野战能力那么弱,短时间内基础没有抨击的能力,将雄师屯聚在这几座城堡而漫长的补给线也未免太奢侈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弃这些土地,将有限的资源放到更须要的地方——好比编练新军,增强山海关以西的防线上呢?

  “毕先生,若是放弃宁远诸城,会不会让东虏势张,越举事以收拾?“崇祯低声问道。

  “陛下,据老臣所知,关外土地平旷,东虏缺的是丁口而非田土,他们入关抢掠那么多生口也是为此,只要将黎民迁入关内,东虏纵然得了田地无人耕作又有何用?而且弃了宁远等堡之后,坚壁清野,东虏若是入寇,其转运粮食又要多走几百里路,只会势弱。“

  “嗯!“崇祯点了颔首,道:”毕先生,此事关连重大,朕还要仔细思量一番在做决定,这件事情你不行与第三人说。“

  “老臣遵旨!“看到崇祯的态度有了改变,毕自严十分兴奋,他自然明白像这么重大的事情不行能就在两小我私家的商议下私下决定,而且以明末其时的政治情况,如果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工具要是泄漏出去,只凭不战而弃土数百里这一条,无论是崇祯照旧毕自严都非得被谏官们骂残了不行。

  看着毕自严离开的背影,崇祯突然发问道:“曹大伴,你觉得毕先生刚刚说的那些有原理吗?“

  “这个!“曹化淳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虽然他受过最高级的教育,而且在多年的太监生涯中积累了相当富厚的政治斗争经验。但作为一个太监,曹化淳在回覆这么重大的军政问题时存在一个极为致命的缺陷——他没有出任过怙恃权要,也没有指挥过军队,哪怕是作为一个监军的经历也没有,这就使得他在这方面说话极没有底气。最后,曹化淳低声道:“皇爷,对于辽事老奴知之甚少呀!“

  “这倒一ㄇ!“崇祯叹了口气:”究竟你十三岁入宫,就再也没有出过频频北京城。”

  “皇爷,不如请内阁的周先生来商议一番吧!”曹化淳低声道。

  “也好,那明日便召请周先生商议一下吧。”崇祯点了颔首。

  越日,乾清宫。

  “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延儒一丝不苟的凭据朝礼行着一拜三叩大礼,头上戴的漆纱幞头的两边的展角随着的身体的起复轻轻的摆动着,依照其时的审美观他是个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笔直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颔下修剪十分整齐的髯毛,檀香精心熏过的袍服,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眼睛有些狭长,不外这也被两条形状优美的眉毛所弥补,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容,让人一见就情不自禁的发生几分好感。

  “周先生平身,赐坐!”坐在御案后的崇祯微笑着的抬起手,虚扶了一下周延儒,不难看出崇祯对这位英俊的中年男子的喜爱和信任。他即是昨天曹化淳口中的周先生——当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当朝首辅周延儒。他是南直隶宜兴人,少年成名,21岁便中了状元,随后沿着翰林院修撰——右中允掌司经籍局——少詹事掌南京翰林院——北京礼部右侍郎的轨迹一路青云直上,三十七岁便登上了明代文官的政治巅峰——首辅。

  “谢陛下!”周延儒小心翼翼的坐下,心中却在臆测着崇祯召自己前来的目的。他能能有如此显赫的政治生涯除却他自身的精彩履历以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善体帝心,用现代人比力熟悉的语言表述就是善于臆测领导的意图。这虽然让他的官运亨通,但也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缺乏经验。

  如果看这位首辅大人历任的官职,不难发现这位大明第一文官基本都是在翰林院这个系统内部升迁,从未担任过州郡一级的亲民官。这种在今天很难想象的官员履历在明代却是司空见惯,而且越是科举排名朝前,越是前途灼烁的官员前往地方任职的可能性越小,像周延儒这种三甲身世的进士往往去趟陪都转一圈就算是出任地方了,究其原因照旧越是距离天子近升官越快,自然这些天之骄子要往中央挤。

  “周先生,今日所谈之事关连重大,不得说与外人,尤其是那些乌鸦!”到了最后,崇祯已经是声色剧烈,他口中的乌鸦即是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们,这些御史们有着风闻奏事的特权,即无需任何证据便可弹劾朝中大臣,而被弹劾的大臣一般都必须回家闭门思过,这原来不外是皇权用来制衡相权的工具,但到了明末已经异化为文官团体内部党争的工具。纵然是崇祯本人在许多时候也必须忌惮到御史的威力,究竟他虽然是天子,但要推行一个政策也无法事事亲力亲为,必须通过自己信任的大臣,而这些大臣遭到敌对派别御史的弹劾,也只得停止事情,回府闭门思过,究竟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能有张居正那样的心理素质无视御史的弹劾的。

  “陛下放心,臣不秘失其家,君不秘失其国的原理臣照旧明白的!”周延儒笑道,但是暗自却有些不安,他开始意识到今天崇祯召见自己要谈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朴。凭据大明的政治制度,首辅的权力巨细是一个弹性很是大的规模,大的像张居正,一手执掌国政十几年,其实际权力甚至凌驾了不少大明天子;小的上台两三个月就被免职了。究其原因,明代阁臣虽然号称宰相,但实际上不外是天子的一个高级秘书,内阁大学士最初不外只有正五品,而六部尚书都是正二品,大学士与阁臣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其实际权力和天子对其的信任水平成正比,与天子亲自处置惩罚政事的意愿成反比。换句话说,如果当今天子懒得处置惩罚政事又对首辅信任,那么首辅就是名副其实的宰相,如果天子勤快的话,那么首辅的权力就要打上几折了。以当今圣上的勤政水平来看,周延儒很清楚自己这个首辅的成色恐怕打个对折还不够。

  “那就好!”崇祯微微一笑,他对于自己选择的这个首辅照旧颇为满意的,仪表堂堂,在许多事情上的意见又切合自己的心意,又聪敏过人,如果说与毕自严崇祯是敬重甚至有一两分畏惧的话,对周延儒就是纯粹的喜爱了。他从几案上拿起一份毕自严那份奏折的抄件,一旁的曹化淳赶忙接过给周延儒送了已往。

  “周先生你看看这份折子,再来说话!”

  周延儒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接过抄件,细心看了起来。他一边飞快的阅读着奏折,一边小心的臆测着崇祯的用意。与其时朝堂上的绝大部门官员一样,这位少年得志的首辅是一个智慧人,但正如厥后史料中对他的评价:“怀私植党,罔恤国是”,这位智慧人的脑子更多的想的是如何才气更长时间的独揽大权,为自己的派别获取更大的利益,而非替天子、替朝廷、替国家多做一点事情。因此周延儒决定先探探崇祯的口风,然后再讲明自己的态度,以免表错了态,惹怒了崇祯,失了爵禄。

  “陛下,不知这折子是何人所上的?”周延儒低声问道。

  崇祯稍一犹豫,照旧决定说实话:“乃是毕尚书所上!”

  听到是毕自严所上的折子,周延儒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很清楚毕自严虽然颇得崇祯的信重,但在朝中却没有几多奥援,像放弃宁远诸碉堡,迁徙数十万辽民兵将入关以节省军费这么大的举措,也不知道要冒犯几多人,岂是区区一个毕自严就能搞定的?不外看天子的意思有些心动,自己也犯不着做这个恶人。他稍一思忖,笑道:“果真是毕老先生,微臣刚刚看这份折子,一颗拳拳报国之心溢于言表,若非毕老先生,朝中又有何人能作此文?“

  “那周先生的意思是同意啦?“

  “陛下!“周延儒笑道:”辽西兵将不下十万,眷属黎民加起来只怕有三十万,若要尽数迁回关内,田土庐舍皆捐弃于东虏,只怕士民皆有怨尤之心,朝廷应当如那边置呢?“

  “这倒一ㄇ!“崇祯点了颔首,正如周延儒所说的,如果如毕自严所说的收缩防线,那么随之入关的数十万辽西黎民就是个大问题了,这些人基本和辽兵都有亲属关系,在辽西都有田产衡宇,可以自耕自食,但回到关内后就成为了一无所有的流民,稍有不慎便会激起一场大规模的民变,这对于任何一个古代国家来说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浩劫题。

  “陛下,眼下西北民变刚刚平定,若是辽西再闹出些事情来,那结果可不堪设想,以微臣所见照旧持之以静吧!“

  “周先生所言甚是!”崇祯被周延儒说服了,心中暗想:“难道只有与那些蛮夷议和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即是一阵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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