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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何迟穆

第五章 疑惑与惊喜

云何迟穆 安非识 3554 2014-03-04 18:48:32

    11月发生了一件事。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简朴、平行前进的世界,没有圈套,没有阴谋。我错了,大错特错了。秋天悄悄地来到人群之中。走在学校的路上冷不丁的会有一片叶子飘落,打上几个转儿选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命运就是风的了。真是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感伤了?自笑了一声,这或许是文学院学生的通病吧。转过小路,听到有呜呜咽咽的哭声。怎么回事,难道有人感秋感的都哭了?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我们班的刘晓青,她怎么会在这里哭呢?

  “晓青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低下来问她。她见有人,马上转过头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泪,似乎不愿让人知道。

  “我没事。”半天才喃喃道。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她止不住伤心又呜咽起来。我向来不会劝人,急得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别哭嘛,有事就说出来,我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

  “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神色和语气是那么昏暗。

  我话在嘴尖,却硬生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她却开口了:“在班里我没什么朋友,所有的泪、所有的痛也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人了解我的挣扎和惆怅,他们把过于平静当成了卑微。”她望向我,“云寄,你是个好人,至少你没同他们同流合污。”

  这样的夸赞总让我觉得自己罪恶深重,心底暗自打颤:这是在夸我吗?

  “我愿意把我的一些故事说给你听。”她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当中:“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喜欢唱歌。你一定觉得这很可笑,平常连话都不爱多说的人怎么会斗胆无畏地赞美呢?可是我就是这样。那天我把这一生所有的勇气都用上了,为他唱一首歌。我准备了两首——《因为恋爱》和《可惜不是你》,我练了很久很久终于到了这一天。我约出了卢野,你也许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心头莫名的紧了一下,听到晓青在问我话,木然所在了颔首,她继续说到:“远远的看见他现在前方,背影尽现眼底,我肯定那是我见到的最难忘的背影。”我的脑海也浮现出那样一幅图画,只影只身的卢野伫立在蓝蓝的天空下,衣角被清风落了又起……

  “我走向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时间把我和他拉近。‘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霎时有千斤重,我说了。”

  “那他怎么回覆你的?”我一口冲出,明知道这样问太不适时宜。

  “呵呵,”她带着眼泪的笑那么令人怜惜,“他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谁,你说搞笑吗?”

  “晓青”,我是真的替他惆怅,虽然我希望卢野会拒绝,但是这样太残忍。我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开心的感受,反倒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云寄,他还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爱意。因为,有一个女孩,待我很好很好,事事为我着想,时时为我分忧,我不能辜负她,更不行能做出让她伤心的事。’,原来他早就心有所属了,而我,哼,只是在自取其辱。”

  听到那些我脑子浑浑噩噩的,总是泛起卢野的影子,一会是他照顾我时的周到、细微;一会儿有事他和一个背影美好的女生嬉戏欢闹。脑中除了这两幅画什么也没有。

  “谢谢你,云寄。我照旧为他唱了歌,《可惜不是你》,可惜不是你,卢野。”

  我目送晓青离开,自己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地坐了下来,呆呆的发愣。那句话不停的在耳边响起:“我不能辜负她,更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辜负她,不能让她伤心……”我死死捂住耳朵,想要逃离却无计可施。

  卢野有了女朋友?是的,为什么我早没想到?他那么优秀,那么有气质,追他的人肯定多的数都数不外来,拒绝的话怕都市说到嘴软,遇到心仪的人又算得了什么难事?是我太傻了,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是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往后的课一句也没听下去,强迫自己认真些,我可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可是没用,没用,他占据了所有的位置和空隙。

  为了制止让别人看见我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我把自己塞进了图书馆。翻出了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以前看时感受没意思极了,维特细细琐琐的情感问题看的人一个头两个大。这次看竟有完全差异的感受,对维特内心的煎熬感同身受,没多长时间就又看了一遍。这一遍留下了深深地感伤,恋爱只有当两情相悦的时候才是甜的,其他只有无尽的烦恼。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喜欢上一小我私家照旧一厢情愿!曾经听说过金岳霖先生的故事,天下间痴情如他也成就一段韵事。不外背后辛酸谁知?

  手机铃声叮铃铃的响起来,一时寂静的图书馆被它打断,我快去走出去,一看号码是卢野,“他怎么会打电话来,这么好的时间不应陪女朋友出去玩么?”犹豫下照旧接了,电话中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云寄,出来如意咖啡馆吧,我有事要对你说,10点10分我等你,不见不散。”

  手机重新恢复了平静,我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这么挂了吗?我都没同意去呢。”看了下手机已经九点五十了,从图书馆到如意要花上十五分钟,现在不去就赶不及了,可是凭什么他说叫我去我就去呢?有事,会是什么?以后你或许就跟我没关系了,差池,现在也没有关系啊?想着转身要回图书馆。“可是,这样不搭理人也欠好吧,就算以后要没关系,说清了也好。卢野,最后一次单独晤面了吧?”

  赶到如意咖啡馆的时候才十点五分,探头看了看卢野已经在等着了。我在门外彷徨,不知道一会见到他会是什么境况。“哎呀,能怎样他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也许他是要谢我之前帮他,之后就不会有交集了。”我一咬牙迈了进去。

  “你来了,想喝什么咖啡?”

  “随便吧。”横竖我对咖啡不伤风,那么苦的工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直到现在见他心照旧有点忐忑。

  “谢谢你之前为我所做的。”果真是这样,有点不开心。

  “那件事,我早就说了换成谁我都不行能眼看着而无动于衷,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内心歉疚,你不用谢我。”我知道这么说有些让人伤心,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他都有女朋友的人了,那一位定会好好慰藉他吧,顺便再责怨责怨我何等不识抬举。

  他笑笑,“我知道,你心好,希望你再好一点,再允许我一件事。”呵,这是怎么说的,欠人情还欠上瘾了?心在好也没义务这样吧?好,我就听听让我帮什么。“什么事,如果能帮你我就帮。”这时候服务员上来了咖啡,“你先尝尝。”他说。我喝了一口,照旧皱了眉,一如既往的苦涩,甚至此时现在更严重了。

  “苦吗?”

  “还可以。”我说谎道,味道真不怎么样。

  “咖啡是我最不爱喝的饮品但却是最喜欢的。”他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怎么说?”我实在不解。

  “因为它最有味道。”

  “味道?”我低头喝了一口,皱眉道:“除了苦涩照旧苦涩。”

  “呵呵,我相信时间长了,你也一定会爱上咖啡的,也会尝出它的‘味道。’”

  我心想,除了这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咖啡了。“你愿意以后都陪我来这里喝咖啡吗?”我抬头看他,一时不解。他继续说到:“愿意我陪你一起做你喜欢的事,愿意让我用足够长的时间来了解你和你的一切吗?”我彻底懵了,他这是在向我讲明吗?可是脑海里迅速又闪出那句话——“有个女孩对我很好,我不能辜负她……”

  “你,在,说什么?”我脑子开始不够用了。

  “我想陪你,一直到最后。”他的这句话完全在我预料之外,这是在向我讲明吗?是吗?可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晓青那么老实的一小我私家怎么会说谎呢?我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不愿意吗?”“不”,我脱口而出。停了一刻,我问他道:“你是在向我讲明吗?”问出这一句,自己也被羞得不行。

  “是”,他依然笑着,脸庞的轮廓那么悦目,阳光照在他脸上就像是他发出的光线。“可是,她呢?她不是很好的女生吗?”见我喃喃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一头雾水。

  “谁?”他问。他竟然问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是谁。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我是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一年之前,她出了国,从那以后我再也联系不到她,厥后听人说,她在那边有人陪了。”他说着脸色略有些落寞。有人抛弃了卢野吗?她是有何等没有眼光,何等,暴殄天物啊(原谅我一激动就会乱用词语)。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交过女朋友,直到遇见你。你会介意吗?”

  “我不介意!”说完我就忏悔了,这不就意味着我同意做他女朋友了吗,我的矜持啊!无法直面他,我只好把脸侧向一边,随手端起咖啡就往嘴里送去,很奇怪,咖啡淡了苦涩。

  “你很特别,”他声音难掩笑意,“有过许多女生跟我广告,我只是微笑拒绝,因为感受没到。只有你让我捉摸不透,让我只想认认真真的靠近你,读懂你。还记得那段日子,我们经常遇见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会遇到,可能就是缘分吧。虽然没有和你说过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不知道你是否也有。”

  “我……”他在那时也同我一样,对相互都有感受吗?

  “你不用回覆,我相信感受。我只想问,你愿意允许和我在一起吗?”原来他要我允许的是这个。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听到他的广告,如今真实现了,有点不太真实。四周的人与与都在流转,只有卢野做在我面前静静地等着。岁月静好,这一刻正是。我点颔首。面前的人儿也激动到不能自制,却不失男儿风范。他走过来揽我入怀,虽然这里有许多是热恋的情侣,可我照旧感应欠美意思。

  “谢谢你给我时机照顾你。”淡淡的话的话很有重量,远比天长地久的誓言安人心,就像他的为人,永远踏踏实实的。

  那一天,我爱上了咖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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