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年贵族的讲述,短短两天时间,城中所接到的失踪案已经高达十四件。其中四人已然遇害,三人在被劫走的途中让巡逻中的治安军实时救了下来,剩下七人依旧下落不明。
言语之间,中年贵族极端担忧这七人也将遇害。他虽有心营救,然而现在的他连犯案者的意图都摸不清楚!
最让人无奈的是,治安军虽然和那帮匪徒打了个照面,但可惜没能抓住。对方的身手实在太过敏捷,而且对城镇街道的结构体现得相当熟悉,治安军基础无计可施。
在中年贵族的讲述中缄默沉静的雷翁哈特,看了眼马车,眼神逐渐坚定。
雷翁哈特说道:“威力特领主,带我们去看看……”
中年贵族一惊,犹犹豫豫没有允许。
如果王女一行非但不会分走现今欠缺的人手,还愿意脱手相助,他虽然很是兴奋!然而正如之前雷翁哈特没有直言要资助的原因一样,中年贵族也心知肚明,若是真的让王女一行加入到案件当中,无论案件能不能破,最终整件事情都市变得很棘手。
只是关系到小我私家荣誉的话,中年贵族不会有任何犹豫,纵然是会影响抵家族,他也选择相信自己的血脉。
但是这有关国家名誉,容不得他轻易下决定!
中年贵族的犹豫雷翁哈特看得出来,也明白原因,他声音拔高了几分,似有所指地说道:“威力特领主,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雷翁哈特将“路过”二字咬得极其重。
实际上,就算不管雷翁哈特等人现在的心情,王女一行路过这里如果什么都不做,事后同样会被人说三道四。
最好的解决措施就是暗地里伸出援手,然后明面上坚称只是路过。这样既可以保证王国的颜面,也能让被案件波及到的人对真相心知肚明,将蜚语蜚语控制在最小水平。
在雷翁哈特的强调之下,中年贵族心领神会。再次看向雷翁哈特,他的目光饱含谢谢。文官更是捋平了衣袖,郑重其事地行了一个官礼。
雷翁哈特伸手抬住文官的胳膊,眼神似笑非笑。
文官面色尴尬,避开目光。
心情大好,没有在意两人行动的中年贵族侧身抬手,面带笑容地说:“护卫长大人,旅途劳顿,先在此地休息片刻再出发吧,我已经部署好了饭食供列位享用。”
“那便麻烦领主大人了。”雷翁哈特同样以笑声回应。
中年贵族将治安军军官叫到身边付托了几句,对方颔首离开。
片刻后,封堵了一处街道口的治安军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等到他们把路障拿开丢到隐蔽的地方,中年贵族才说道:“请随我来。”
雷翁哈特颔首。
王女的车队在少部门治安军的陪同之下进入了这条寂静的街道,听到消息的居民甚至不敢打开窗户看一眼,他们握着家人的手,紧紧抱着充满好奇的孩子。
等到王女车队深入,治安军再一次封堵了街口,他们用审视而恼怒的眼神,一遍一遍扫视着周围的阴暗角落……
……
雷翁哈特没有走太久,就注意到了地上的痕迹。
虽然经历过频频清理,但他照旧能认出来,这些痕迹是血液喷洒造成的……
“……”
雷翁哈特抬头视察周围的地形。
这里似乎是个广场,地形还算宽阔,中央另有一个小喷泉。
此处应该是城镇居民平日里散步、聚在一起闲聊的所在,凭据正常的作息,早中晚三个时间段应该是这里人最多的时间。一旁设有的值守岗位,证明了这座广场平日里有何等热闹。
如今正是吃过午饭,散步消食的好时机,然而……
“好耀眼的痕迹。”雷翁哈特看着地上,喃喃道。
破损的岗位、狼藉的广场、满是杂物的喷泉……
雷翁哈特似乎可以看到人们惊慌失措,急遽逃跑的样子,连掉落的随身物件都无心顾及。如果不是有值守的治安军在,和大人失散、嚎啕大哭的孩子将会如何也无人知晓。
“嘶——呼——”雷翁哈特努力平复着情绪。
中年贵族说道:“因为案件频发,我们还来不及收拾这里,只能先去除最显眼的血迹……”
文官拍了拍他,阻止了他的解释,接着说道:“凭据目击者的证词,犯案者是在屋顶之上,将……将……从高处抛下……呼,犯案历程和其他几处别无二致。我们视察过周围的衡宇顶面,只发现了脚印,没看到有设下装置的痕迹。”
在讲案件的时候,或许是被勾起欠好的回忆,文官的情绪泛起了明显的起伏,额头青筋暴起。他跳过了一些众人皆知的词汇,控制好情绪,才把案情和线索说完。
他们之中有强大的武者吗……
目测了一下广场周围衡宇的距离,雷翁哈特做出推测。
要在城镇当中挑起恐慌,作案者肯定会选择人流密集的场所。像这种场所大多地形宽阔,要从高处把……扔到足够显眼的位置一定需要足够强大的腕力或者借助工具。
没有后者的痕迹,那就是前者了。
但是,他们有资源培养这么多强者吗?
雷翁哈特问道:“都是这样吗?”
文官摇摇头:“仅有此处。”
果真。
初次作案和地形庞大的地方就借助工具,像广场这里视野开阔,不方便逃离的地方就动用强者……
敌人那边缺乏高端战力……或者这也是布下迷雾?
……差池,该是前者。
在帝都护卫队的战力之下,他们没须要把战力藏着掖着,况且这只是结构当中的一环,迷雾的有无无足轻重,显露出来反而能让结构的效果更好——犯案者当中有武力出众之人,对维护治安的一方来说越发头疼。
雷翁哈特做出了系统的分析,有了这些线索,之后应对敌人的攻势就能有足够的准备。
从思考的状态脱离,广场上的景象难以制止地映入雷翁哈特的眼中。他的呼吸稍微有些杂乱,忍不住看了眼马车的偏向。
正好,雷翁哈特看到安揭起了窗帘,视察周遭情况。
注意到视线,安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平静到了异常的田地,看不透在想什么。
雷翁哈特没由来感应一阵心悸,回过神来,看到安对他点了颔首。
“……两位稍等。”雷翁哈特对中年贵族和文官打了个招呼,向马车走去。
中年贵族看到安,惊讶道:“他是?”
“那是赫托先生的学生,我在宫廷之中和其有过一面之缘。”文官看着安的眼神当中有着欣赏和敬佩,但紧接着泛起迟疑。
帝国的护卫长面对赫托大人的学生,怎么体现得有那么点……敬重?
“原来如此,他就是那位大人的学生!”中年贵族钦佩地看了眼安,又对文官说道,“我记得你也获得过赫托大人一段时间的教导,怎么最后没能成为学生?”
文官的思绪被中年贵族打断,他翻了个白眼:“您是武痴,怎么会能体会到想成为赫托先生的学生要有多灾,几多人求之不得?能获得教导已经是我之大幸,受益匪浅了。”
“行吧,不懂就不懂。”中年贵族摆摆手,眼神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只要那位大人的学生能在这件案子上搭把手,我就心满意足了。”
“赫托先生的学生不会此事置之不理。”文官十分笃定地说道。
过了一段时间,雷翁哈特返回。
在中年贵族期待的神色当中,雷翁哈特说:“两位,虽然有些突兀,但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