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圣僧的轮回理论

　　在一片已经植物侵占了一泰半的都市废墟中，罗祈真持剑闭目养神。

　　这是雷哲第一次看见她的剑。那是一把长约一米三四的玄色长剑。剑格上睁着一只毫无情感颠簸的赤瞳。若不是它偶尔还会眨眨眼，真会叫人以为那只是装饰。

　　【灵剑·玄霄，金系剑灵，精英级统领】

　　城中少女轻唤一声，“红衣。”

　　声音未落，天空已经充满了雷云。

　　凤冠霞帔的鬼王泛起在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与其融为一体。

　　雷霆化为双角，红衣着体的少女轻轻一踏，瞬间突破雷云来到高空之上。

　　“白。”

　　化身为满天雾气的机械女王现身，往少女身上一撞，幻化为洁白的战甲。

　　“共识模式，电磁领域张开。”白甲红衣的祈真灵力暴涨。

　　空间碎片外的视察员目瞪口呆，“破，破亿！灵力值凌驾了检测上限！”

　　空间碎片内，狂暴的电系灵力已经化为一汪雷池。少女抛脱手中灵剑，“两全，剑阵具现。”

　　灵剑一化为百，充满雷池之中，受电磁之力加持开始旋转加速。

　　只听祈真一声轻喝，“超电磁神霄御雷剑阵，去！”

　　一个去字吐出，满天的灵剑携带雷霆齐齐落下！

　　只一瞬间都市废墟便不复存在。甚至连整片空间碎片都发生了剧烈的震荡。

　　视察室中，所有人员手忙脚乱。

　　“欠好，空间即将坍塌！”

　　“加大灵力输入，必须给我稳住！”

　　“陈诉，空间稳定仪报废了一台，不，两台，三台……”汇报员看见接二连三冒黑烟的仪器傻眼了。

　　“愣着干什么！赶忙把备用仪器都打开！”

　　“来不及了！”

　　在所有人惊骇的眼神中，空间球上泛起了细微的裂痕。

　　裂痕一点点扩散，其中狂暴的能量只泄露出一点点就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万幸的是，在它即将爆开的时刻，六只淡蓝色的手护住了它，温和的水灵力一点点地修补空间裂痕。

　　待最后一点玄色消失之后，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雷哲走了过来，“谢谢您的脱手资助。”

　　“阿弥陀佛，就算贫僧不脱手，罗小施主也不会有事的。”美艳绝伦的海罗刹女出口却是温和的男声。

　　“她不会有事，我们可就遭殃了。”少年苦笑。他知道现在是莲华圣僧正借着御灵的口和自己对话。

　　“哈哈，不会的，剑仙就在这里。”海罗刹女看着空间球里的少女，满是感伤，“真是少年老成。罗小施主年纪轻轻就已经位列传奇了。”

　　“大师，您过奖了。祈真另有许多不足之处。”

　　“确实呢。她的体魄就可以再提一提。”圣僧突然话风一转，“在两尊祸王加持的电灵淬体术下，天才如她肯定能突破枷锁，再上一层。”

　　对哦。雷哲呆住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在少年的错愕之中，海罗刹女拍拍他的肩膀，“你要努力啊，破不了防御可就尴尬了。”

　　大师，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少年一脸苦涩，“大师，其实我有事请教你。”

　　“哦？”目光转到巫女身上，海罗刹女若有所思，“是为了这位施主是吧？”

　　“对，我想就轻语的进化问题朝您请教一下。”

　　“轻语见过圣僧。”巫女款款施礼，内心却是一声冷哼。臭御使终于想起我了。

　　“有趣有趣。缠绕着这么深重的怨孽，居然还能保持圣洁之身。”莲华大师声调扬起，“少年，你与我佛有缘！”

　　什么？少年和巫女齐齐傻眼。

　　……

　　大学的食堂中，三者相对而坐。

　　海罗刹女捧着一杯玄水华露一脸地陶醉。

　　“大师，您究竟是怎么打破界限，让怨灵得以进化为精灵的？”雷哲十分好奇，究竟怨孽之力与圣洁之力针锋相对。

　　“在你看来，怨孽和圣洁到底是什么呢？”圣僧反问。

　　持伞俏立的巫女有所领会，“它们是众生意念的具现。”

　　雷哲也颔首赞成。研究过神之秘密的他知道这两力量都是类似于信仰之力的极端存在。只不外一种是憧憬世间美好的意念，另一种则是怨气和诅咒的聚合体。

　　生灵的意念具有十分强大的潜力。只要意志坚定到一定水平，众生的意念甚至可以打破规则的束缚。

　　只不外，圣僧问这个问题是何意呢？

　　“既然都是意念显现，那么为什么它们就不行以相互转化呢？”海罗刹女取出一颗怨孽珠，“众生痛苦，但是只要能解了这股怨气，自然可得大自在。”

　　海罗刹女颂念佛经。在舌绽莲花的异像之中，佛音之蕴含的慈悲之意一点一点地洗去了珠子中的怨气，最后泛起在雷哲他们面前的是一颗绽放微光的圣洁珠子。

　　“同样，天真纯洁的心念又最容易被染黑。”海罗刹女身上突然释放出了滔天的魔气，珠子转瞬又被污染，“这是一种轮回。”

　　“轮回？”少年若有所思。

　　“没错，世间万物皆有轮回，岂论是生到死，春到冬，尽是一种轮回。圣洁与怨孽同样是轮回的双极。”

　　这种佛家理论是少年所不熟悉的，不外，轻语从罪火妖姬转生为火雀灵可不就是一种轮回吗？

　　不，并不是完整的轮回。

　　他看见一旁的巫女凝聚出一只火雀。她先是将火雀从青色转为正常火灵力的红色，又从红色转会青色，玩得不亦乐乎。

　　雷哲突然明白了巫女无法进化的泉源所在。轻语为由众生怨气所孕育出来的，她虽然被自己强制转生为精灵，但是青玉还在，她的泉源没有断。圣洁之体与怨孽泉源的冲突才她无法进化的真正原因。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可走。要么让她回归青玉的怀抱中，重新合为一体；要么就是为她另立一个圣洁泉源，同时解决冲突，在她体内建设一个圣与孽的轮回。

　　至于，让青玉彻底洗去怨孽，化为圣神这种可能性，他想都没想过。

　　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你悟了吗？”海罗刹女一脸的高深莫测。

　　巫女也好奇地看着自己御使。

　　“有点想法了？”雷哲想起了剩下的那颗神焰玫瑰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