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路滑,故车赶得很慢,待到了白头山山脚下,天已经黑了。
车头吊着一盏昏黄的灯,勉强可以看清前面的路。
“上山的时候慢着些,横竖不急。”落银交待了一句。
“我知道,放心吧!”
不多时,又听南风蓦地变高的声音响起,“前面似乎有人马车坏了!”
落银闻言撩开帘子,朝着前方看去,果见不远处闪烁着微弱的灯光,照耀下,依稀可见歪斜着的一辆马车,有身材魁梧的男人弯身检察着车轮。
南风是个热心肠,将马车赶近便跳了下去,上前询问,“大叔,需要资助吗?”
被他唤作大叔的男子现在正隔着车帘跟车内的人禀明着情况,听有人喊,回过头来。
“多谢,可我们的马车陷的太深,一时半刻只怕推不出来,这位小兄弟照旧继续赶路吧!”
落银在马车里闻言,微微一怔,只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于是,她再次撩开了车帘子。
雨水小了许多,已从磅礴大雨转酿成了丝丝细雨,但山间的路泥泞很是,马车一旦陷进去要推出来,便要很费一番力气,且就算这一回推出来,过一会没准儿还要陷进去。
这时,恰巧劈面马车里的人拨帘下了车。
一袭素青衫,身形挺拔伟岸,站在那里,犹如一座玉山般悠远而静寂。
隔着雨雾,落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虽然险些两年未见,他越发高峻起来,眉间亦多了几分沉稳之气,但并不故障落银将他认出。
“徐令郎?!”
南风讶异的作声征询道。
徐折清闻言举目看来。
隔了一会儿,他方将南风认了出来,拱手打了招呼。
“我还当是自己看错了!”南风望向徐折清,问道:“徐令郎怎么赶在这个时候来汾州?”
现在又不是收茶的时候。
“临时有些事情要办。”徐折清口气浅笑,遂问道:“李令郎和落银女人近来可好?”
南风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习惯的笑开了。
长这么大,照旧头一回有人喊他令郎呢。
“都很好。”他点颔首,这才想起来喊落银。
刚一转头,见落银已经下了马车正走来。
“徐年老。”她口气里含着惊喜,冲看过来的徐折清一笑,眼眸璀璨生光。
“两年没见,都长成大女人了。”徐折清望着她,眼里饱含着明朗清澈的笑意。
虽是打趣,却也是发自内心的话,落银这几年,一年一个变化,再不是之前那个肤色黄黄,干巴巴的孩子了。
几人外交了一会儿,南风看了看那马车轮,已经陷进去了一半,几人协力推出来不算大事儿,但照这情势,继续赶路显然不现实,山路另有好长一段。
“徐令郎不如先随我们回去歇一晚吧,等明日雨停了路好走些再上路。”事实再度证明,南风真的是个热心肠,而且……热心之前是不具备考虑客观因素的能力的。
落银有些犹豫。
住上一晚是没什么,只是……他们住在白头山上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解释?
车夫也上前来,道:“少爷,今晚怕是赶不得路了。”
“徐年老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就在山上暂住一宿吧。”落银思索了会儿,终究照旧开口说道。
徐折清将“山上”这俩字听得清楚,却似乎没有任何意外。
“那便叨扰了。”
见他反映平平无奇,落银心底却升出了惊惑!
难道,徐折清早就知道了?
细细想来,这也不是不行能的事情,徐家财局势大,若徐折清有心,想查出她的配景来简直易如反掌。
他先前不说,不问,但不代表不知道……
似乎感受到落银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睛,徐折清坦然一笑,似是……抚慰。
至此,落银便确定了——他早便知晓。
而且,不在意。
马夫将马缰下掉,只将车厢留在原地,牵着马随同南风上了山去,越往上走,他便越觉得怀疑。
若不是这二人与少爷相熟,他置β要怀疑他们是被引去了贼窝。
好好的黎民,作何住在山顶上?
且此地之前有土匪出没,只是近几年似乎逐渐销声匿迹了。
徐折清共落银和虫虫坐在车厢里,跟落银聊着近年来茶市上的巨细事。
落银刚刚那些惊异被驱散了去,既然徐折清明明知道事实还愿意同她相助,至少说明了他不是眼界低窄的伧夫俗人,既然他都不在乎,那她也没须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于是,她认认真真的听着他谈及的话题,一席不算长的话,让她受益良多。
不管她前世的经验何等富厚,可终究不是同一时空,许多事情都不行一概而论。
多学些工具,长些见识,终究是无害的。
她听得入神,而虫虫却是听得……入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一个不注意,眼见就要朝前倾倒而去。
徐折清见状忙欠身去扶。
落银恰巧也在此时伸过手去,二人同一时间接住了小家伙软乎乎的身体。
虫虫酣睡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险些摔个头朝地。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令落银有一刹那的不自在,随后她便将手抽开,一把揽住虫虫的小肩膀,使他躺进自己的怀里。
“谢谢。”
徐折清听她致谢,适才回神一般,将手收回去,微微一笑道了句不打紧,举手之劳。
手心,似乎另有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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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落银和南风带着徐折清和车夫回抵家的时候,叶六郎面上自是没能免去一番震惊。
月娘听南风在一旁悄悄跟她解释了一番,或许明白这位徐令郎不仅是收购自家茶叶的人,还曾经对落银有恩。
她本就待人和善,经此一来,态度更是好到不行,招呼着人进屋,又忙去厨房加菜。
叶六郎听落银说罢经过,稍定了心神。
落银帮着搬来了椅凳,招呼着徐折清先坐,便去了厨房端菜。
徐折清望着一家三口忙碌的模样,眼角始终带笑。
将这不大的屋舍审察了一遍,纵然丝毫没有华美堂皇之感,但却收拾的洁净利落,随处透露着一种难言的温馨。
墙上挂着的一副瑞雪枯树水墨图,惹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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