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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

第049章

庶庶得正 姚霁珊 3390 2015-07-11 08: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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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珺于是恍然,难怪傅瑶兴致缺缺,原来这赏菊宴只有嫡支子女才气加入,傅瑶与傅珺皆不够格。

  不去就不去,傅珺也不甚在意。前世她看过几本宅斗小说,那可真是宴无好宴,举凡出去吃个饭赏个花什么的,肯定要出幺蛾子。考虑到自己的宅斗技术,傅珺认为她照旧宅在家里比力宁静。

  翌日清晨,傅珺依老例与王氏去荣萱堂请安,尚在阶下,便听见屋中传来阵阵笑声,那气氛竟是久违的欢悦,甚至还能听到侯夫人喜气洋洋隧道:“便将这盆‘十丈垂帘’带已往吧,我瞧着便很好。”

  傅珺知道这“十丈垂帘”是菊花之名,乃是侯夫人才叫人搜罗来的,平素十分敬服。现今这花儿已经打了苞,看样子侯夫人这是要把花儿搬去赴宴了。

  傅珺一面思索着,一面跟在王氏身后给侯夫人请了安,得来侯夫人一句淡淡的“好了,去坐吧。”便随王氏坐在了旁边的扶手椅上。

  只见崔氏笑着对侯夫人道:“老太太这回可得打点起精神来,万不能堕了我侯府的威名。”

  侯夫人便笑道:“又来乱说了,不外是吃顿饭而已,被你说得和上阵杀敌似的。”

  崔氏立刻扬眉道:“那可说禁绝,这百菊争艳的,肯定要评个高下,可不就和打仗一个理儿?”

  侯夫人听了这话,笑得更为欢喜。王氏一般在这种场所是不开声的,便只随着微笑。傅珺却有些疑惑,这种情况一般张氏都市随着凑趣儿的,只是她今儿来得却有些迟了,都这个点儿了还没到,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傅珺这里念头方一起,那边便听有小丫头报:“大太太、大女人、二女人来了。”话音未落,便见门帘轻挑,张氏携着傅珈与傅珍二人走进了屋中。

  傅珺已有近十天没见过傅珈了,现在再见,却见傅珈穿着件柔蓝色绣樱草纹样天净纱对襟小袄儿,底下是一条雪湖色水波纹软罗宽襕裙,发上只簪了两朵珠花,装扮得素净典雅。

  虽说傅珈这段时间一直称病,但她的面色却十分红润,个子又长高了一些,已颇有几分小淑媛的模样。想必她就算真生了病,这些天也将养得很好。

  侯夫人此时已止住了笑,凝目向张氏她们看了两眼,随后颔首微笑道:“来了就好,正有事与你商议。”这话却是对张氏说的,至于傅珈则一句未提。

  侯夫人态度如此冷淡,若换作以往,傅珈肯定要作出个委屈的样儿来给人看。可现在的她却是面无异色,甚至颊边还挂着一抹得体的笑意,随着张氏行礼问安,尔后便立于张氏身后,当得起“举止端庄”四字。

  傅珺并不认为傅珈这是洗心革面了。她是个什么性子,傅珺再清楚不外。只要仔细视察便能发现,傅珈眸光扫过来时眼角会微微一眯,另有抬眼看自己时,那嘴角会有一个极淡的下撇行动,这些都体现着,这位二姐姐原来是什么德性,现在照旧什么德性。所谓知礼得体,不外是比以往更善于伪装而已。

  张氏坐定后便笑着问侯夫人道:“不知老太太有何事与媳妇商议?”

  侯夫人笑道:“即是二十八那日,抚远侯府赏菊宴一事。帖子已经递过来了,正好你们都在,便一起商量商量。”

  张氏便笑着感伤了一句:“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转眼又是一年赏菊宴了。”

  崔氏便接口道:“谁说不是呢。刚刚我还和老太太商量着,要将那盆‘十丈垂帘’带去赴宴。”

  张氏闻言,面上的笑容便顿了一顿,停了一刻刚刚轻言细语隧道:“那花儿才将打了苞,到时候正好开了,也是应景儿。不外,我怎么隐约听着人说,那谢阁老家里也有一盆‘十丈垂帘’呢。说是那花儿起得极高,花开如瀑布倒悬,也不知是真是假。”

  侯夫人一听这话,面色便凝重了起来。

  这谢阁老乃是当朝元老,官居礼部尚书,又是内阁次辅,其在士林中的声名却比内阁首辅张缙还要大些。

  论起这谢阁老的身世,却是出自四各人族之一的谢氏家族。只这谢阁老乃是旁支,在族中并不受重视,又因怙恃早亡,故幼时常被族中一些人欺负,很是吃了些苦头。及至年岁稍长,他便爽性孤身去了山东,凭借着聪颖的头脑与坚韧的心性,考入了岳麓书院,后又以两榜进士之身进阶仕途,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了现在。

  因了幼时经历坎坷,谢阁老与谢氏家族之间关系极差,谢氏家族频频三番想要与之修好,却皆被谢阁老坚拒。先帝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他选入内阁,委以重任。

  谢阁老清名在外,为人规则严厉。而宗子谢瑛却是个品性超然、豁达爽朗的人物,幼时便富才名,年纪轻轻即入了翰林院,现领了个光禄寺少卿的闲差,在年轻学子当中颇受拥戴。

  此外,谢阁老的长女谢瑗于今上登位后不久便被选入宫中,因容颜姣好、姿仪柔婉而晋为修容,极受今上痛爱。只可惜天妒朱颜,谢瑗入宫没多久便因病去逝,今上痛惜之余,对谢阁老父子更是优容有加,时常招他们入宫说话。

  因此,这谢家是真正的既清且贵。若是赏菊宴上平南侯府与谢家拿出同一个品种的花来,只怕不大悦目。

  见侯夫人沉思不语,张氏便看了傅珈一眼,随后缓声道:“我们院儿里倒有一盆‘金章紫绶’,勉强也算过得,若老太太不嫌弃,我便叫人捧过来,您赏鉴赏鉴。”

  侯夫人眼下能拿脱手的名品花种,便只那盆“十丈垂帘”,余者皆普通了些。现在听闻张氏能拿出“金章紫绶”来,眉眼间便涌出丝喜意来,道:“那可好,便先端过来瞧瞧。”又嘱咐张氏:“小心着些,可别摔着磕着了。”

  张氏笑着颔首,便付托刘妈妈亲自带了几个稳妥的仆妇,去横斜馆抬了花过来。

  不多时,那几个仆妇便将花盆小心地捧至了明间,傅珺举目看去,却见硕大的花盆里,那“金章紫绶”半开出一朵花来,虽还未曾完全盛放,却已是十分华美,可以想见其全盛时期的华美。比起“十丈垂帘”的典雅,倒是这花更具端庄富贵的气象,与侯府身份十分契合。

  侯夫人见了,第一个便露出笑来,抚掌道:“这便很好。”又赞叹道:“整株只开一朵花,这花若开出来,必是又大又美。”

  崔氏亦是笑看不语。

  其实她也叫人寻了些名品花种来,只她们崔家自来只重养兰,于这菊品上头却是了了,因此她院中也不外一些“剪金球”、“玉芙蓉”之类的菊品,虽也算名种,却终究不出奇,比“金章紫绶”多有不如。

  此时见侯夫人欢喜,她便拿眼风往张氏那里扫了一扫,随后便上前笑道:“这花真真是华美堂皇,我瞧着也很好。”说罢又转向张氏道:“大嫂嫂可真藏得住呢,早知道有‘金章紫绶’,我便不叫人去寻那‘十丈垂帘’来了。”

  那“十丈垂帘”也是崔氏好容易替侯夫人寻来的,颇得了侯夫人一顿夸奖。现在张氏却拿出了更好的来,崔氏难免心里有些想法。

  张氏对崔氏话中机锋却浑不在意,端淑地笑着道:“这也是机缘巧合。二弟妹不知道,这花儿前些时候颓枝耷叶的,瞧着没一点儿精神,我便也没拿出来。不成想这几日雨水勤,它倒结了花苞,这也是意外之喜。要我说,这照旧老太太有福气。”

  侯夫人一直浅笑听着她妯娌两个说话,此时便接口道:“这也是大郎媳妇有心。我却知道的,这花儿可欠好打理。”

  张氏便提起帕子来,掩唇笑道:“老太太过奖了,只这件事媳妇可不敢居功。这花并非我养着的,却是珈儿亲自照管着的。”

  “哦?竟是二丫头照管着的?”侯夫人微有些惊奇地看了傅珈一眼。

  傅珍的左嘴角适时地抽动了一下,傅珺看得很清楚,再看傅珈,却见她微微垂首,面上挂着矜持的笑容,并不说话。崔氏便接口笑道:“哎哟这可了不得,我们二女人可真有本事。”

  张氏忙谦道:“哪里的话,珈儿也只是帮着照管而已,另有服侍这花儿的人在呢。只不外日常皆是由珈儿过问,我对这些却是半点不懂。”

  张氏这话说得实在,也确实是实话。一个侯府小姐怎么可能亲手种花?只不外平常多问两句,时常叫人打理而已。不外即便如此,傅珈也算是很有心了。

  侯夫人便看着傅珈和声道:“二丫头真是懂事,祖母很欢喜。”

  傅珈抬眼看了看侯夫人,又低下头去,依旧不发一语,只眼圈儿有点红了。

  侯夫人便叫素云:“去将里间儿架上那只螺钿箱子拿来。”

  素云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捧着箱子出来了,侯夫人便开了箱子,从里头取出一只鎏金绞丝排环簪子来。这簪子方一拿出来,傅珈那一直低垂着的眸子里,便划过一抹喜色。

  这簪子自己并不出奇,唯那簪头排环雕成了一溜精致的菊花纹样,上头皆镶着小指肚巨细的珠子,颗颗圆润、巨细相同,十分难得。侯夫人便对傅珈道:“这簪子便在赏菊宴上戴着罢。”

  那簪子上的珍珠在室内的光线下微微生晕,异常华美,傅珍与傅瑶瞧在眼中,皆露出两分艳羡来。唯有傅珺毫无心情。她可不想头上顶着一排菊花。这簪子再悦目,也请恕她接受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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