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曦儒从延边回来,被今上大加赞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锦帛百匹,三十本皇室珍藏的兵书,二十串南海珍珠项链,足足准备了四大箱子,由内务府的人送去宫府。
因为声势浩荡,一时间是人尽皆知,曲阳城的老黎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凡提及者,皆要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好儿郎!”。
宫云瑞确实没料到宫曦儒不仅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还会在战场上立下劳绩,如此一来,自己当初力荐他去延边的事,则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正徒自懊恼,宫承焰就派人过来,说是让他去一趟书房。
宫云瑞疑惑:“父亲可有说是为什么?”
传话小厮摇头,“小的只知道大少爷已经已往了,怕是有什么要事要商量。”
话刚落,宫云瑞的母亲刘氏就走进来,眼睛锁住小厮,质问道:“大少爷也去了?他去做什么?”
小厮为难:“夫人,小简直实不知,只是内务府的大人还没走,似乎要留下来吃中饭。”
刘氏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他什么都要瞒着我,内务府的送金送银,他只怕恨不得贴上去,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怎么你就不去,否则现在那些荣耀可都是你的了。”
宫云瑞被戳中痛处,不想多说,只淡淡道:“儿子先去书房,母亲没事,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刘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一辈子懦弱下去,早晚这个家都市是你的好年老的。”
宫云瑞心中恼怒,面上不动声色,“儿子告退。”
“没用的工具,他就算抱在我屋里养大,也是个没娘的人,亲儿子都这么窝囊,真是不中用。”
宫云瑞听着身后自己生母的数落,面上慢慢结起一片寒霜。
宫曦儒此时已经在书房坐下,宫承焰笑呵呵的与他聊着闲话。
“长彦你这次可是给为父长了脸,朝中那些大臣,可都羡慕我有个好儿子。”
宫曦儒面上敬重:“这都是父亲教导有方,儿子才气有前程。”
“年老,你这样,可是让我在父亲面前抬不起头了。”宫云瑞笑着走进书房。对宫承焰行礼:“儿子见过父亲。”
宫曦儒微微一笑:“父亲可是对我俩都一样,你有什么抬不起头的,最是得父亲喜欢。”
宫承焰一面哈哈大笑,一面让宫云瑞坐下,“你们俩都是为父的骄傲,长彦你是年老,凡事照顾着些文玉,文玉既然你懂的比你年老少,时常多随着学些,别整日无所事事。”
“儿子遵命。”宫云瑞煞有介事的拱手,惹得三人都是大笑。
气氛,融洽的不得了。
宫曦儒笑问道:“不知父亲找长彦过来,是有何事?”
“对对对,瞧我,惠顾着说话,都把正经事忘了。”宫承焰拍了拍额头笑。
“是这样的,今早上皇上单独与我碰面,延边战事虽然我北秦赢了,可损失也不小,宁国如今送了国书过来,说是愿意与我们结秦晋之好,今后两国宁静共处再无战事。”
见两个儿子都认真的听着,宫承焰继续道:“这件事于黎民来说,也是好事,皇上今日也与我商量过,为了体现我北秦的心意,已经结婚的皇子们都不算在内,可剩下的,竟无一人合适,皇上也着急,故此让我想想措施。”
宫曦儒缄默沉静不语,宫云瑞看看两人,懵懂道:“父亲,这件事你就是跟我说了,我也没什么措施,不外以年老的智慧才智,应该会有措施才对,是吧年老?”
宫曦儒摇摇头:“父亲并非让我们出主意,究竟这是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随意加入的。”
宫承焰眼神深沉了几分,面前依旧笑吟吟:“照旧你年老考虑周到,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出主意,宁国这次诚意前来,还带了此次和亲的公主,皇子之中没有合适的人选,皇上就想从我们做臣子的家中挑选合适的人选。”
“那宁国也同意?臣子和皇子可纷歧样。”宫云瑞很是不解。
宫承焰点了颔首:“就是怕宁国差异意,所以皇上才提出‘围猎’,三品以上臣之子皆要加入,若是围猎上谁被公主看上,那我们即可让她主动提出下嫁臣之子的话。”
他又看向宫曦儒,笑道:“长彦,皇上亲口提出要你加入,这相当于给你办了一场围猎,你才是主角。我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好好准备五日后的围猎,只要能在围猎上大出风头,获得公主的青睐,你就成了宁国的驸马爷,皇上还会亲自封你爵位,荣耀岂是旁人能比。”
宫云瑞立马堆笑:“恭喜年老,即将迎娶公主进门,这可是寻常臣子享受不到的荣耀,我终于要有大嫂了。”
宫承焰哈哈大笑,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你也别光说你年老,你年纪也不小了,该给你找门亲事了。”
宫云瑞笑意浅浅,“文玉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女人对我也有情意,只是宗子先婚,我不会赶在年老前面。”
宫承焰惊喜道:“是哪家女人?”
宫云瑞心情流露出温柔:“父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女人。”
一直缄默沉静的宫曦儒心头微微一紧,旋即起身道:“父亲的话长彦记着了,我约了存锦和祝陌二人,就先退下了。”
宫承焰摆手同意:“退下吧,这几日就好好儿练练骑射。”
宫曦儒再行礼,退下。
待他走出去之后,宫云瑞脸上的笑才收敛起来,沉声道:“父亲,若是真让他娶了宁国公主,以后你便再也管不了他了。”
宫承焰淡淡的看着他,“皇上金口已开,我能抗旨不遵?今日之所以叫你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围猎你也要加入,我会部署你与宁国公主晤面,只要你先他一步取得公主的青睐,到时候就算不是皇上中意之选,宁国同意,皇上也没辙。”
宫云瑞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顿了顿,才试探道:“父亲不是让我取得凌家巨细姐的信任,最后求娶于她吗?”
宫承焰脸色一沉:“蠢货,区区一个凌府小姐能与公主的千金之躯相比?你可知道一旦娶了公主,宁国就有五万戎马归你管,孰轻孰重你还不明白?”
宫云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凌依的笑颜,虽然每次她都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可是不得不认可,真的很美。
宫承焰不见他回话,心思一转,震怒道:“你莫非真被凌家那丫头迷住了?”
宫云瑞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父亲,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之前不外是游戏人间而已,既然父亲决定放弃这颗棋子,那我以后也没须要再见她了。”
宫承焰仔细审察他的心情,不见有任何闪烁,才放心颔首:“没有就好,我是担忧你被那妖女诱惑,忘了自己要做的事。”
宫云瑞赶忙保证:“父亲多虑了,从现在就开始,我会将心思放在宁国公主身上,只是不知道这位公主,是宁国哪位公主?”
宫承焰笑起来:“这可不是个简朴角色,她是宁国天子最钟爱的女儿,海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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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书房后,宫升就适时的跟在宫曦儒后面,并道:“小的已经查清楚了,宁国天子最爱这个公主,陪嫁就有五万精兵,大少爷若是能娶到她。到时候一定如虎添翼,只是不知道那公主人如何。”
“让无影去查查海宁公主是何时进京的。”宫曦儒付托道。
宫升想了想,恍然,“少爷怎么知道此次和亲公主是海宁公主?”
宫曦儒快步回阖度堂祝陌白朗已经期待他多时了。
二人一见到他,就分分起身。
祝陌率先走已往,“长彦,你听说了?今上要为宁国公主择婿举行围猎,城里但凡有些名气的令郎哥都要加入。”
“刚从书房出来,听说了。”宫曦儒让二人坐下。命人上了茶。
白朗坐下,有些不解,“宁国和亲本就矮我们一截,皇上为何还要特意举办这个围猎,如此慎重,倒显得我们更求之不得。”
“你们若是知道前来和亲的公主是谁,就可以理解皇上为何如此部署了,还记得我们与宁国之战,遇到的那位女子?”
祝陌眼珠转了转,追念起来:“你是说那个疯女人?身边跟了小我私家不人鬼不鬼的工具,叫什么……海宁公主?莫非是她?”
白朗亦惊奇:“若真是那人,我似乎能明白皇上的计划了。”
祝陌还没想明白,不禁问道:“你们如何肯定就是那女人?”
宫曦儒胸有成竹,笑道:“宁国原来输了,是没有提条件的资格,可为何皇上会如此在意这次和亲?因为对方是海宁公主,北秦曾多次与宁国交战,战场上,险些没人不知道她,杀敌破阵,纵然手段阴辣,可照旧许多人佩服她,这样的人若是嫁入我北秦,岂不是如虎添翼。”
白朗接着道:“如若不是海宁公主,皇上基础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宫曦儒颔首:“说的没错,所以此次和亲工具,一定是海宁公主,之前就听过宁国内部因为权利争夺已经支离破碎,看来这个海宁公主也想借北秦的力量去牢固宁国的山河,否则她也不会愿意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