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虽然不是官府发现的,岑州领土的黎民举报的官府。
命案关天,于是,刘县令一大清早便急遽赶来了将军府。
其实,他早就知道将军府昨夜闹出的事。慕容令郎在这府里安插了不少眼线,就他晓得的都有五个以上,更别说他无法知晓的。
不外,他得装不知道。
两具尸首右手腕上留有将军府独占的凤尾纹,他一看便知。
现在,他悠闲地坐在正厅品茶,带来的侍卫四下查探,大房二房战战兢兢立于一侧。
近来,将军府风浪不停!细想想,至从苏牧梨娘子回来后,将军府怕是没有一天安宁!
他……很头疼!
现如今,慕容令郎甚是焦急,只命令他赶忙前来主持大局,却没有具体说明事情由来,想来,几多和牧梨娘子脱不了关系。
将军府下人被抛尸荒原,这可是大事,他身为朝廷命官虽然得管!
“苏老爷们快坐,人命关天,侍卫怕是得细细盘问。”他已经给手下提了醒,将军府昨日闹出那样的事,必须得仔仔细细盘问!
刘景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二老爷赶忙连连称是,拉着尤氏听话的坐了下来。
昨夜的事闹起那么大,下人们恐怕都知道了,他也很是不安。
陈氏擦了擦额角细汗,哆嗦着坐好。
怎么办,若是被刘县令知道国公夫人被谋杀,照旧被自己的亲孙女孙儿设战略杀,那……她家大郎?
“大人!”
厅里头赶回来的侍卫高声回话,竟是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就连三娘怒打五娘如此的细枝末节都没漏掉,陈氏尚未听完便吓软在红木椅上。
“大人,此事并未查明,尚不能妄下结论。”大老爷赶忙起身跪下。
此事,可是关系到将军府的名声,关系到他子女的性命,若是认真如此,那他自己岂不是猪狗不如,竟然教出谋害祖母的孽障!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整个将军府都市毁了!
二老爷与尤氏也赶忙随着求情,事已至此,忧关将军府生死,他们再无半点子看戏的心态。
“既然事情都已往一夜,将军府仍未查明,那就由官府来查!”
“大人!”
“大人!”
大老爷与二老爷一口同声的惊呼作声。
官府介入,事情就越发严重了!他们尚且不知道事情真相,可无论是三娘照旧五娘大郎所为,怕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人家官府,可是连这两个黑衣人的尸体都找着了。
“怎么,有人敢谋害国公夫人,难道本官也管不得?苏家老爷可别忘了,苏老夫人是御赐亲封的一品国公夫人!”刘景说得义正言辞,这事他可是管定了!
底下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再不敢有任何意义。
“给我仔细盘问,特别是随国公夫人回府的下人!另有,带嫌犯!”
嫌犯?
大郎三娘成了……嫌犯?
陈氏两眼一番,当下即是昏死已往。
刘景不耐烦地招招手,立在厅外的下人们赶忙七手八脚地抬走了陈氏。
尤氏背冒冷汗,四肢冰凉,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啃声。
官府服务向来是说一不二,听说这位刘县令更是雷厉流行,如今又是证据确凿,将军府恐怕……难辞其咎!
可惜了,她这当家的位子才刚刚坐稳没几天!
不多时,大郎、三娘、五娘都被带了上来,丫头子佩跪在后头,她身旁跪着的却另有一个面生的小丫头。
厅里头的人好奇的看了过来。
莫非事情另有……转机?
二老爷目光如炬!
“大人,国公夫人身边的丫头有事禀报。”
“快说!”刘景疑心四起。
“奴婢,奴婢当日也瞧见了人影!”小丫头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整个身子铺在地上,满身哆嗦不停。
“噢,可是正是黑衣人影?”刘景听了,漫不经心的问话,又是一个目击者。
二老爷低垂下头,刚刚看到的希望……破灭。
跪着的子佩心下惊奇,莫不是真的有黑衣人?她所编的假话乃是实情?照旧……五娘子其实知道真相,只是借她的口宣扬出来?
难道……三娘子认真谋杀了老夫人?
她想到这,身子不由得战栗,赶忙随着匍匐下去。
“不是!”
“什么?”
小丫头不明所以,“奴婢瞧见的不是黑衣人身影。”她又重复答了一遍。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是万分惊讶!
“是什么身影?快说,是什么身影?”三娘最是心急,一把扯过小丫头厉声追问。
前头的尊长都眉头一皱,三娘未免也太心急,品德举止哪另有点子各人闺秀的样!
不外,在这万分要害的时刻却也没有人作声制止。
“是……是一个青衣身影。”小丫头吓得直哭,硬着头皮断断续续说道:“头发很长,及腰,背影瞧着像……像极了苏牧梨娘子!”
……
轩宇堂,惊讶者有之,疑惑者有之,畏惧者有之,却是都不及三娘的狂喜来得猛烈。
“大人,是她,是苏牧梨那个贱人,是她刺杀祖母谋害将军府!是她啊……”她疯了似的一把抱住刘景大腿不管掉臂地咆哮道。
至从昨夜被禁闭到现在,她是滴水未进,断断续续哭闹了整整一夜,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害她,就凭五娘那懦弱胆小的贱人,是不行能做得如此缜密周全的。
“刘大人,小儿小女简直是冤枉的啊!”大老爷见此赶忙哭着跪下求情。
“定是那外来女子企图谋害母亲移祸三娘,谋夺将军府工业啊!”二老爷也赶忙扯着尤氏跪下。
被围在人堆里的刘景很是头疼,怎么好好的又扯到牧梨娘子身上,慕容令郎叫他前来主持大局,可刚刚还海不扬波的,偏偏又闹这么一出!
“你可有证据?”他对着底下的丫头唬道,“口说无凭!”
这丫头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嘛偏偏来坏他的好事!
小丫头被唬得一愣,“啊?证据?奴婢……只捡到了这个!”她赶忙从袖口里掏出个簪子。
这是个简朴素雅的禅木精雕梨花簪,纹落清晰细腻,其上数朵梨花或含苞待放或娇艳欲滴俱是栩栩如生,就连花瓣边角的细小褶皱都刻印其上,虽然簪子重新到尾无任何珠宝金玉镶嵌,可仔细品味却是独占一番别致精巧。
“这是……那女子常带着的木簪!”
三娘失声尖叫,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日那女子入住西枫苑时,满头青丝无任何金玉发饰,就只可怜巴巴的带着这么个玩意,她其时还笑她寒酸来着。
见过苏牧梨的大老爷赶忙随着赞同,二老爷和尤氏也是随着起哄。
刘景捏着梨花木簪,进退两难。
“带苏牧梨!”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