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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国

第一百五十九节、第一次争执

擎国 梦里挣扎.QD 5136 2015-05-06 10:55:54

  “这就是你对朕的酬金吗?要害的时候和朕唱反调!”恼怒的吼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瑟瑟直掉,一大摞的奏折陪同着主人的怒吼被扔向了远方。就连原来站在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们都不禁缩了缩脖子,对房间内满溢而出的怒火感应一丝恐惧。

  姜田平静的收拾起地上的奏折,然后面无心情的将这些工具放回了张韬的龙书案上,在对方噬人的目光中又退回了原先站立的位置:“我原来就不想做这个官,是你非要让我和你一起将这个再起大梦做下去,你也允许过我不在重复已往的错误,却又迫不及待的发动土改,现在江南的农业经济已经被破坏,没有二十年无法恢复到原先的水平,也许从纸面上看不到哪怕一公斤的粮食减产甚至纳税还会增加,但是要想自由资本被引导向出口经济,我只能乐观的认为需要二十年。”

  看着姜田完全一副滚刀肉的心情,恼怒的张韬很自然的将那摞奏折又扔到了姜田身上:“现在朕是天子,要出口什么还不是朕的一条圣旨!你在这危言耸听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被糜烂的生活腐蚀得忘了咱们的梦想!”

  姜田依旧平静的看着张韬,他知道被腐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已经被权利搞昏了头的革命者,从他说出经济生长只是一条圣旨下的命令时,他就已经袒露了自己被贪婪占据的内心。只是这个贪婪并不是小我私家的欲望,而是希望拔苗助长般的实现强国梦。

  张韬的吼声传到房门外,让许多远离御书房的太监们直嘀咕,通常这君臣二人说点什么你就是贴着门都未必能听清,今天这是怎么了?天子发这么大的火倒是意料之中,可看意思姜大人也没有认错,躲在一边的喜子暗自有点替姜田担忧。正在这个时候,就看见刘色@狼的老爹,正在值班的刘老头朝这帮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离书房更远一点,免得听到什么不应听的工具。

  屋子里姜田看着张韬的眼睛,无奈中叹了口气:“你和我说过,你要制止中国重回复先的种种错误,使得国家能提前再起,也曾经感伤过没能见到祖国真正强大,可是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重复以前的错误,你以为简朴粗暴的斗倒了田主,民间资本就能被释放到商品流通上吗?”

  依旧怒气不用的张韬站在书案后面指着姜田的鼻子骂道:“空话!我比你清楚!横竖我更是亲身经历,可你别忘了革新开放要是没有工业基础你开放个屁!”

  姜田也不示弱的回覆道:“不错,我是说过,没有完备的工业体系,就没有厥后的世界工厂。可那是在全球主要经济体都已经成为工业强国之后的事情,生长工业甚至是用农业来补助工业已经成了唯一的崛起之路,可咱们现在还处在封建时代,中国的生产能力已经独步全球,哪怕是靠着一台台人力织布机,松江棉布运到欧洲口岸的到岸价钱都比人家自产的要低,质量更是甩欧洲纺织业几条街,我们现在缺的不是政府控制的资本开放,而是让更多人能自愿走出国门闯世界,只有底层的黎民认可了重商主义,才有可能进化出资本主义,你现在就搞阶级对立只会让内部矛盾掩盖外部的潜在危机,人人都盯着你的土改事情组,谁还会有心思搞什么远洋贸易?没有足够的需求又怎么能说服整个权要体系搞远洋水师?没有外洋的利益与掩护利益的军队你怎么称霸全世界?”

  张韬对姜田这种饭亓行为气得直发抖,心中也闪过一丝杀意,可是他又强行忍了下去,因为缺了姜田就没有人再能重建整个科学体系,就算中国能凭据自己的设想走向茂盛,可是没人能保证已经进入文艺再起的欧洲不会在科学技术上凌驾中国,所以姜田不仅不能死,除非他想造反否则他必须好好的活下去。

  姜田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放在清朝足可以诛九族了,可他照旧要继续说下去:“你如果当初没有拦下我,或者爽性一刀杀了我,那也能落个清净。可你既然又让我重新燃起了心中的那个梦想,我就不得不将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不管你爱不爱听也不管你会不会接受意见,我必须要将我所能考虑到的利弊一字不落的告诉你,哪怕我没经历过屈辱的旧中国可为了心中的大国梦我也必须坚持到底,哪怕我会成为第二个庐山的横刀立马,也算是一个爱国者应尽的义务。”

  “好、好、好,说到底你还成直言敢谏的忠臣了!”张韬寻么着桌子上还能扔的工具,先是看到了玉石镇纸又看到了砚台,不外他没拿这两样重武器,反倒是抄起了毛笔又扔了已往:“就你还敢和横刀立马他老人家比,你特么也配?”

  张韬的这个举动说明他心中的怒气已经消了不少,不外已经习惯了大权在握他不会认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没有私心,你早就死八百回了!再说谁该告诉你朕要搞全领土改了?”

  “正是我没有私心,才会和你说这些。”姜田听张韬的自称,从“我”又变回了“朕”,知道今天算是熬过来了,所以又开始收拾起地上的奏折:“说实话就算你没计划扩大土改规模,但是已经被吊起胃口的无产阶级们会主动的将阶级斗争扩大化,这种觉悟可不是革命主义精神,这只是人性的贪婪被释放了而已。在中国没有明显的外部威胁时,靠这么激进的手段搞革命,只会给投机分子留下空子。说实话北伐之前你没有搞土改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张韬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眼睛望着房顶的彩绘喃喃自语:“那个时候可乱不得……朕能实际调动的军队都顶在第一线,谁来帮我整顿后方啊……你要是早过来几年就好了!”

  随着这声叹息,君臣间的火爆谈话总算是回到了正轨。门外的刘均定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这俩人口中在说啥,更不知道哪小我私家竟然当得起横刀立马这个称谓,但是竟然连当今万岁都这么恭顺重敬,可见简直是人中龙凤军种翘楚,只是这师兄弟俩人究竟另有几多秘密?想不通的他只好放下这个疑惑不去想了。

  房间里的俩人隔着桌子对坐了一会,照旧姜田先开口:“我是越发的佩服周文正公了,没他老人家就没有厥后的崛起了,不如就别让我在过问这庙堂之事,放心做个傅作义一样的水利部长吧。”

  张韬苦笑了一下:“没有实权,在大伙都明白科学的重要性之前,你拿什么维护科学院的职位?你今天在朝会上顶嘴朕也是个好事,至少有些心虚胆颤的鼠辈有了挡箭牌,为了让你再多反抗一阵,他们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为难你了。”

  这俩兄弟又是一阵缄默沉静,然后照旧姜田开口说道:“你说,我也是官拜一品,你更是九五之尊,就算这天下皆醉唯咱俩独醒,可想富国强民怎么又如此之难?”

  “你知足吧!”张韬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当年朕独力抗清的时候才算是困难,不比八年抗战省事几多,要没我开创的这个局面,又替你准备好科研情况,否则今天想大开杀戒的就是你了。”

  虽然听着像是在表功,可是姜田明白这都是大实话,没有张韬努力到现在也就没他姜田痛痛快快的作弊刷科技了。带着世事艰难孤掌难鸣的这份感伤,姜田拎着自己的官帽晃晃悠悠的往宫门外走去,一路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主动的避让出一条门路来,因为各人都听说了这位姜大人冒着杀人如麻的天子怒火直言上谏的故事,也对这位不怕死的主敬而远之。

  “姜大人,姜大人?”姜田被人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抬眼一看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小內宦喜子。

  “原来是喜公公,不知叫住本官有何事情?”

  喜子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个清净无人的拐角,这才小声说道:“姜大人啊,您今天可是吓煞奴婢了,能见您囫囵个的出来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可您怎么拎着官帽晃悠啊?这要是让乱嚼舌根的传出去,让一些没良心的奏您个失仪之罪,陛下可正在气头上……”

  姜田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不管是真情照旧冒充,能在这个时候敢站出来提醒自己,也算是这喜子有点良心。想到此处他带好了帽子赶忙抱拳作揖:“多谢公公提醒,不知敢问公公,你如何看待江南之事?”

  喜子一听心里一个激灵,不外看着左右简直没人,也就大着胆子说了:“这朝廷的事情,原本不应奴婢多嘴,要我说咱陛下那般看待江南田主,也是被逼无奈,可要说他们死的冤枉却也不尽然,只是这样一来,定有不少人惦念着东家的田产地业,恐怕少不得胡编乱造只为中饱私囊,只能说有些人未必应当一死而已。您替这些冤死的人说话,已然算得上是公而忘私了,依奴婢的愚见哪朝哪代开国之时都有这种冤假错案,只怪他们不识时务冒犯天子,您也就甭为他们鸣不平了。”

  喜子的这番话说得姜田更是心情极重,他和张韬不惜翻脸为的是免于国家多走一些弯路,可是在普通人眼中,却并没有几多人对江南田主抱有同情之心,或者说幸灾乐祸者愈甚,至少这些升斗小民们并不理解阶级斗争所代表的意义,在他们看来江南田主们不外就是冒犯了天子,然后被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给杀了而已,至于这会对自己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甚至对国家再起有着怎样的作用,则全然没有看法。那自己和张韬之间剑拔弩张的争吵又有什么意义?带着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贵寓,可是他一进大门就发现所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异,紧接着就看见刘宝凯和吴远他们快步迎接了出来。

  吴远心情凝重的看着他:“先生你可回来了,不知君前问对可有什么处罚?不是我这个做学生的说您,今天在朝会之上当着文武百官……”

  他还没说完色@狼就急遽拦下话头:“我爹不是传出话来,说是平安无事嘛,要说陛下和咱先生的友爱就是纷歧般。”

  姜田没答话而是朝他们身后看了看,除了同样焦急的心月、夕芸与孟大丫诸女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吴远见他向身后瞟,便会意的说道:“德馨还在城外忙事,我们见没有大碍就没通知他。”

  姜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找德馨,这怀古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见他问起了田虚海,吴远和刘宝铠对视了一眼,然后照旧色@狼回覆道:“怀古兄那边我已经差人去送信了,想是路上延误了吧?”

  姜田照旧摇摇头,他知道田愈那个老家伙肯定是阻止了自己儿子过来,别看整个江南儒林似乎全军淹没,只有他一开始置身事外才算是明哲保身,但是这老工具绝不会轻易的向革新派表忠心,尤其是今天自己如此顶嘴天子,他吃禁绝今后的局势走向,至于是天子杀鸡儆猴照旧借机掀起更高的狂风巨浪,他一时也拿禁绝主意,所以最好的措施就是不要和任何一派打交道。

  既然知道这老狐狸的小算盘,姜田也就不体贴自己的阵营究竟有什么变换了:“你们不是看见了嘛,陛下未必是听不进劝谏的人,咱们明天的课程也要继续,所以这就回家休息去吧。”

  就在那俩人还想说点什么时候,一个小厮跑过来过来禀报:“老爷,田令郎在门外求见。”

  纷歧会就见田虚海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看见自己已经来晚了,便主动说道:“先生无恙便好,学生家中有点琐事来晚了。”

  他的这个行为算是一种亮相,也算是告诉所有的人自己和老爹在政治上划清了界线,能在姜田惹恼天子的时候做出这种选择也算是难能可贵,所以无论是吴远照旧刘宝铠,都对这个昔日的朋友现在的同学另眼相看。

  姜田点颔首算是对他的肯定:“怀古不必着急,陛下已经接受了我的意见,想必不久就有转机了。”

  按理说这种朝堂上的是是非非都只是官员圈子里的事情,但是当第二天姜田夹着课本重新走上讲台的时候才发现,这事的流传速度超乎想象的快,大有自己老家网络留言的水平,因为他发现所有的学生似乎都在用一种崇敬中带着点悲壮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这是怎么啦?”姜田不晓得这帮学生抽什么风。

  了解内情的吴远则无奈的摇摇头,刘色@狼有些哭笑不得的回覆他:“先生有所不知,只是一晚的功夫,四九城中就传开了您冒死上谏的故事,还一个个传的有鼻子有眼,说您都已经被推出午门待斩,行刑前依旧大义凛然为民请命,最终陛下认可自己矫枉过正这才放您回家。”

  姜田一听汗毛差点都竖了起来,这是谁要害自己?虽然历程有些夸张可结局竟然相差不大,要害是这不是给张韬上眼药吗!稍微回过神的姜田赶忙追问:“这是谁传出来的?”

  一听到这个问题,所有的学生都有点尴尬的看着姜田,最后照旧色@狼心情怪异的说到:“具体谁传的不知道,可适才我还看见赵直在对门滔滔不停的说评书呢!”

  等姜田把那小子抓来一问才知道,这事也不是他编排的,而是昨晚就有人编成段子在全城宣讲,横竖中心思想就是他姜田大义凛然仗义执言,最终说动了暴君低头认错……原来这种演绎对于皇城根的黎民来说,并不会全部相信,但是没过多久内阁就下达了关于江南土地问题的新命令,称暴乱省份偶有刁民捏造罪名致使部门田主被错杀,现严令各省驻军暂停事情组下乡抓捕反贼,期待陛下的下一步命令……

  “唉……”两声叹息同时响起,姜田和张韬坐在御书房中苦笑不止。

  “你不是说那些鼠辈不会害我吗?怎么才一晚上就给我捅了一刀!”

  张韬也有些感伤:“现在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玩意了吧?要不是你跑来问朕是不是朕放的留言,可还就真以为是你在给自己赚名声呢。”

  想出这种战略的人简直歹毒,他算准了此时天子与第一宠臣之间发生了嫌隙,就算还没有到决裂的水平,却用这种措施又打了一个楔子,也就是说这小我私家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姜田,想方设法的要将他扳倒,只是他并不清楚这俩人维持关系的纽带已经超出了凡人能理解的领域,所以实际的效果并欠好,反而还袒露出另有这么一股势力在暗处虎视眈眈。

  “既然如此……”张韬眼珠一转:“那咱们就花招演传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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