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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牧云录

第七章 长街荡贼,微闻变徵之音

九州牧云录 管平潮 2553 2011-06-12 18:26:45

    刻苦研习过正规施法流程,张牧云正是信心倍长。

  “好贼!且看小爷爷大显神威!”

  对于自己掌握施法要领之后的第一次对敌,张牧云既兴奋又紧张,默默摆着姿势酝酿着法咒,只等着石破天惊的那一刻到来!

  不外,还在他运气作法聚集水灵之力时,却突然只觉得眼前光华一闪,紧随着劈面便发作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惨呼声!“哇咧!~妈呀!~”

  耳听着哭爹叫娘之声蓦然大作,张牧云一时愣在就地。

  “咋回事?”

  自个儿的冰寒之术明明还没施展出,怎么那伙贼人已经叫苦连天?一抬眼,张牧云已见得劈面街上已是一片火海。

  明亮的火焰,吞吐舔噬,把整条街烧得像座热窑;适才还气势汹汹要打要杀的贼众现在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火场中奔走呼号,不停跳踉闪避着,在夜幕下犹如乱舞群魔。

  看到眼前情景,张牧云马上明白有高人在一旁相助。而且这高人不是一般的高明。别看那些火焰迫切火燎地映红了半边天空,但仔细看去也只是困住贼人,并烧不到街边房舍分毫。

  见得如此,张牧云与月婵面面相觑,两人都觉得这杭州城藏龙卧虎,不行小觑。

  稍停一会儿,正当张牧云开始担忧如此大火会不会把贼人烧死,却只听得“咔嚓”一声半空中一道蓝电猛然劈下,瞬间这长街上便已是烟消火散。街道中只余那些烧得焦头烂额的贼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青石板上,抱头打滚,忍痛哀嚎;其他的景物与之前毫无二致,不用说见不着火苗,现在便连一丝烟气也见不到。

  见此情景,张牧云好生佩服。这时候他早收了那施法把式,就立定在街中,朝四外拱拱手道:

  “请问是哪位高人相助?”

  “小兄弟,何称高人?”

  随着一声郎朗回覆,那关外侯夏侯勇便从街边走出,和贺兰媚儿二人一起来到张牧云二人面前。

  这时候,随着一阵哒哒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队巡城的戎马终于赶到。见长街上这一片狼籍,巡夜的兵丁们个个目瞪口呆。领头的军官见夏侯勇这几人若无其事地站在大街当中,自然知道此事与之有关。扫视过眼前局面,这心思敏捷的巡城军官对几人并不敢怠慢,赶忙跳下坐骑,一边按着头上盔帽,一边急遽地飞快跑来。

  等他到了近前,夏侯勇也未跟他多说什么话。他只是侧过脸去,跟眼前校官低低说了几句,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光灿灿的令牌给他看。看完夏侯勇出示的令牌,那军官一言不发,只倒退着走了几大步,然后弓腰深施一礼,便转身蹬蹬蹬跑到那群还在地上挣命的贼人面前,喝令手下将他们全都捆上押走!

  等兵丁们狼吞虎咽般从街道消失,至此这十几位来杭州加入三年一度武林神偷大会的神猿门师兄师弟,便此不幸全军淹没。这些盗贼界的好汉们要完成师门之志,至少还要再等三年了。而那时这帮神猿门的精英能不能从杭州城的大牢里放出来,倒还难说了。这正是:

  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且不提赛神猿一伙惨遭逮捕,再说张牧云;虽然以前从没见过夏侯勇,但张牧云一见他这不怒自威的神态样貌,便知他并非一般人。感念脱手之恩,张牧云十分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这位好汉不知如何称谓?小弟张牧云,罗州人氏,初来杭城不幸路遇劫匪,特谢过仁兄援手之恩!”

  “呵,不必客气。”

  面对张牧云的热情外交,夏侯勇却只是淡淡回覆一句。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却都放在月婵身上。

  “呵呵……”

  见夏侯勇只管看着月婵,张牧云笑了一下,便也替月婵略介绍一句:

  “好汉,这个正是小可的义妹。”

  原来古时女子职位不高,众人公开场合初回晤面之时,只要双方都有男子在,一般都不会介绍女子。张牧云原来依着老例,但见这手段高强的奇男子注意力却多数在月婵身上,便也帮月婵多说了一句。

  再说夏侯勇,果真是久居高位、成名已久的英雄好汉;他不知见过几多世面,天生便有一种凛然尊崇的气质。久盯着女子,若换了旁人,早就有好色登徒之讥;但现在张牧云看他只顾望着月婵,却觉不出他有任何狎亵之意。

  观者自然不俗,那被看者却更是特殊。若换了别人女子被夏侯勇这么一看,早就筋酥骨软;女孩儿心中千恩万谢,说道佛前求了许多几何遍,老天终于开眼,今日被这般奇男子青眼,赶明儿就要去买猪头还愿——只可惜,现在被关外侯死盯之人却是月婵!

  “哼!”

  见夏侯勇初次谋面,却不知非礼勿视。特别是牧云哥哥明明客客气气地介绍过姓名,这人却不知礼尚往来坦诚回覆,还只管看着自己。念及此处,按着月婵的身份脾气,才不会管眼前此人身上是否散发什么威烈王霸之气。立即她便拉下脸来,一张倾国倾城的俏靥上如罩寒霜,与这孟浪之人冷冷对视——看样子,不到一会儿她便要发作了!

  见月婵如此,那个原来便有心事的关外侯便再无疑虑。立即他便解颐一笑,对濒临发作边缘的月婵微微施了个礼,满面东风地和声说道:

  “女人,莫怪,某家并非轻薄孟浪儿。刚刚注目移时,只不外我心中疑惑一事。”

  “……”

  月婵闻言,凤眉一挑,满是不信之色。

  “嗯,在下只是疑惑一事:”夏侯勇傲然说道,“看女人你面向气势,其实应是我夏侯同类之人,却为何随这平庸少年彷徨于深夜街头?还竟是他的义妹。”

  “呃!”

  一听这话,张牧云马上便气不打一处来!

  “啥?张家村小童中的霸主、湖南洞庭门的新晋英才,竟被说成平庸少年?”

  张牧云立即便很不兴奋,跟这位目中无人的高人高声说道:

  “兄台,且休狂言。你恐不知,我张牧云乃是岳阳府洞庭门新晋杰出门生,你怎敢说我平庸?”

  “哈哈哈!”

  听得张牧云此言,夏侯勇更是放声大笑。他上前踏得一步,目光炯炯盯着月婵,沉声说道:

  “某听塞外有谚,‘曾见石中生玉,从未见明珠与瓦砾同匣。’女人你可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喂喂!”

  见夏侯勇如此,立即张牧云便“仓啷”一声,拽出腰间本门佩剑,横剑挡在月婵面前。

  “这位兄台,张牧云谢谢你刚刚援手之恩,只不外你对我义妹咄咄逼人,还对在下口出不逊,究竟是何用意?”

  张牧云血气方刚,也是勇烈之人。虽然看适才种种,他明知眼前这男子应是位高权重之人;但纵然只是匹夫小民,却也容不得如此遭人轻视。尤其看他行动架势,不管口中何言,实则已是在欺负月婵。见得如此,张牧云一股血气往上涌,拔剑在手,只待一言不合,便要以命相搏!

  而因为一些奇遇,虽然自己并不明知,但他这夏侯勇口中“平庸”少年一旦提倡作来,一瞬间竟是神气巍然,充盈天地!夏侯勇离他太近,又先入为主,不觉他如何。但此时那个站在关外侯身后、适才一直默默旁观的贺兰媚儿,眼见张牧云怒气勃发仗剑上前,与侯爷坚持,这贺兰媚儿眸中却突然异彩连闪!刹那间她就如适才夏侯勇死盯月婵一样,那一对恰似随时会滴得水来的美妙媚眸,死死地盯牢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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