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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大宋

第一百一十七章 范文正公

胭脂大宋 禾早 4187 2007-06-20 12:01:00

  目送范慕云的身影远去,放心这才回过脸来面对疑惑中的慕容修。

  “你虽然贪财,还没到这种田地吧!”慕容修绝不客气道。

  放心扬了扬眉,训斥道:“天才与蠢才之间的差距果真不是一丁点啊!”说着,扬了扬手上的荷包神秘一笑道:“信物!”

  慕容修满头黑线,喃喃道:“有你这么做媒的么?简直是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啊!你确定我会对她有兴趣?她会嫁给我?”

  “啊!这就不是我所体贴的事了,我只知道你们两个对相互都有好感,我在一旁煸风焚烧一下,结果就很难说了。”放心耸了耸肩,笑吟吟将目光对向了李止一,那极其谄媚的眼神,令李止一不禁打了个寒颤,轻哼一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嘿,麻烦您老跟上去瞧瞧她们到底是哪家的女人啊!别到时候找不到人,这笑话就闹大了。”说着,放心瞄了一眼慕容修,利诱道:“若是替这家伙找到了媳妇,还怕慕容家不将所有的好酒都搬出来孝敬您老人家么?”

  听到“酒”字,李止一立刻两眼放光,什么空话也不多说了,伸手托起桌上剩下的半坛子瑞露酒,仰头一气饮尽,这才飞身出了酒家跟踪了上去。

  “无耻!太无耻了!”慕容修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摇晃着脑袋。

  放心怒了,喝道:“为了将你媳妇从你丈母娘肚子里挖出来我容易么我!你若是不愿意就及早说,咱们一拍两散,我管你是娶个天仙照旧娶头老母猪呢!”

  慕容修张口结舌。若要他说愿意两字,只怕有点难,哪有可能对着只见了一面的女子就动了情呢?若让他说不愿意,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舍。只这么一犹豫的时光,手上一沉,明显是放心将那荷包掷到了他的手里,再一眨眼,放心已走到了门边,头也不回笑吟吟道:“机不行失,失不再来,你好自为之。”话音刚落,人已闪身出门。慕容修苦笑着低头望望手里的荷包,纳入怀里,追了出去。

  李止一带回去的消息华美丽地将放心给震晕了,此时她正以不行思议的眼神望着李止一道:“你——再说一遍,她进了哪家的门?”

  “空话,虽然进的是范府。”李止一没好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直到慕容山庄的仆役在慕容修的示意下捧了一坛子酒上来,他的脸色才稍稍悦目了一些。哦,不,岂止是悦目了一些,简直就是眉花眼笑起来。

  “不,是你后面说的那一句——”放心简直是吼起来的。

  “哪句?我找人探询了说是范仲淹范大人府地的那句?”李止一不满地掏了掏耳朵,放心的嗓门太大,震得耳膜都隐隐生疼。

  “是!”放心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好死不死的,范慕云居然是范仲淹的女儿!官宦之家与武林世家,明显就是官兵与强盗,怎么看都没啥交集。这下可好玩了,一个不小心,竟将这个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闻名后世的北宋名臣的女儿给诱骗得手了!放心嘿嘿傻笑着,心里打着小算盘,完全忘了范慕云现下还没被她诱骗得手,纵然诱骗到了,也是慕容修的人,与她没啥关系。

  “他很有名么?”李止一眼皮一翻,灌了几口酒下肚。他深知放心见过的世面不小,连赵祯都不放在眼里,这个范大人,又有何能耐竟能令放心惊诧失色?

  “难道这个范仲淹家里很有钱?又可以杀猪了?”慕容修也插了一脚进来。除了面对金银财宝,很少能看到放心流露出如此耐人寻味的心情。杀猪这个词,虽然是从放心那里学来的,每当她面对那些腰缠万贯的富翁们时,总会兴奋地高叫着杀猪,只差没有磨刀霍霍了。

  放心淡淡瞥了慕容修一眼,这什么人啊!连自己未来的岳父都想敲诈勒索,啧啧,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人的无耻水平是没有极限的。

  放心笑吟吟地望着这两个对政事一窍不通的家伙,再一次体验到了“知识就是力量”这句颠簸不破的名言!尽管她掌握的现代知识现下还不足以改变历史的大偏向,但趋吉避凶照旧能做到的。这些名人,多多结交一些没有什么坏处,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能派上用场呢!退一步说,不指望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有何资助,只要可以制止与他们为敌,生命工业的宁静系数就已大大地提高了。况且这些名人里头,有几个照旧放心颇为欣赏的呢!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慕容浩开了口,原本因听见儿子的亲事稍稍有了些眉目的喜悦现下已被冲淡了不少,微微皱着眉沉声道:“这位范大人即是平江府的知州,因去岁治理平江府水灾,疏通太湖水道的劳绩在黎民中的官声甚高,他又哪里会愿意与咱们结亲?”慕容浩虽然不会像他儿子那样无知,政界上的消息,几多照旧知晓一些的。

  李止一听见如此说,爽性闷头消耗他的美酒去了,对这些鸡婆的事情没兴趣。当官的也好,为寇的也罢,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只要不故障他喝酒,一切都可以无视。

  慕容修,很配合他老子的言语,探手挠了挠头,便站在一旁傻笑了。再追念了一下范慕云那通身盈满书香味的气质,原来她的与众差异,是因出生与生长情况的差异而培养出来的,怪道与他认识的那些所谓的江湖女侠有那么大的差距呢,想来,自己会被她吸引,多数也是因为这份与众差异吧?

  放心这个媒人却没当事人那般轻松了,深知范仲淹那精忠报国的耿直,慕容家这回被夏国招徕的事情绝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只怕慕容修与范慕云两人的前途便彻底无亮了。

  其实,用不着等范仲淹知晓慕容家曾有心附庸夏国的事情了,接下来的几日,范慕云压根就没有泛起过。慕容修一开始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日子越久,便越感受心里像被大石压着似的松快不起来——难道,这么轻易就喜欢上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二三十年来的“守身如玉”眼见就要付之东流了?

  放心一个爆栗打断了他的妙想天开,看着他的心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斥道:“你早就不纯洁了!在秦淮河畔的时候就已露出了你色狼的真面目!”

  “冤枉哪!”慕容修捂着脑袋连声叫苦,哪里知道早在几百年前,自己的形象就早毁于一旦了。

  一旁的慕容雪止不住轻笑作声,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方玄一脸冷酷走了进来向着放心道:“你要探询的那个范家女人这几日压根连门都没出,我潜进去探了探,听见她与丫鬟的对谈,似乎是那天的事情让她爹爹知晓了,此时正在被禁足中。”

  咦!怎的范仲淹会有如此大的反映?放心没料到这个范慕云竟然连说谎都不会,也不知是她照旧那朵儿将事情泄露的,正要开口问询,便听见方玄接着道:“听说那范仲淹近日在南园买了一块地,原是准备盖宅子的,风水先生瞧了后说那是块贵地,未来范家子女必出公卿。也不知道那范仲淹打的是什么主意,宅子也不盖了,竟准备在那里建设郡学,延请学识渊博之人为教。”

  啧啧,还真是公而忘私到如此境地!对于这个鼎鼎台甫之人,放心还不至于不晓得他的生平,这样的人,在现代早已绝迹难寻了,心内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但,对于范慕云的事情,放心仍然觉得范仲淹太过犷悍。可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满意却又能如何?不禁一时没了主意。

  “这有何难?让方玄或是慕容修去范家将人劫出来好了!”李止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凉爽话说起来倒是绝不打顿。

  放心瞅了瞅慕容修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问道:“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妻子啦?”

  “这个——”难得慕容修也会偶尔脸红一下子,这个问题太难回覆了,他想要也纷歧定能够要获得的。他,一介武林莽夫,难道真能娶一位身世书香门第的各人闺秀?听说各人闺秀都是很娇弱的,万一不小心嗑了碰了的,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又该如何是好?想着,慕容修第一次感受到有些手足无措,似乎已然面对着范慕云,一双手儿不知该往哪放才好。

  没前程!放心瞧着慕容修那忸怩的模样,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她已算是情商较低的那一类型人了,即便如此,面对江傲的时候也比慕容修现下的模样要落落大方得多。

  骂归骂,帮也得帮。放心不知为啥,总是会遇到这类鸡婆的事情,生生从一个精明的大商人自贬身价,跌落到三姑六婆的队伍里。

  没啥好法子,只有两条路摆在眼前——向左走即是劫了人私奔,向右转即是找见范仲淹“晓之以理,动之以利。”横竖动嘴皮子是跑不掉了。放心叹口气,江傲啊,快点回来吧!咱们先做个模范私奔一回吧!再屈着手指头算了算,貌似他才刚刚走了不到一周,连大宋的领土都还没够着呢,哪能这么快就回来。

  折中之下,照旧先找范仲淹吧!这回放心没敢将自己妆扮成那恶俗的媒婆模样,生怕还没搭上话,便让范仲淹给轰跑了,这个耿直的男人是不懂啥迂回周旋的。放心妆成一翩翩浊世佳令郎,带着慕容修与那范仲淹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下午,在尚未竣工的郡学门外“不期而遇”。

  “哎呀!这位老丈,没撞伤您吧?”放心一边急急遽替范仲淹拍着衣袍上的灰尘,一边假惺惺道。亏她还装的这么像,要知道,为了这历史性的一撞,放心可是足足跟踪了这家伙有三四天,直到认为天时、地利、人合,样样齐全时,才狠了狠心自杀似袭击般撞了已往。

  没事才怪!范仲淹眼见也是快要奔五的人了,哪里经得起放心这角度刁钻的一撞?肚腹之内马上犹如排山倒海般抽搐了起来,弯下了腰,一时半晌说不出话。

  放心要的即是这个效果,只要他无法作声阻挡,那便可以乐成将此人诱拐走,乘机对他进行喋喋不休的疲劳轰炸与洗脑,不怕他不束手就擒!想着,她面上惊惶之色更深,急道:“都怪我,走路总是这么迫切火燎的!”说着,又向着慕容修悄悄使着眼色道:“慕容兄,资助扶这老丈到对过的酒楼里去歇一歇,瞧这样子是被我撞岔了气了。”嘴里说着,手上脚下绝不停顿,与慕容修两人半是搀扶半是胁迫地将范仲淹架到对过酒楼里去了。

  堪堪踏进酒楼的门槛,范仲淹终于缓过了气,挣扎着脱离了两人的“魔掌”,拱拱手道:“我没什么事,两位小哥不必担忧。”说着又道:“郡学里另有些事情要去料理,咱们就此别过吧!”说完便转身要走。

  丫丫滴,尽管范仲淹已经如此平易近人,放心却感受更为不满了。她要的是能够开口说话的时机,哪里能够这样轻易就放他走了?当下急道:“老丈留步,照旧请先喝杯水酒压压惊吧!若是老丈执意不领小可的这一番赔罪之意,小可定然日夜不能心安。”

  范仲淹先前因为疼痛,倒也没看清了这两人的形容,此时听得放心谈吐不俗,不由又回转身来细细审察了他们几眼——只见慕容修长身玉立,而放心仪表清雅,不禁暗自点了颔首,这两人定然不是池中之物,心内倒也有了些结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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