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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梦

第021章 一春心事愁无奈

红莲梦 琉璃弦月 3024 2010-07-08 15:13:28

    这日,石崇正要出门服务,却被清荷派来的人拦了下来,石崇不悦,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

  清荷跪下哀声道:“妾身之所以拦下大人,完全是不想大人受小人蒙蔽啊。”

  石崇越发不兴奋了,拂了拂衣袖,道:“有话快说。”上次绿珠的事情,石崇外貌上没有责怪什么,可心里对这个女人极为不喜,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差点失去绿珠这样的一个绝色美人。

  清荷望了石崇的侧脸,见他眉头紧锁,也明白这次是以性命相搏,若是乐成了,便能成为他心中最为信赖的人,若是不乐成,她恐怕就万劫不复。

  于是,她唤来了吕燕,将吕燕那日所见一一说给石崇听。当石崇听到,在他前脚刚踏出房门,潘安就随着来的时候,原本不信的脸庞有了一丝松动。

  他沉声喝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是事实。潘令郎和绿珠如夫人的事情,也不是奴婢一小我私家知晓,其他人也是知晓的。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的,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吕燕的话,让石崇十分恼怒。

  他怒视着周围的奴婢,那些人一见到石崇的眼眸扫了过来,就急遽低下头。这下子,石崇有几分肯定了,绿珠和潘安肯定有私情,否则这些人不会如此畏惧。再想起上次白君的事情,石崇更不是滋味了,心里也越发认为自己不应宽恕绿珠,若不是他漂亮,她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叛逆着他。

  咬紧钢牙,石崇道:“你可知他们二人在那边私会?”

  清荷点颔首,然后带着石崇往僻静的翠微苑走去。走到翠微苑的一个厢房前,石崇侧耳倾听,果真听到绿珠笑道:“照旧潘令郎对人贴心。”

  “我再怎么贴心,也不如你善解人意。若不是有你在,我也想不到这层。”潘安也笑着回覆,“绿珠,你可问过石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石崇一听,心头怒火熊熊燃烧着,一脚踹开房门,怒声喝道:“潘安,你可真的对得起我?”

  绿珠和潘安正站在案前,一听到门外异响,急遽转过身看着石崇,石崇怒气腾腾,望着他们两个高声质问。

  “怎么了?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一个不应泛起的声音,在石崇的侧边响了起来。石崇转头,见屏风前,如意老夫人正端坐那里。

  这下子,石崇有点糊涂了,刚刚屋里不是只有两小我私家在说话?怎么又跑出来如意老夫人和那个叫红莲的丫鬟?

  清荷一见到老夫人,心中就如浇了一桶冷水,她明明找人监视这里,没有外人来过,这老夫人什么时候在的?

  “奶娘,你怎么在这里?”石崇惊奇,作声询问。

  奶娘拿起桌上的茶盏,掀开茶盖,吹了几口气,然后慢条斯理道:“还不是绿珠那个丫头,说什么崇绮楼建成了,要给我这个老太婆部署一个住处。为了方便我住进去,潘令郎跟绿珠就在那边研究着崇绮楼的绘图,商量着怎么部署我的房间。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倒霉索,也幸亏绿珠有心,事事想着我。”

  石崇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了老太婆的事情。

  这时,绿珠上前道:“大人,不知道适才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石崇一听,立即躲避绿珠的眼神,道:“还不是清荷说,你和潘安私会,我一时气疯了头,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

  剩下的话,也不用说了。在场的人都明白石崇的意思。

  潘安跨步上前,道:“石大人,我一直将你引为知己,想不到,潘某在你心中,居然是那种淫人妻子的小人。若是大人不信潘某的清白,大人可以将潘某送到府衙核办就是了。切莫辱没了绿珠女人。”他是有非分之想,理当受随处罚,可是,若因此连累了绿珠,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像绿珠这样不染纤尘的女子,就该让人细心呵护,小心敬服的。

  这时,梁绿珠跪在如意老夫人面前,哭诉道:“老夫人,绿珠早说过了,以绿珠卑微的身份,是不配服侍大人的。现在,大人居然以为妾身和潘令郎有私情,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莫说一个绿珠,就是十个绿珠,也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石崇原来就很懊恼自己的鲁莽,而如今听到梁绿珠的哭声,他心中不舍,急遽哄道:“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这个清荷太可恨了,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

  “若是大人信绿珠,清荷说的再多也是枉然。说到底,大人始终认为绿珠是水性杨花的女子,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绿珠日后怎么在金谷园立足?又怎么面对金谷园的其他姐妹?”梁绿珠伏在地上,道:“绿珠不求此外,只求在老夫人跟前,继续服侍老夫人,请大人玉成。”

  “绿珠。”石崇急了,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你,是受人蒙蔽。我允许你,以后,我不会再听别人的诽语,若是,你不信我,石崇就天打五雷……”

  还没有说完,绿珠就掩住他的嘴,啜泣道:“说什么了,这么晦气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石崇拉下她的手,笑道:“只要绿珠信我,我石崇另有什么不行以做到。”

  一旁的潘安看了此景,黯然失神。

  而石崇抚慰好了绿珠,就转身搪塞清荷,清荷急遽扑通跪到地上求情道:“大人,妾身也是被吕燕蒙蔽,请大人明鉴。”

  而吕燕闻言,也急遽开口澄清。盛怒中的石崇哪里听获得解释,当下唤人将清荷和吕燕拉了下去,用木杖狠狠打了几十大板。

  当清荷和吕燕被打的剩下了半条性命,扔在绿珠的脚边,绿珠立即转过脸,不忍心去看。

  鲜血顺着清荷的腿伤,往地下流去,梁绿珠站在一边,也能闻到空气中那股血腥味,猛然记起那日的情景。

  若是那日,老夫人没有来救,自己的下场只会比清荷惨。望着地上蠕动的清荷,另有她小声的求救。梁绿珠的眼角划过一滴珠泪,金谷园中女人,为了生存,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的,凤娘是,清荷是,她梁绿珠也是。

  她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悲痛,若不是老夫人安插的眼线知道了消息,她今日和潘安就会掉入了清荷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清荷利用她和潘安的相互恋慕,在石崇不在府中的时候,将潘安骗来。若是自己和潘安没有控制好相互的情感,没有事先知晓这个陷阱,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梁绿珠自己了。

  悄悄握紧袖子的拳头,梁绿珠问道:“你为什么一直陷害我?我到底哪里冒犯你了?”

  清荷自知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她小声的道:“第一次陷害你,是因为凤娘看你不顺眼,怕你抢走了大人的痛爱,我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就和她联手害你。第二次,我是怕你记恨,所以,要趁着你还没有下手之前,我先下手为强。”

  石崇听到清荷将凤娘扯了进来,马上怒意暴涨,狠狠踹了清荷一脚,骂道:“贱人,死惠临头,还不知道悔改,还想陷害凤娘。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正要再补上几脚,绿珠却拦住了。

  她盈盈一拜求情道:“清荷是可恨,但是罪不致死,还请大人看在绿珠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吧。”

  石崇道:“难道你不想报那次诬陷之仇吗?”

  绿珠抬起头,直视着石崇道:“若是绿珠非要她死,那么和清荷有什么差异?妾身身世寒微,不懂什么大原理,但请大人看在一日伉俪百日恩的份上,就饶恕她,给她一条生路吧。”

  不是不恨清荷,可是比起眼前的清荷,绿珠明白,石崇才是那个罪魁罪魁。他为了满足自己,不停搜罗各地美人,供自己淫乐,然后任由那些美人相互残杀。说到底,就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石崇沉思了一下,道:“但是这样的恶妇,若是不加处罚,恐怕难以服众。”这些年,石崇不知道杖杀了几多女子,可是,有哪次真正的服众?

  “大人,清荷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何须要真正的闹大了。”梁绿珠软语道:“找了一个理由,将她远远打发就是了,何须一定要杀要打的。更况且,死人,终究对大人仁厚的名声有所影响,倒不如,放她走,也全了大人名声。不是更好吗?”

  躺在地上的清荷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居然真的为了她求情。

  石崇倒也没有想到,梁绿珠居然会一再的求情,为了不拂逆绿珠的意思,他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说完,就命人带走了清荷和那个丫鬟,付托他们将她们打发去庙观就是了。

  而潘安未便久留在翠微苑,就随着石崇一起离开了金谷园,临走时,他深深的望了绿珠一眼。原本他也以为,梁绿珠会伺机抨击,可想不到,她居然会息事宁人,完全没有抨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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