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赠送者
何载舟类似摆烂的态度让江渔瞬间丧失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她一字一顿地说了句“那好吧”,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重新躺下仍然是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约莫过了十分钟,江渔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照旧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或者未读消息。她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很像是在期待什么,立刻就有些对自己恨铁不成钢,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强制自己睡觉。
一直到天都蒙蒙亮了她才勉强睡着,或许是因为睡得不牢固,这一觉她做了好几个梦。
梦见不知道第频频进入循环,循环的开端不再是livehouse,而是自己站在一架现实中见过的大桥上。
画面一转,她又酿成和何载舟一起躲在一张有帘子的桌子下,帘子外烛光摇曳,有不知属于谁的脚步声朝他们走近,而她不知为何心惊肉跳......
最后,她看到何载舟从高处坠落,猛地惊醒过来。
她是不太记梦的一小我私家,这几个噩梦如此清晰,难免让她有种欠好的预感。
虽然头还在因为睡眠不足发晕,江渔照旧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想简朴纪录一下这几个梦,随后她又突然想到,如果之后真的还要循环,现在记了也是白记,马上就没有打字的心情了。
看看屏幕上方的时间,居然才早上七点半。她放下手机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然而只觉得很疲惫,没有一点睡意。
要是以前加班的时候也这么有精神就好了。她自嘲地想到。
周礼是在上午十点钟发来消息问她醒了没的,她秒回:早就醒了。
周礼:没睡好?
江渔内心说何止是没睡好,想了想觉得现在说诉苦的话没什么意义,便没有说,改成问他:你休息得还好吗?
周礼:我险些没睡。
江渔看着屏幕苦笑一声。看来不是她心理素质的问题,就连一向心理素质极强的周礼都睡不着了。
周礼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我想我们不如先晤面吧,凭据你们速写本上的纪录,很可能再一次循环就在今晚,一旦循环开始了我就没有影象了,许多事情都不方便。
江渔原本还想乐观地挣扎一下,想回“可这次和之前出循环的情况差异,应该不会还在今晚进循环吧”,但她知道做好最坏的计划总是没错的,照旧把输入好的字默默删去了。
江渔:也对,等到晚上才见的话简直浪费时间,而且在聚餐上我们就算提早走应该也说不了太多。
江渔:我们去哪晤面?
周礼:我直接去你家找你。
周礼:对了,项链我已经拿到了,简直是我妈给我的,我一会一起带给你。
见他谈到那条项链,江渔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在以往的循环之中,她一直把那条项链看成救命稻草,到现在,项链的真正性质虽然变得模糊,但至少拿得手里仔细看一看,会多一些可能性和希望。
很显然的是她在周礼面前其实没有在何载舟面前放松,此时心里雀跃紧张她也没有体现出来,照旧尽量镇定地回了个:好。
周礼到得很快,以至于江渔甚至怀疑他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路上了。
他这次来时背了一个背包,一进屋,他就把背包摘下来递给江渔。
“我带了不少工具。”他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能用得上,比力着急就都带着了。项链也在里面,你自己翻吧。”
在江渔看来,周礼和何载舟最大的差异可能就是周礼是一个比力有界限感的人,所以即便已经认识多年了,她对周礼照旧有些客气在里面,以往也从来没有做过翻他背包之类的比力越界的事情。
现在周礼就这样随意地让她翻她照旧觉得有些出戏的,不外究竟时期特殊,周礼都能接受,她更是没原理拒绝。
拉开背包的拉链,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曾经见过的项链盒子,伸手将它拿出来、打开盖子的时候,影象的阀门更是猛然被打开,她脑海里涌进许多其时不解的片段。
好比其时的循环外周礼送她回家路上的怪异神色究竟是因为什么?现在想来一定不是她其时理解的因为他要讲明,倒可能是因为他后面说的,发现了那张请愿纸的事。
她又一次看向那条被水滴包裹着的鲤鱼,依然感应头皮发麻,小臂起鸡皮疙瘩。
如果这真的是呵护类的工具,她有这种感受是正常的吗?
江渔将视线从项链上移开,转头看向周礼,“齐阿姨把项链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她就说让我把项链送给你。”
“是齐阿姨让你送我的?”
她对这个答案感受很意外。
她和齐阿姨是认识的,但是完全不能算是熟悉,一方面她和周礼没有熟到经常去相互家里做客的水平,另一方面齐阿姨性格清冷,也不是很愿意和人攀谈。
齐阿姨居然会特地嘱咐周礼让他送工具给自己,这点江渔实在是觉得纳闷,不外她并没有为了这点怀疑周礼,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说谎的部门。
“是。但是我妈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再问她什么她就都不说了。”周礼继续道,“我的推测是,我爸因为何叔叔的缘故始终在帮何载舟做他想做的,我妈可能和他意见反面,她觉得这样对你不公正,于是想试着掩护你。”
江渔很难相信齐阿姨对会对自己有什么掩护欲,又追问了句,“你以前有看到过他们为了何载舟的事情体现出反面吗?”
周礼摇摇头,“没有,关于何载舟的事我妈一般不发表看法,只是我或多或少似乎能感受到,她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和我爸是不太一样的。”
江渔思量片刻,没说出之前那次循环里周叔叔体现何载舟去自杀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件事照旧暂时对周礼隐瞒比力好。
“那这件事情照旧得打个问号。”
“嗯。不外说句私心的话,我认为我爸妈不会故意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江渔赞同了一句,“我也觉得他们不会。”
随后她再度看向手上的项链,并没有选择把它戴到脖子上,而是把它收进盒子里,轻轻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