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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法医

第8章 庭审疑案(二)

三眼法医 沐轶 2828 2008-08-26 15:10:02

  韩羽蓉迟疑了片刻,一边看着手里的尸检陈诉,一边慢慢说:“是的,尸检发现……,切口从颈前一直延伸到右颈侧,不仅将气管、食管、大血管切断,而且……颈前肌群也被切断,……对了,在颈椎椎体和横突上也发现有切割痕迹……,说明切创口很深很长。”

  这个问题,他们两昨天没有想到,不外这些都是尸检发现的情况,尸检陈诉上都纪录得有,稍加变通就可以了,只是韩羽蓉第一次出庭作证,又遇到没有准备的问题,所以很有些紧张,回覆也不太流利。

  不外,公诉人已经很满意了,他故意停了一会,似乎是要让韩羽蓉这番解说给合议庭留下多一些的印象,然后加重了语气对着审判席说道:“审判长、审判员,凭据适才判定人的说明,我们已经可以清楚地知道,被告人马伟福是用刀子将死者郑依娜的脖子从喉咙这个位置,一直割到了右颈部,而且,深达颈椎!也就是说,泰半个脖子都被切断了,这说明被告人马伟福作案手段是何等的凶残,令人发指!”

  公诉人刘封何在公诉处十多年了,出庭支持公诉的案件数不胜数,很是明白如何发问,如何将法官的注意力引到他希望注意到的要害问题上,果真,这句话让审判长和两边的审判员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不忍和痛恨。

  刘封安继续煽情讲话:“死者郑依娜,只是银行的一个女职员,大学结业刚刚加入事情,正是准备大展宏图实现自己十年寒窗设定的理想的时候,正是花样年华,前途一片灼烁的时候,却只因挎着的一个小提包,被偶遇的被告人看中,起意杀人抢劫,而被其残忍剥夺了年轻的生命,被告人与死者郑依娜素不相识,只因为区区钱财,便肆意剥夺一个陌生的年轻的弱女子的生命,可见被告人马伟福完全是视他人生命如草芥,主观恶性极深,已经远远超出了可以革新的水平……!”

  被告人马伟福怔怔地望着因为恼怒而额头上充满了青筋的公诉人,他不懂法,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可谓目不识丁,基础不知道公诉人这番话的分量,但辩护人薛云霞知道,说被告人罪恶深重已经无法革新,也就意味着这样的人不用送进牢狱劳改,而应当直接枪毙,从肉体上消灭其重新犯罪的可能。这虽然是不能接受的,薛云霞立即举手打断了公诉人的话:“审判长,我阻挡公诉人关于我的当事人已经无法革新的看法,这是在误导法庭!”

  审判长点颔首,对公诉人刘封安道:“公诉人注意自己的讲话。另外,现在只是法庭视察,还没有进入法庭辩说阶段,希望双方的讲话集中在证据的举证和质证上,对于被告人行为性质的判断,放在后面法庭辩说阶段再进行。”

  刘封安虽然知道这一切,他很明白如何合理使用法庭视察中要害证据的证明作用,见目的已经到达,他很满意,微笑回覆:“好的!”扭头低声询问另外一个公诉人:“小张,对这个证据你有什么要询问的吗?”

  公诉人小张刚刚加入事情不久,有些紧张,点颔首,直愣愣问韩羽蓉:“死者脖颈上缺了好大一块,是不是凶手用刀剜掉了死者脖子上的一大块肉?要否则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缺口呢!”随即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圆圈,转身有些自得地朝劈面的辩护人说:“被告人马伟福不仅杀死了郑依娜,还残忍地割走了他脖颈上这么大一块肉,足以说明凶手是何等的残忍!”

  韩羽蓉微微一愣,凝神思索了片刻,可照旧想不起死者脖颈上什么地方存在这么大一块的组织缺损,情不自禁忙乱地转头望了望旁听席上的聂枫,眼神中写满了求救。

  聂枫已经猜出来公诉人所指的是什么了,笑了笑,只张嘴不发音说了两个字:“哆开!”

  韩羽蓉虽然看清了聂枫的嘴形,但一时还没反映过来是哪两个字。聂枫便也举起两手掌,并拢后指尖相抵,然后象鲤鱼嘴一样张开,同时嘴里又说了一遍:“哆开!”

  这一次他发了音,声音很轻,但韩羽蓉已经听出来了,又看见了手势,马上明白了,禁不住莞尔一笑,轻舒一口气,转头问公诉人小张:“你说的那伤口的图片,能让我看看吗?”

  小张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听了这话,急遽在桌上那一叠卷宗里随处翻找。

  刘封安有些不耐,拿起其中一本,掀开后递给了小张,小张急遽接过,翻倒其中一页,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起身就要送去给韩羽蓉看。刘封安一把将他拉住,低声说:“法庭不能乱走动,让值庭法警通报!”

  小张这才会意,赶忙将那卷宗交给旁边的法警,又指了指那张照片。

  法警接过卷宗,走到韩羽蓉面前,将卷宗放在桌上,也指了指那张照片。

  韩羽蓉一看,马上放下心来,聂枫猜得果真没错,简直是死者颈部哆开样的照片,解释创口哆开,这对一个法医本科结业的学生来说,相当于让英语系结业的背ABC,韩羽蓉拿起照片,用百灵鸟一般的嗓音回覆:“这不是组织缺损,这是由于切创口与皮肤纹理和肌肉纤维的走向横断,颈前和颈侧的肌肉组织被切断,肌肉断端向上下收缩,拉开创缘和创壁,所以创口的躲开度特别大,如同缺损一块组织,但将上下创缘皮肤相对合,仍然可以形成一整体,所以不是被告人剜割去了一块肉。”

  所谓隔行如隔山,虽然公诉人小张是搞执法的,但对法医照旧很外行,现在听了法医的解释,这才觉得自己没有弄清楚事情就乱发议论,有些欠美意思。

  刘封安其实也不懂这什么哆开,他也以为是被割掉了一块肉,只不外拿禁绝,所以自己不问,事先说好了让小张问,果真出了洋相。急遽对审判长说:“我们对尸检陈诉没有此外疑问了。”

  审判长点颔首,对辩护人薛云霞说:“辩护方对尸检陈诉有什么疑问吗?”

  “有!”薛云霞扶了扶眼镜,问韩羽蓉:“请问判定人,死者脖颈上伤口的走向是怎样的?”

  韩羽蓉一听辩护人有疑问,便已经开始紧张了,等听了她的问题,脑袋里马上一片空白,因为这个问题不仅没有和聂枫研究过,而且尸体检验的时候,主检法医江炎博基础就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检验,所以,韩羽蓉基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聂枫心里也是格登一下,这个问题他和韩羽蓉研究的时候,就从尸检陈诉里看出来了,他虽然发现了这个检验上存在的缺漏,但由于主检法医是自己的科长,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哪里敢胡乱指点呢,想着或许法庭视察不会问到这个问题上来,也就没有提,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刁钻的美女律师偏偏问到了这个问题。

  眼看着韩羽蓉紧张得俏脸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一个劲拿眼偷瞧他,聂枫也无计可施,虽然他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已经仔细研究过颈部解剖照片,自信能解说出来,可他不是这个案件的尸体检验判定人,而法庭旁听人员是不能乱说话的,就算你是首长是领导,对庭审有意见,也只能庭后提出,因为法庭的审判人员,那时候代表的是国家,没有谁的权力比国家大。

  薛云霞似乎看出了韩羽蓉的尴尬,放缓了语气说:“我到不是故意刁难,只因为伤口的走向对本案治罪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不得不请判定人详细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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