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抵家,这几天一直愁得睡不着嘴上长了火泡的周良玉被刘梅宝捧到眼前的钱吓了一跳。
“这么多?真的挣到了?”他又惊又喜。
“这还多啊。”刘梅宝摇摇头,原本预料的简朴卖药材就能挣大钱泡汤了,没想到不起眼的一个指压麻醉手法倒是….不外也好,不管什么能挣来钱就好了。
“可是还差许多几何呢。”青丫欢喜事后,又没精打彩。
三人将这几日的钱都堆起来,认真的数了好几遍。
“四百零一文…”周良玉说道,阻止还要伸手再数一遍的青丫,“再数也多不出来…”
“一半都不到呢。”青丫低头说道,初得钱的欢喜早已经没了,又忙抬头看着刘梅宝,满眼都是期盼,“女人,另有能卖钱的法子吗?”
刘梅宝抿着嘴想,法子,法子,待到用的时候,还真一时想不出来。
她学的是中药,粗浅的知道中医的理论知识,要说看病那是绝对做不到,大学里学的都是些过目就忘了的知识,还好她受爷爷的熏陶比别人精益些,炮制药材倒是会,但也不敢说太精通,她最拿手的倒是中药鉴别…..
隔天之后,刘梅宝带着青丫又泛起在药铺里。
“这次是什么药?”伙计问道,态度比以前更随和,忙忙的站过来问。
“这次没药..”刘梅宝笑了,“我是来找你们掌柜的。”
听到前堂说话,宋郎中掀帘子从后边出来了。
“谁找我?”他口中问道,一眼看到刘梅宝,忙整整了衣衫头巾,浅笑微微颔首施礼,“刘女人。”
他的态度比上一次多了几分敬重,刘梅宝也忙问好。
“刘女人也不用特意来一趟,等再过几日艾灸时一并过来告诉我就是了。”宋郎中笑道,认为她是过来教授指压麻醉的。
“收了钱照旧早点的好。”刘梅宝顺着笑道。
涉及到医方都是极其保密的,宋郎中便请刘梅宝后堂说话。
正如刘梅宝说过,指压麻醉很简朴,尤其是宋郎中本就是各医生,穴位什么的都通晓,刘梅宝讲起来很轻松,就是在示范力度时有些麻烦,宋郎中避忌男女大防很是扭捏。
“我就是在你胳膊上按一下而已..”刘梅宝失笑道,看着眼前这个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者变得如同女人家一般扭捏。
青丫在一旁也忍不住笑。
“失礼了失礼了..”宋郎中口中连连说道,犹豫再三才同意了。
记着几种手法力度后,宋郎中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见笑了见笑了…”他欠美意思的说道,一面亲自倒了茶过来,青丫受宠若惊也得了一碗。
在永安村连菜汤都喝不饱,更没茶可吃,青丫兴奋的致谢端起来大口大口喝了。
“刘女人果真不会医术?”坐下之后,宋郎中再次问了自己的疑问。
那些中医专业的就凭在学校四年的所谓中医学肤浅教学,也不敢当自己真的就成了中医,更不用说她这其中药学的了。
刘梅宝自嘲的笑了下,阴阳五行,四诊合参,升降浮沉、归经配伍她都知道,但是那又如何,给个病人来,她甚至不能断定人家是什么病。
“我真不会..”她摇摇头,“我只是知道中药…”
这已经是听她第二次这样说,宋郎中照旧很不解。
“中药…”他捻须皱眉,看着她,“知道药,怎么会不知道医?”
我也不知道..刘梅宝苦笑一下。
“疗寒以…?”宋郎中忽的问道。
“疗寒以热药,疗热以寒药..”刘梅宝答道。
“麻黄性味归经?”
“味辛、性温,归肺肾经..”
“熟地?”
“味甘,性温,归肝、肾经..”
“女人这些不是都知道?”一番随口考问下来,宋郎中更是糊涂了。
我知道的比这还多呢,刘梅宝笑了笑。
但那又如何,好比说一小我私家来看病,首先这个医生要经过四诊合参,再审证求因,才可得出这人得了外感风寒,然后医生凭据表证得出当用汗法,秉着寒者热之的原则,决定用辛温解表法来治病,以选辛温解表药开方结束,这边是一其中医看病的或许历程。
这历程里的每一步涉及到的知识原理,刘梅宝都简陋的知道,但是她就是不能将他们串联起来。
“我只是仅仅知道这些名称啊药性什么的,其实怎么看病怎么用药就真的不知道了。”她笑道。
“好比女人知道梨子可以吃,但是却不知道是如何种出来的?”宋郎中想了想推测问道。
或许差不多吧这个原理,刘梅宝便点颔首,宋郎中这才哦了声,面上疑惑稍稍释然。
“那女人是看书学会的?”他又好奇的问道。
刘梅宝点颔首,含糊说声是应付已往。
“宋医生,我今日来另有一事…”刘梅宝这才开口说自己这趟来的主要目的,也阻止了宋郎中再追问。
“女人请讲。”宋郎中和气的说道。
“不知道你们药铺需不需要药材方面的..的恩..知识?”刘梅宝斟酌一下用词说道。
“药材?知识?”宋郎中不太明白,问道。
“就是,好比说药铺里的药材真假..”刘梅宝说道,说这话从腰里挂着的一个布袋里取出一物递给他。
宋郎中伸手接过。
“宋医生,你认得这是什么吧?”刘梅宝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笑问道。
这是黄白色薄切片,小小的一枚。
宋郎中在手里捏着,眯起眼仔细的看。
“片薄,纯净,齐整…”他带着几分赞许点颔首,“好刀工….”
刘梅宝脸上浮现更深的笑。
“医生…”她便要张口说话。
宋郎中已经放下切片开口了。
“女人拿这金罂子来做什么?”他面上带着几分不解。
刘梅宝的笑马上僵在脸上。
“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皂角刺?”她惊讶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是皂角刺?”宋郎中亦是惊讶,将手里的薄片晃了晃,“上有短刺,色黄…”
刘梅宝马上有些丧气。
“原来你辩药材真假这么容易…”她嘟囔一句。
“女人是当做皂角刺了?”宋郎中笑了,点颔首,慰藉道,“这二者形是相似,认错也不稀奇,女人以后见得多了就自然不会再认错了。”
“多谢医生。”刘梅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又从袋子里拿出几个薄切片,不死心的递给宋郎中,“那您看看这个…”
“这就是树根,不能入药的…”
“这些油麦菜为什么要切碎?切碎也不能当药啊…”
“女人,你这红花是不是用糖水泡过?红花可不能这样炮制….”
“女人..”宋郎中看着刘梅宝再递给他这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后,又冲自己竖了竖大拇指,简直是一头雾水。
“晚辈服了。”刘梅宝说道,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是班门弄斧了,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捯饬出来这些在自己眼里足以以假乱真的中药,还不够人家看两眼。
这里是古代,是除了中医中药没有此外医药存在的天下,这里每个做这个行当的人也许水平乱七八糟,但还不是她这个虽然读了一肚子书,其实不外是半瓶水的人可以在他们跟前高屋建瓴自感优越的。
说起来,她刘梅宝没什么可以炫耀的。
宋郎中不解的笑了笑,看着刘梅宝将那些工具重新塞回袋子里。
“女人说药材的知识到底所谓何意?”宋郎中便再次回到正题,问道。
“没什么…”刘梅宝停顿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还要不要再招个抓药的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