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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们喜欢的男孩

第十章 无可替代(2)

那些年我们喜欢的男孩 晟女果儿 3646 2012-03-29 14:01:03

    小张力顺利地拿到了二本的录取通知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

  在第三批录取的本科生名单中,大张力的名字也很争气地被写了进去。

  在开心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两个没心没肺的活宝竟然还记得向苏欣问候一声。

  可是罗朗却在结业仪式之后,在她的视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好频频拿起电话,想拨通那个早已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最后一次终于鼓足勇气接通之后,照旧惊慌失措地把它按掉了。

  在这个录取通知书漫天飞翔的暑假,苏欣的心一天天沉下去。

  也许是受了陈蓓蓓和岳雷的攻击,也许是经过了恒久的深思熟虑。在赵爽拿到通知书的同时,常开心也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了。

  那一天,常开心一早向房东退了屋子,苏欣帮她一起打包好行李,就看见岳雷骑着一辆三轮车赶来了。陈蓓蓓也紧随其后。

  几小我私家手忙脚乱地把所有的家当搬上三轮车。岳雷在前面当起了车夫,陈蓓蓓在后边鹿车共挽地护着车上聚集如山的书籍教材和锅碗瓢盆。常开心和苏欣心情极重地默默跟在后面。

  一行人声势赫赫地往车站赶。

  半路上遇到彭凯也来送行。

  这样的局面让苏欣很感动,心里开始有些嫉妒常开心。

  性格大大咧咧,有些横冲直撞的常开心,虽然失去了恋爱,却赢得了友情。可是她,不仅丢了西瓜,连芝麻都没有捡到。

  送走了常开心,苏欣立即颓废下去。

  罗朗消失了,赵爽走了,连常开心也离开了她。这些在这里相遇、相识、相知,她曾经珍惜过、真爱过的人,无论有多不舍,最终照旧没有逃出离此外结果。

  她似乎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孑立、无助。

  她不敢看怙恃期待的眼神,不敢出家门半步,畏惧周围人的眼色,畏惧别人的询问。

  怙恃像三年前一样并没有责问她,也没有给她施加任何压力,这让她心里更难受。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她,怙恃永远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宝,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的目光偏偏总是游离于别处,忽略了他们的感受。她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在家里窝囊了一星期之后,苏欣接到了常开心的电话。

  “我在西郊学美容美发,你过来吧。”她的语气不悲不喜。

  常开心曾经说过,如果高考落榜,她将去学一门手艺。看来她真的心灰意冷了。

  这是西郊一家还算有规模的美容美发厅。坐落在一条不是很富贵的街道上,门面还算体面,生意不温不火。

  常开心剪掉了两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由一个风风火火的学生妹变身为一个英姿飒爽的社会女青年。

  短短几天,她的双手已经被染发剂侵蚀得失去了本色,就连指甲缝里也被玄色的染发剂充斥。

  看着常开心一双憨厚浑圆的手,苏欣突然心里一阵酸楚。

  几个月前,这双手还在学校的画室里握着画笔,一丝不苟地描绘着一幅幅雄伟蓝图,兴致勃勃地编织自己的美好未来。几个月以后,却变得跟一个普通的洗头妹没有任何两样了。

  人生真是变化无常。

  八月中旬,就连结果平平,其貌不扬,平日里有些矫揉造作的吕珍,也收到了外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虽然是专科,但是总算能出人头地了。

  她扬眉吐气地笑着,像梅花鹿一样跳跃着,哼唱着黄鹂鸟一样动听的歌走了。

  苏欣今后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是苏欣的妈妈接的。

  “苏欣,你同学找你。”

  似乎被人遗忘了很久,这时候突然有电话找她,让她有些意外。

  接起电话,竟然是彭凯。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而言,怙恃都是极其严厉的。可是在这个问题上,苏欣的妈妈显得格外开明。

  一方面,她对女儿有着足够的信任,另一方面,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消沉下去。

  “出来散散心吧,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别让我失望。”彭凯在电话里说。

  最惦念的人消失不见,被自己利用过的人却戏剧性地泛起了。这是怎样狗血的剧情。

  见到苏欣,彭凯眉开眼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你肯出来,我真兴奋!”彭凯沾沾自喜地说。

  苏欣却一时不知道怎样回应他。

  一向能说会道的彭凯,这一次似乎也有些拘谨。

  两小我私家并肩走在校外的马路上,谁也没有言语。

  苏欣穿着鹅黄色的短袖T恤,盛夏的骄阳火辣辣地灼烧着裸露的肌肤,她有点不适应地抬头望望天。

  “你走右边我走左边。”彭凯突然说。

  “嗯?”

  “你出来没带伞,我替你遮太阳。”彭凯憨厚地笑着说。

  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苏欣忍不住笑了。

  “终于看见你笑了,这样多好。落榜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这样了就要面对现实,该怎样还怎样,好好放松放松,然后复读,像我一样,你未来肯定比我强。”

  其实苏欣早就知道二本录取的时候彭凯已经被外省一所大学录取,只是没想到他的专业是执法。不外想想他那张利嘴,读执法也正合适,不读反而可惜了。

  说是出来散心,话题却照旧离不开念书,这让人很无奈。

  见苏欣不说话,彭凯没话找话:“常开心怎么样了?”

  “你们俩不是很熟吗,她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怎么反倒你问起我来了。”

  “其实也不算很熟,只不外我一个哥们家跟她家是一块的。”彭凯急遽解释。

  “哦,”苏欣名顿开。“她跟我一样,落榜了。一结业就打道回府了,现在在西郊学美容美发。”

  “喔,那就可惜了。念了这么多年书。。。”

  彭凯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两小我私家穿过马路,沿着护城河走了很久,一直走到河的下游,看见那条络绎不绝清澈见底的小河。

  这条小河是护城河的支流。小时候苏欣没少随着小同伴来这里玩。时过境迁,小河依然在流淌,儿时的同伴却早已不知去向。

  她蹲在河滨,用手轻轻地拨动清澈的河水。

  就这样忘记烦恼,忘记时间,多好。

  突然,苏欣感受头上凉飕飕的。抬起头,就看见彭凯正弯腰站在离自己一丈远的河滨,笑逐颜开地望着她。

  无聊。低级趣味。

  她继续低下头玩水不去理他。

  如果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是罗朗,她该有多开心。

  可是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望着潺潺的河水,她心里的伤心一点点涌上来。

  “生气了?”彭凯走过来,有些惊骇地看着她。

  苏欣抬起头审察着眼前这个男孩。他高峻结实,虽然谈不上出尘脱俗,却也精神奋起,仪表堂堂。他谦逊平和,憨厚稳重,跟冷峻深沉的罗朗截然差异。

  “既然出来了,就开心点,就当给我面子。”彭凯语气里带着恳求。

  苏欣顺手捡了几颗石子默默地在河里打起水漂。

  已往的都已往了,要走的都走了,再惆怅也不能挽回什么。更况且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等手里的石子一颗一颗都投进河里,她突然脱掉鞋子,卷起裤脚下了河。

  “这河里螃蟹可多了,我们小时候经常来玩的。你也来试试,抓些小螃蟹带回家玩。”她在河里边走边说。

  彭凯喜出望外,脱了鞋子也下去了。

  两个年轻人在河里扒开石头摸鱼捉虾抓螃蟹,欢快地相互泼水嬉戏,直到水里的温度徐徐凉下去,才上了岸。

  穿好鞋袜,苏欣自顾自地走上了那座架在小河上的吊桥。彭凯也跟了已往。

  这座吊桥是厥后制作的,长度不凌驾两百米,宽度仅容两小我私家并肩行走。整座吊桥是用木板拼搭而成,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很有节奏感。

  夕阳好美。

  苏欣呆呆地站在吊桥中央,双手扶在栏杆上,看着落日的余辉把西边的天空渲染得姹紫嫣红。

  最美的工具应该跟最爱的人一起分享。如果能和深爱的人一起并肩看夕阳,这一生另有何求?

  她理想着在这样的夕阳下,她就这样站在吊桥上,身边是吹着笛子的罗朗。那画面是那样和谐,那样幸福,那样温馨。

  “苏欣,其实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想跟你说,”

  彭凯的声音,把她从理想中拉回来。

  他有些吞吞吐吐,“我喜欢你。”

  苏欣在原地没动,对他的话没有做丝毫反映。

  “我真的喜欢你。我第一次看见你和常开心在一起,就觉得你是我要找的人。”彭凯有些急了。

  其实她知道。

  他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喜怒溢于言表,心思早写在脸上。

  只是她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突然地说出来。

  这真像一个笑话。

  高考失意,最爱的人走了,最好的朋友散了,一个自己绝不在意的人却在这时候说他喜欢她。

  其实她想听这句讲明已经很久很久,但是那小我私家不是他。

  她忍受不了上天这样的捉弄,早知道是这样,她宁愿在家里窝囊得发霉。

  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照旧砸在栏杆上。

  “你别哭,好吗?”看到她的反映,彭凯不知所措。

  “你骂我,拒绝我都可以,别哭行吗?”他不知道怎样慰藉她。

  他不懂,什么都不懂。

  所有的伤心和委屈一股脑涌上来,聚集已久的泪水汹涌而出。

  这里的日落确实很美。

  除了小河的流水声,周围一片寂静。河滨的野花静悄悄地绽放,白的、紫的、黄的,散落在荒草丛中。

  她努力把眼泪憋回眼眶。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扶着木栏杆,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的落日,平静得像是一幅画。夕阳给万物洒上了一层琥珀色的光,也给这幅画增添了几分怀旧的色彩。

  接到罗朗电话的时候,新的学期已经快要开始。

  “能出来一下吗?我想见你。”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她哽咽地捂住嘴。

  一个消失了很久,把自己遗忘了很久的人,又重新回来了。她有些意外。

  她想见他。这一天她在心里等了很久。但是要真正晤面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出来吗?”罗朗在等着她回覆。

  “哦,我家里有点事。。。。。。”脑子里泛起短暂的短路之后,她照旧拒绝了他。

  她畏惧见到他,更畏惧自己情绪失控。

  她不想在他面前流眼泪,今后让他背上情感的债;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为什么落榜,今后让他在愧疚中开始新生活。。。。。。

  所以她不能见他。

  “那算了。”电话里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这一次她没有哭。

  要走的终究要走,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虽然她早已在心里认定,他就是那个她想用一辈子去爱的人,他的职位无可替代,但是现在她不配。

  他的前途阳辉煌煌光耀,她的人生将黯淡无光。这就是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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