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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无奈

第三十一章

选择无奈 鹤发仙生 8846 2022-03-10 06:45:15

  丁姗提着水桶走到高子成身边笑道:“子成叔,喝点儿水吧?”

  “噢,好。”高子成接过喝了些。

  犟筋牵,林国扶车把,拉了一车子麦子从南边过来了,犟筋冷冷地看了高子成一阵,转头拍了牛一下,赶着上坡。

  高子成看了他一下,对林国笑道:“拉回来了林国哥?”

  “拉回来了,来了?”

  “来帮下忙。”

  丁大伯拿过杈插到他们麦车子上说:“给杈。”

  场上的麦子被车碾得只剩薄薄一层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地。高子成上前不时地插着麦秸往里扔,丁二叔也上前扔麦。

  又转了几圈之后丁庆停住说:“二叔,你看行了吗?”

  丁二叔道:“好了!”

  丁庆把车开到边上停下说:“你下一场什么时候碾呀?”

  “起了这摊上就碾!这起后也不收了,就摊这上边。”

  “这样碾呀,这样好,这样还省劲呢?那好,车先扔这里吧,我回去套牛拉一车麦去,回来过来再碾!”

  “中,去吧,晌午之前碾完就中!”

  “好。”丁庆笑着走了。

  众人开始起麦秸,一阵风吹来,让人感应很是凉爽。

  丁姗叫道:“这木事多舒服,刮一天才好呢?”

  玉秀笑道:“舒服了就好好干吧!”

  “我干得还慢呀?”

  “不慢!不慢!”

  高子成插入一堆麦秸举起没走几步,一阵大点儿的风刮来,乱麦秸刮到了玉秀一身,他忙放低一点儿杈举着走了。

  丁大伯说:“风又大了,下午拉麦可欠好拉了!”

  丁二叔说:“欠好拉不拉,我把这场麦扬出来,明儿个你也打个大场!”

  “这样也中。”丁大伯的草帽刮掉了,他忙捡起戴上。

  高子成又举了一团麦秸走着,突然他的破草帽也刮掉了,他顾不上去捡,把麦秸往垛上举去,草帽翻腾了几下,滚到了玉秀身边,玉秀捡了起来。

  草帽内很黑,满是油灰,她看了高子成一下,戴到了自己草帽上。

  高子成垛好麦秸转头去找,一看草帽没了,见在玉秀头上,她正低头插麦秸,高子成只好向她走去,玉秀笑着看了他一下,取下草帽给了他,高子成轻笑了下接过载上。

  丁二叔举着麦秸看了他们一下,向麦秸走去。

  天近中午时,麦子又摊好了。

  高子成说:“用车碾麦子,不用摊得太薄,你们这两场其实可以合一场打,我们用车碾,都摊差不多一米厚!”

  丁二叔笑道:“摊那么厚呀,摊薄一点好碾!”

  “厚点儿也一样,我们那里以前用车碾麦子,都摊得挺厚,一场可以打几亩地,车是机械,能碾透了,再一个摊厚一些,也不毁场,不容易起土。”

  丁大伯点了下头说:“有原理。”

  高子成笑了下说:“不外,丁庆哥不会开,开得太慢,太厚了也碾欠好。”

  丁二叔笑道:“是呀!”

  丁姗叫道:“子成叔,你那一会儿和丁庆叔说的挺有原理的,你会开吗?”

  “噢,我不会。”

  丁二叔说:“好了,别在这儿热着了,走,回去喝点儿茶,歇会儿。”

  高子成笑了下说:“我不渴,适才喝点儿水了,你回去喝吧?”

  丁大伯说:“适才那是水,回去喝点儿茶去吧,上俺家喝去吧,这院近,丁超,去和你叔回去。”

  主秀忙接口说:“上俺家去吧,爹,你和高年老回去吧,也叫俺娘多做些饭!”

  高子成笑了下说:“别回去了,照旧赶忙打场吧,二叔,你去找丁庆哥吧,叫他过来碾场,碾了场趁风好扬!”

  “好,哎,丁庆过来了!”

  丁庆真过来了,他叫道:“摊得真快呀!”

  “摊了一阵子了,拉回来了?”

  “我拉了一车,丁泉又帮我拉去了!”

  “渴吗,桶里有水。”

  “刚喝过!”

  到了场边后,丁庆对高子成笑道:“子成,你肯定会开,去,你开着碾去!”

  “噢,你去碾吧,我也不会开。”

  “哎,兄弟,别欠美意思呀,我才是不会开呢?又出洋相又浪费油,要会就开吧,没事儿的,适才我两次都撞外边麦秸垛里去了!”

  “你开吧。你那阵子是手油门有点儿大了,转弯时减不了油,就容易转欠好转,再开时把手油门放到最小,转弯时脚油门一松,车就慢了,就好转弯了,去吧。”

  “不中不中,现场教我,我一会儿也记不住呀,你开吧,走,摇车!”丁庆推着高子成往车前推。

  “这……好好,我试下。”

  丁姗笑道:“你肯定会开!”

  车摇响后丁庆往后一推说:“上去吧!”

  高子成笑了下,把油门调小,开着驶入了场中。

  “啧,他真会开!”丁姗惊叫道。

  丁庆笑道:“这家伙真比我强多了,原来咱这身边另有老师呀?”

  丁二叔也笑道:“没想到高子成还会开小拖拉机!”

  丁姗对丁庆笑道:“回来让他教教你吧?”

  “中。”

  丁二叔看了一眼正轻笑着,望着高子成的玉秀一下说:“玉秀,你别在这儿了,回去帮你娘做饭吧。”

  “好,中!”玉秀意怔了下,忙点了下头放下杈走了。

  风不小,高子成的破草帽差点儿没刮掉,他忙一只手按住草帽,一只手开。

  麦子已碾薄了,他松了头上的手推了下副挡位上的崎岖速,换上了五档,加了点儿油,忙按住草帽快跑起来。

  丁姗叫道:“咦,看他开的跑多快!”

  丁庆说:“这可能是五档,我可不敢开,太快!”

  “是挺快!”

  丁二叔点了下头。

  丁姗叫道:“庆叔,你什么时候敢这样开,技术就学成了!”

  “我今年是不行了,明年吧!”

  吃了晚饭,玉秀领着儿子走了,丁二叔看了眼儿媳妇,叹了口气。

  丁二婶低声说:“又咋了,唉声叹气的!”

  “没咋的,我是生犟筋的气呀,他是没一点指望了。”

  “神经病,还说他干啥?”

  “不说他了!哎,今儿把高子成累得不轻,又给丁庆开车碾了两场,还帮我扬阵子场,这人啥活儿都能干!”

  丁姗躺在床上对妈妈说:“妈,以后咱有钱了,也买个四轮车吧?”

  王兰枝看了女儿一眼笑道:“拿什么买呀?”

  “拿钱买,等咱帐还完了,咱的羊这么多,买车还不容易呀?”

  “等咱有钱买车还得十年!”

  “咋得那么长时间呀?”

  “就得那么长时间,还帐得两年,盖屋子得五年,还要供你们上学,买车还得几年攒,至少不得十年吗?”

  “还得那么长时间呀?要有个车多好呀,种地真方便,比牛快十倍!”

  “有车你开呀?”

  “只要学,我也能开!我让高子成教我!”

  “丁姗,又提人家名字哩!”

  “这有啥呀?他又听不见!”

  “听不见也不能叫!”

  丁姗笑道:“妈,你比他大十五岁,他叫你嫂子,他也比我大十五岁,你老让我叫他叔,叫就叫呗,在家里也不让叫他的名字!”

  “你这死闺女咋这样说话呀,还瞎比!人家对咱这么好,就是和你一样大你也得叫叔!”

  “他要和我一样大,我才不叫他叔呢,打死我也顶多叫他哥!”

  吃着饭丁庆说:“看来这个犟筋也看出来门道了,原来他俩挺好的,现在晤面不说话了,连让高子成给他碾场都不让了,非让我碾!”

  “这样最好了,就得使劲气他一下,早点儿你也不给他碾,就说自己忙,没空,让他自己用牛打去!咱也不稀罕他那俩钱!”陈香兰叫道。

  “看你说的,至于嘛,好歹给他碾下算了,别再记着他了!”

  “我就是记着他,可把我气坏了,最好高子成,胆子再大点儿,把刘玉秀领山里住几天,使劲气气丁犟筋!”

  “好了好了,别说了,给你说个话就胡扯开了!”

  “谁胡扯了?不是你说的刘玉秀可能看上高子成了吗?”

  “我看到刘玉秀好象很喜欢高子成,不外人家那边也没啥消息,你可别在这里乱说!”

  “就你这头脑,人家有啥消息还给你请示呀?那几家做事保密得很,只怕等你知道,刘玉秀又生出一个孩子来了!”

  “陈香兰,你别瞎猜,这事欠好办,我发现丁老二,老偷视察刘玉秀和高子成,丁老二不太兴奋!而且丁二良也说过,让刘玉秀找,但要不太远的,又愿意上门的,丁二良肯定嫌高子成是外地人,这事另有点儿悬呢?”

  “外地的咋了,他要愿意落户咱这里呢?”

  “丁老二的心思多,想的远,也许他不放心丁犟筋,怕以后他欺负人家!强龙不压地头蛇,过日子的事,也不是打架的事,如果犟筋老欺负高子成,时间长了,人家一烦,领着刘玉秀和小文走了,丁二良不什么不落了吗?”

  陈香兰想了一下说:“要不咱给刘玉秀找个吧?老王的侄订下了没有?”

  “咱不给他们家纠缠了,他们家的事难办!”

  “有啥难办的,我就是想给刘玉秀扯个!”

  “你别自讨没趣呀,也有几小我私家想扯,可丁老二允许了,刘玉秀却又不允许了,她照旧那句话,谁也不找了,不晤面就辞!嘿,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相中高子成了,可我觉得高子成对她并不太怎么热乎,不知是装的照旧真的不热乎!”

  “别说了,肯定是装的!他又着力又出钱又出点子,把那几家哄得团团转,自己却装得一本正经,他不是打刘玉秀的点子,就是打……”陈香兰看了丁庆一下低下了头。

  “陈香兰,你可别再乱说!高子成这小我私家本份老实得很,他这人是真好,我感受出来了!”

  “谁又乱说了,我是说高子成,不是打刘玉秀的点子,就是打着点子,哄着丁大良,让丁大良给他在这咱这瞅个媳妇!他们不是说过给,计划给高子成找个媒头吗?”

  扬过场后,又忙着往袋子里装麦子,高子成破衬衣已湿透了。

  他一个劲地直腰弯腰,当他又弯下腰时,背上哧啦一响,衬衣裂了个口子。丁姗忙叫道:“叔,你衬衣烂了!”

  “没关系。”他笑了下弯腰去装,背上又响了下。

  丁大伯忙放下绳子上前说:“看把你叔的衬衣都弄烂了,子成,先歇会儿吧,等会儿再装!“

  高子成直起腰笑道:“没事的,这衬衣几年了,早糟了。”说完又去装。

  丁大伯对孙子叫道:“丁超,回去让你妈找一找,看你爸另有剩下的衬衣没有!”

  “中。”丁超走了。

  “大伯,不用了!丁超回来!”

  丁大伯笑道:“没事,给你找件吧!”

  “我这没事的,已糟了,这样也凉快些。”

  “嘿嘿,欠悦目。”

  丁姗撑着袋子笑道:“俺爸和你个子差不多,他的衣裳你穿着肯定中!”

  高子成笑了下说:“好了,往边上移一下。”

  他放下工具要提走袋子。

  大伯说:“还咱俩抬吧?”

  “不用了,我提一下就行。”

  丁姗忙帮着提到一边,又捡起了一个袋子。

  玉秀和丁二叔用牛拉着麦车进了场。

  往里走了下老头说:“好了,把牛去掉牵一边儿去吧。”

  玉秀忙把牛牵到边上,拴在了小树上。

  她望着丁姗他们笑了下说:“快装完了?”

  丁姗笑道:“马上装完了,快拉吧,等会儿就能摊场!”

  “俺也快拉完了!”玉秀已往帮着卸麦子去了。

  丁超拿了件土黄色衬衣跑了过来,走到跟前笑道:“叔,换上吧!”

  高子成笑了下说:“照旧不用换了,没事的!”

  玉秀和丁二叔扭头看了他们一下。

  丁超又说:“快换上吧,这照旧件新的,俺妈说给你了!”

  “快换上吧子成。”丁大伯笑道。

  “叔,穿上呀?”丁姗也笑道。

  “我里边另有件儿,好,我先换上。”高子成只好接过。

  高子成脱下衬衣,露出了他结实的肌肉。

  望着高子成发达的肌肉,每小我私家都有点儿意外,玉秀也不由多看了一眼。

  丁姗盯着高子成小臂上的伤疤说:“子成叔,你这个伤疤这么大,其时一定很疼,又流了不少血吧?”

  “也没关系,只是划了一道长口子,不深。”

  “不深会这么大个疤呀,俺三叔他们几个让你出来,你咋不出来呢?”

  高子成笑了下把衬衣披在身上说:“长口子肯定要留疤的,撑袋子吧!”

  “好!”丁姗忙张开了袋子,之后又笑道,“子成叔,看你外貌挺瘦,你也不瘦呀?”

  高子成笑了下。

  麦子收完的时候,下了场雨,玉秀和儿子来丁姗家玩。

  大伯笑道:“这场雨好呀,正好种玉米!”

  玉秀笑了下说:“今年幸亏丁庆买了辆拖拉机,否则现在麦子还打不完,下雨又该忙了!”

  “哎,是呀!是呀!”

  王兰枝笑道:“玉秀,丁姗见丁庆买车了,也让买车呢?”

  “嘿嘿,这个死妮子,天天在只会爱乱想,不结合实际!”

  丁大伯站起说:“好了,我去地里看下。”

  老头出了门。

  王兰枝说:“玉秀,香菇这几天怎么样?”

  “也可以。”

  “小文,香菇叫大娘吃吗?”

  “叫。”

  “叫大爷、大奶他们吃吗?”

  “都叫,也叫大姐吃!”

  “你就亲你大姐!”

  王兰枝转头对玉秀说:“香菇种好了,明年多种点儿,以后你们娘儿俩就,吃喝不用愁了!”

  玉秀笑了下。

  王兰枝笑道:“这香菇基本上算乐成了,这人也该找的时候了吧?”

  “慌啥呀。”

  “哎,咋不慌呀,想一小我私家过一辈子呀?”

  “先不慌吧,先把香菇种好,等有钱了再说。”

  “傻瓜,找小我私家,不多一小我私家干活,多一小我私家帮你种香菇吗?你还想等有钱了,去找个有本事的呀?”

  “找什么有本事的呀,先把香菇种好吧,别再找那么多事了!”玉秀低下头淡淡地说。

  “嘿嘿,玉秀,你是怕再生气呀?好了,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没事了,该找就找吧,谁再给你介绍,别又拒绝,啊?”

  玉秀摇着头看了王兰枝一下,笑说:“不找了,先集中精力把香菇种好吧!”

  “你看你,种香菇能碍找工具啥事儿呀?马上三十了,该说正事的时候了!”

  “等等再说吧,先咱香菇!”

  “玉秀……,嘿嘿!”王兰枝笑了下。

  玉秀看了她一下,又低下了头,以为又说犟筋。

  王兰枝又看了玉秀一阵,笑了下试探着说:“玉秀,嫂子给你打个比方,好比像高子成,你看怎么样?”

  玉秀抬起头说:“嫂子,你说的什么呀?”

  王兰枝忙笑道:“和你开个玩笑,我是看他这小我私家不错,想让你找个像他这样的人。”

  玉秀扭开头说:“我现在真不找。”

  “好好,不找,不找。”

  玉米到膝盖上深了,雨多起来,但不太大,天下下停停,已下了十多天了。

  玉秀看了下外边,对王兰枝说:“嫂子,今年的雨虽然没前年大,但一直不停的下,险些没有停过几天,也下半个月了吧?”

  “嗯,差不多了。”

  “天还在下,不知道山里高子成咋样了?”

  “谁知道他咋样了,玉秀,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挺体贴他?”

  玉秀脸一热,她看了王兰枝一眼低下头说:“嫂子,说什么呢?”

  “嘿嘿,玉秀,高子成这小我私家是不错,他的条件很切合你的条件,只要他愿意落户咱这儿,爽性让你大伯去给他说一下,就要他算了!”

  “嫂子,你咋又说这事了,我适才的意思是,怕他再像九八年那样,被困在山中!”

  “我也担忧,不外今年雨小得多,中间也常停几天,他平时准备的有不少柴禾,可能现在也不太要紧。不外,天一直不睛,还在下,预计他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也正准备和你说这事呢,看来你比我还体贴呀?”

  “嫂子!”

  王兰枝笑了下说:“嘿嘿嘿,其实咱都一样担忧他,不外你现在的担忧,肯定得和我,和你大伯的担忧不太一样。”

  玉秀红着脸对王兰枝说:“嫂子,你再说我走了?”

  王兰枝忙摆手笑道:“好好,反面你开玩笑了!”

  之后王兰枝正色地说:“玉秀,其实我觉得高子成这小我私家,你们俩真挺合适的,我这可是和你说正事!”

  “……”

  王兰枝又说:“玉秀,高子成这小我私家,也来几年了,人是坏不到哪里去,他的条件也是挺适合你,人长得挺好,大几岁也不算啥,主要他这小我私家能刻苦,头脑似乎也不笨,你看,俺家这些,都多亏他帮着了,否则不知到何年才气熬到头,所以嫂子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玉秀低着头仍是没吭声。

  王兰枝说:“你不找,是另一回事,怕生气,也是另一回事,你就比方说,像高子成,你心里是咋想的,总相中了吧?”

  “啧。”玉秀动了下嘴。

  “没事儿,就咱俩,说吧?”

  “嫂子,”玉秀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他这小我私家是中,可我和他之间,还并不真太了解,也没有过多的接触,就前年他有病时在那院住了几天,平时不常晤面,现在让我说他中不中,不知怎么说好,他外貌看着是中,谁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王兰枝笑了:“玉秀,他对我家,另有须要装吗?”

  “可是咱二叔想让我在咱这儿找个,他可能不会愿意高了成。”

  “这个我们也商量过,怕高子成不愿意落户咱这儿,就算现在他愿意,也有点儿担忧他以后再走。不外我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咱只要对他好,特别是你,你只要拴住他的心,他还会走啥呀?”

  “他这样的人,谁会拴住他的心了哇?”

  “他咋了?他是个很老实的人呀,你这么漂亮温柔,再多种些香菇有了钱,不愁拴不住他!”

  “嫂子,他虽然可以,但他在外惯了,在咱这里,他还一住几年不想家呢?万一他想走时,只怕谁也拴不住他。”

  她想到了丁犟筋可能不会和高子成平安相处。

  “咱要的就是他不想家的这个优点,他平时在外都不想回去,况且有了你呢?以后你们再要个孩子,会拴不住他?”

  真是听不明白,不外也有原理。

  王兰枝又说:“你也成过家了,你还不了解男人呀,那林柱不是天天被你拴住了吗?男人对家对孩子,和对老婆的情感很重的,为了孩子老婆,他们什么都舍得!”

  “咱二叔不太喜欢我和高子成说话,看咱二叔的意思,可能不行。”玉秀低声说。

  “你也感受出来了?玉秀,咱二叔他,主要照旧担忧以后,高子成会走,其它的,他也没啥意思,他也说高子成中。”

  “中怎么样,不中怎么样呀,算了吧!”

  “哎玉秀?你……”

  “好了嫂子,别再说了,你给大伯说一下,让他给俺林国哥说下,叫俺年老上山里去看看他吧。”玉秀说着站了起来。

  王兰枝忙叫道:“坐下!玉秀坐下!看你呀,这么体贴高子成,还计划错过呀,先坐下!”

  玉秀只好又坐下了。

  王兰枝说:“先别管高子成了,晚一会儿去没关系,你心里活还没给嫂子说呢?”

  “嫂子,你让我说啥呀,不中。”

  “玉秀,你说的可不是实话呀?既然你知道二叔不喜欢你和高子成多接触,我也给你说吧,二叔也看出你喜欢高子成了,你大伯也看出来了,就连我也感受出来了,现在就是想问一下你,你心里到底咋想的,先别管二叔!”

  “兰枝嫂子,你别胡猜了,我对高子成是有好感,可还没到喜欢他的份上!”

  “好感就是喜欢,尤其是现在的好感!玉秀,其实我以前就想过,你和高子成挺合适,我就想,如果你和犟筋真不行的话,还不如给高子成扯一下,但由于咱都舍不了小文,也不想给他扯,怕他带你走。但当我知道你让给他做鞋时,就知道你可能已喜欢上他了,可那时都还希望你和犟筋,能有一丝希望,谁知死犟筋不争气!现在,就算二叔差异意高子成,你也不能欺骗自己,你咋想的,先给嫂子说一下,咱再慢慢想措施。”

  玉秀低下了头:“……”

  王兰枝看了玉秀一会儿说:“只要你愿意,高子成肯定没什么说的,他什么都没有,就像你以前说的那样,他这小我私家好象有些自卑,觉得自己没本事,你要愿意他,他还能说什么?不外,犟筋肯定得天天给他脸子,咱这里生活条件又差一些,就怕他受不了犟筋的气,会走。如果你同意,咱也只能尽量留他,你又年轻漂亮,以后咋再有了钱,也许能留住他,就算万一以后真留不住他,,十年八年后,小峰已立室有孩子了,二叔的心就宽慰了不少,到时候你们走,二叔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玉秀不作声。

  王兰枝又道:“其实就是现在走,咱二叔他也没措施,只不外你懂事,不想伤他的心。”

  “……”玉秀仍不作声。

  “玉秀,虽然你一直不说到底中不中,甚至说不中,但实际上很明白,你很喜欢高子成,这样吧,你去山里找他吧?”

  玉秀忙摆手道:“不行,我不去,叫俺年老去吧!”

  “咋了,你去纷歧样呀?你才该去,去了你们俩私下说说话,让他也体验到你的体贴,去吧?”

  “嫂子,不行,我去了咱二叔会生气的!”

  “他生什么气呀,去吧,没事儿,我就说我叫你去的,快去吧!”

  “可是……”

  “你就不担忧他了,他正求之不得呢?他现在就是有什么想法,他也不敢流露,你快走吧,山里也没关系,水不会太大!”

  “好吧,我去看看。”玉秀站了起来。

  “小心点儿走,山上滑!”

  高子成坐在棚里,手里拿着儿子的照片发呆。

  他想大哭一顿,想叫一顿,可他哭不出来,叫不出来,他只有无奈的叹息和发呆。

  玉秀把裤腿挽起老高,小心地淌着过河,但河底很不平,她频频差点没摔倒,下身已湿完,想回家换,怕转头又湿,只好湿着向山里走去。

  小路被水盖着,一路淌水走,旁边草和树叶上的水,又打湿了玉秀的衣服,风一吹,挺凉。

  过了竹林不久,已看到高子成的小院了,玉秀心中有点儿紧张,她静了一会儿,打着伞走了已往。

  高子成叹了口气,儿子已经十一岁了,好想回去看他一眼,他眼有点儿湿润,但他知道哭不出来。

  由于有雨声,玉秀轻轻到了院门前时,高子成并没觉察。

  玉秀望了他一下,见他正看一张相片,玉秀思索了下,走了已往。

  高子成摇了摇头,突然感应有人过来,忙顺势把照片藏到了腿后。

  见是玉秀,他有些意外,忙笑了下,用腿挡着照片站了起来:“你咋来了?”

  玉秀看了他那只藏着的手一下,笑道:“过来看看你!”

  “快进来吧!”高子成笑了下,转身挡着照片进了里间。

  玉秀进了屋把伞放门外。

  高子成走了出来说:“看你身上都湿了,滑倒了没有?”

  “没有。”

  “我没事的,今年雨比前年少多了!”

  玉秀笑道:“就怕今年像前年一样,你又没吃没烧,被困这里了!”

  高子面躲开她的目光望着一边说:“我没事的,我备的柴禾多,也有粮食吃,没关系,今年雨又不太大,你先擦下手吧,你身后挂的有毛巾。”

  玉秀笑着扭身拿毛巾去擦手,高子成看了一下她身上的湿衣服,有些过意不去。

  玉秀向门外棚内看了下说:“你今年是备不少柴禾,我适才也没注意。”

  她想看他适才看的照片。

  “那个……玉秀,你的衣服都湿了,我给你找些衣服你换一下吧,别伤风了。”高子成低着头说。

  玉秀看了他下忙说道:“不不,没关系!”

  高子成感应玉秀有些紧张,他笑了下说:“别伤风了,我有两件洁净衣服,要不你先穿上,我一会儿去外边,你挂上门就行了。”

  “没关系,天又不冷。”

  高子成没吭声,他看了她一下,目光一相遇,他们都避开了对方。

  高子成说:“要不先坐下吧,我给你倒些开水喝吧?”

  “别倒了,不渴。”玉秀坐了下来。

  二人静坐了一会儿。

  玉秀说:“高年老,这天没晴的意思,你别在山上了,和我出去吧?”

  高子成低着头说:“没事的,我准备的工具,够一个多月用的了,再说这天也不行能像前年那样了,这雨也没前年大。”

  “高年老,”玉秀望着他说,“虽然今年的雨不是很大,但始终没有晴天,又已下了这么久了,似乎还得不少日子下,说不定比前年下的时间还长呢,你照旧别在这儿呆着了?”

  “没事的,没关系。”

  “这种天也不刨药了,天天一小我私家,照旧出去吧,出去人多,热闹!”

  高子成笑着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说:“不出去了,一小我私家习惯了,也不感应无聊。”

  “你……”突然玉秀想打喷嚏,她忙捂了下嘴。

  高子成忙道:“冷了吧,山里下雨天凉,衣服又湿了,照旧给你找件干衣服吧?”

  玉秀笑了下:“也不冷,你照旧出去玩几天吧,一小我私家在这里没啥意思的。”

  “不出去了,一小我私家习惯了,没事的。”

  “啊……嚏!”玉秀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喷嚏。

  “好了,我给你找点儿衣服换一下吧,别真伤风了,我有身衣服没穿过,挺洁净的。”高子成站了起来。

  玉秀笑了下说:“有吗?”

  “有,我给你找!”高子成忙进去了。

  高子成自包里掏出一个塑料兜,这是他最好的衣服。一件白色的休闲褂,一件蓝色方格衬衣,一条灰色休闲裤。

  高子成把塑料袋塞入包内,拿着衣服来到外边笑了下说:“这几件衣服在山上也穿不着,所以一直放着没穿过,女的也能穿,给,预计你穿着也不大,这是休闲装,都不大!”

  玉秀没想到高子成另有这么好的衣服,她看了下高子成,笑着接过了说:“你另有这样的衣服呀?”

  “这是以前穿的,好,你换吧,我打你的伞出去。”说着就要从玉秀身边走了出去。

  玉秀忙叫道:“别出去了,你的鞋不行,我到里边换。”他穿的就是玉秀做的布鞋。

  “噢,没关系,你换吧。”高子成没有转头抓起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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