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万物凋零之时,母亲是守屋猫,父亲是山上的野猫。
我总是和其他的猫趴在一起。
在一间老旧阴霉的屋子里,主人是两个住在深山的老人。
我还以为我以后都要在这里渡过了。
一声长鸣惊起鸟,家里的狗也开始叫。有人来了。
老人走进来,兄弟姐妹开始四散潜藏,最后就只剩下我还坐在那里,我不知道该往哪里钻。
他一把抓起我,拎了出去,给来人看。
是个小女人。
小女人接过我,我后腿一蹬跳了出去,在她的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另有一个女人,她看了看我,对老人说了什么。
老人找了一个有孔的破袋子把我装了起来。
我惊恐的抓挠,在里面跳窜。
之后…便被人提着,这么走了。
我从小孔里往外伸脑袋,她们走向一个各人伙,刚刚发作声音的就是它吗?
我频频想要钻出去,都被女孩轻轻按了回去。
各人伙跑得很快,徐徐的老屋子就被埋没在竹林里。
我懂了。
因为人的一时兴起,我就要被迫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完一生。
我在一片混沌中睁眼。
一开始,怕我逃跑,我就被关在笼子里。
好想回去。好想妈妈,好想姐姐。
小女孩走了,这里也住了两个老人。
奶奶似乎并不那么在乎我,看来不是他们想要我。
一连几天我都不吃工具。
没日没夜的叫。
声音都嘶哑了。
我本就不康健的身体,越发消瘦。能钻出笼子了。
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回不去了。
过了些天,女孩回来了。
她总是兴奋的跑过来,看着我。看到我瘦削的模样。
我又叫了几声,声音哑得也快听不见了。
她问奶奶,为什么我这样虚弱?
奶奶说,我还小,想回家。
女孩心疼的看着我,跟我说。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要乖,要用饭,要好好的在世。
我不懂,只是伸了伸猫爪碰到她被我抓破的伤口。已经结痂。
厥后我徐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们也不再管我,因为知道我不会离开。
女孩照旧很久很久才会泛起一次,每次见到我都悄悄靠近我。
我讨厌被人触碰。
所以我躲开了,她跑得没有我快,一次也没追上我。
有一次她回来的时候,姐姐找到我,那时她也想引诱我已往。可我随着姐姐走了。
留下她一小我私家在原地因为追不到我而生气。
喵,奶奶发现姐姐了,把她堵在木桩里。
为什么?
喵喵喵……我在外头一声声叫,姐姐在里头,像我那时一样。
一直到深夜,下雨了。
我的皮毛被淋湿,但我还守在这里。好冷。
她找了我许久,要带我走。可我不走。
她听到木桩里隐隐有声响,蹲下来检察。天色太昏暗,铁板和泥土嵌合得太紧。最后生生用手掰开铁板。
世界晃悠,我来不及看清她手上是否有红色浮现。
姐姐走了,我也想随着姐姐走的,可是雨那么大,这个女孩说了,这里今后就是我的家。
所以我跟在她身后,走向了那一丛灼烁照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