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实干型人才
食盒很有意思，下面竟然是手炉，里头炭在烧，而是半手炉的草木灰，上面能看见一些木屑。木屑在草木灰中顽强的燃烧，保证温度的存在。这个法子来保温，不能不说明朝人真是很智慧，往往用一些很简朴的法子就能解决许多问题。
陈燮是这里职位最高的，所以他吃小灶。不外现在正是作秀的时候，不能错过这个时机。看见一个少妇从背上把孩子抱在怀里喂奶，陈燮对雨荨道：“去，这个被她送去，背着孩子来送饭，真是太不易了。奶孩子的时候，女人要吃些好的。”
陈燮的小灶，其实就是一份饺子和一盅汤，即即是这点工具，在明朝寻常黎民就算过年也吃不上。雨荨就很不舍的，扫了一眼在一颗树下背风的地方给孩子喂奶的少妇。
“哼哼，好吃么？”小女人不大，过了年才十六岁，嫉妒的本事一点都没落下。一语双关的问，陈燮确实多看了一两眼，这是人之常情嘛。
“你说呢？”神医同志无耻的反问了一句，背着手往架起的大锅处走去，看看正在锅里翻腾的肉骨头，另有白萝卜和干菜，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周围的小伙子们都忍不住吸鼻子，口水拉的老长。
雨荨照旧顺从了陈燮的意思，端着饺子给那个少妇送去了，一番推脱之后，少妇照旧接受了这顿过年都吃不上的瘦肉、香菇、萝卜丝做馅的饺子。一边吃，一边喂孩子，一边还在抹眼泪。
看见陈燮回转，雨荨上来问：“汤还没好呢？”陈燮见她嘴翘了起来，嘿嘿的笑了几声，随身的背袋里摸出两个鱼罐头，晃了晃道：“我藏着好工具呢，我们俩躲起来吃。”
这下雨荨开心了，使劲的颔首，这沙丁鱼罐头那叫一个香呢。陈燮顺手还拿出个两个铝制的饭盒来，递给雨荨道：“拿去，用这个装汤喝，装馒头。”
打了热气腾腾的肉汤回来时，雨荨脸上全是笑容。心里觉得，少爷跟自己更亲一些，没见有好吃的藏着呢，等自己来一起吃，转头告诉玉竹，气死她。
馒头掰开，用少爷的刀子挑了豆豉，抹在面上，夹上一条油炸过的鱼，咬一口满嘴的油，这叫一个香呢。再喝一口加了姜的骨头汤，真是人间难有的美味。
虽然这是雨荨的看法，陈燮是不会这么想的。豆豉鱼罐头，这玩意其实没什么营养。开了两个罐头，两人吃一个，剩下一个给了王启年。作为陈燮的第一任保镖，待遇必须增强。
王启年看着罐头里的鱼，实验着学着雨荨的样子吃了一口馒头后，好半天才开始慢慢的咀嚼。五尺多高的男人，这时候经验眼泪都下来了。没说的，这么多人，就他有这待遇，虽然是卖命换来的，但是大明人命才值几个铜钱？开始只是报恩的心思，厥后吃了子弹的吓唬，多了浓浓的敬畏，拿到望远镜的时候，感受道了信任，现在嘛，已经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望远镜的盒子就绑在腰上，看着他不正经的布带，已经吃好的陈燮在背袋里翻翻找找的，摸出一条武装带，一把军用匕首，一双球鞋，一把弩。等了好一阵，看着王启年吃了十个馒头，三碗骨头汤，才算是拍拍肚子露出满意的心情。
这个吃货！陈燮只能这么界说了！馒头一个怎么也得二两，吃了十个馒头呢。能吃是好吃，能吃意味着能打。
陈燮找找手，王启年看见了，立刻小跑过来。走到跟前时，陈燮指着面前的工具道：“这些，你的。这个叫武装带，这么用，你看仔细了。其他的不用我教，你知道怎么用。对了，回去后上玉竹女人那，那一身行头，另有一干日用品，好好洗一洗。不是嫌你脏，而是脏了容易生病，你这头发也好好洗洗，有虱子就刮了，慢慢再养就是。”
王启年是一点都不客气，结果陈燮丢过来的背包，很快就掌握了该怎么用，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进去。学着陈燮背着，就算是神医的第一任保镖正式上任了。
吃饱喝足，一点汤水都没剩下，一个馒头都没剩下。不少人都吃撑着了，不停在打嗝。几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抱着骨头还在啃吸。这一顿，比过年都吃的好。
“好了，老少爷们，抓紧时间啊，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回去。晚上另有一顿更好的，干活都给我卖点力气。谁要偷懒被我瞧见了，一准不打死你，就给你留口气，看我们晚上吃好的。”刘掌柜一番话，引起一阵哄笑。这家伙的组织能力很强啊，陈燮也在笑。
明朝的科举制度培养出来的念书人，十个里头有八个是嘴上本事最大，真要让他做点实际的事情，一准抓瞎。各级官府，真正在做事的人，都是下面的小吏。
学习了一段时间的明朝历史，加上一段时间的明朝生活，陈燮对明朝的念书人基本绝望了。暂时只能用刘掌柜这样的人，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实际操作能力很强。再一个就是自己培养了，这也就是陈燮为何斗胆放权的原因了。心思照旧在学堂上，这个学堂，陈燮不光要培养一批掌握基础医疗知识的学员，还要培养一批能买卖的掌柜，另有能上阵打仗的低级军官。这些人，才是陈燮真正需要的人才。
夜，忙碌了一天的陈燮，泡在巨大木桶里的热水中，舒服的哼哼哼！可怜的长随永生，还要不停的往大桶里倒热水。明朝在生活设施方面，真是无法忍受啊。这是陈燮对明朝怨念最深的地方了。张家大宅，现在的陈家大院里头算不错的，洗澡也只能上大木桶。虽然了，张家老爷洗澡的时候，那是有美女小妾带着丫鬟伺候的。
陈少爷如果需要，雨荨和玉竹也会带着几个低级丫鬟进来伺候，这么糜烂的生活，陈燮无疑很是憧憬。可惜，现在他还没太适应这个，道德底线还没完全突破，暂时只能使唤永生。
总算是洗好了，陈燮起来换了衣服。一路还得自己打灯笼，就不要指望什么业余生活了，打游戏的话，电脑被穿梭机拒绝运载，白瞎了陈燮特意配的新本本和洽几块电池。
如果在登州城，晚上还能去**喝花酒，在张家庄，只能回房间睡觉了。这个时候陈燮只能感伤，难怪昔人那么能生。这天一黑，啥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睡觉。他这个年龄的，有媳妇的晚上还不往死里折腾，消耗无处发泄的多余精力。
寒风飕飕的吹，看天别说月亮了，星星都没一颗。晚上用饭的时候，许多几何老汉都在盼着下雪呢，说天变了颜色，最好下一场雪。否则这地里头的麦子，明年要够呛。
今年老天爷不给饭吃啊，入冬以后，一滴雨雪都没下不说，气温还飕飕的往下掉。
回到卧室，里头蜡烛点着，玻璃灯罩是必须有的“奢侈品”。这灯罩照旧春香楼找来的匠人，在陈燮的指点下，用玻璃刀和鱼胶做出来。不能不说，明朝的匠户虽然基本都是文盲，但是手巧的让人不能不佩服。
没电脑的明朝，就只能躺床上睡觉了。奇怪的是进来的时候，侧房里怎么没见着玉竹，今晚上是她值夜。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
脱了外套，有点冷，陈燮赶忙往被子里钻。刚觉得差池劲，一句暖热滑腻的身子贴了上来。陈燮大吃一惊，不用猜都知道是玉竹。
可能是白昼累着了，玉竹睡着了，身子贴的紧紧的，八爪鱼似的粘着不放。陈燮还不敢乱动，否则等她醒了，不知道该说啥才好。在明朝有些日子了，这种事情叫暖床，陈燮是知道的。如果给玉竹叫醒了，让她出去睡，明天她就走不出门了，没法见人。
陈燮和玉竹之间很少有这么亲密的时候，上一次穿越之前，天气还没冷，暖床一说没有现实依据。现在天冷了，滴水成冰的夜里，身为专职伺候陈燮的丫鬟，玉竹和雨荨，都得帮着先把床捂热了。如果陈燮不愿意留下她们，就得在上床之前先说明白。
寒风一阵紧一阵的在外面吹着，陈燮的身子徐徐的松弛了下来，玉竹也没进一步的行动。徐徐地陈燮的眼皮子也打架了，慢慢的闭上眼睛睡着了。鼾声起来的时候，屋子里悠悠的一声轻叹。
站窗前，陈燮犹豫了，要不要回去，这是个问题。看看外面的天，黑漆漆的，风声依旧呜呜，想想照旧算了，咬牙掀开被子，刚躺下，火热的身子就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