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阻挡的声音越来越少,“削藩”之事似乎可以成行了。晁错是这样认为的。
在一团和气的气氛下早已暗流涌动。各人把目光投向刘启,不管晁错怎么说,最终拍板的是你老兄,就看兄弟怎么做决定了。就这样,各人神经绷紧、各怀心思地静待这处好戏的上演。
公元前155年冬(景帝前元二年),朝廷诏令诸侯进京。
诏令的理由堂而皇之——朝拜。这是年末老例的觐见聚会运动,让各人汇报一下事情,顺便拜个早年,没什么出奇之处。虽然,诏令里更不会提“削藩”的字样,更不是勒令他们主动交出土地。
而在刘启的心里却有着另外几重计划。因为召来的这些人中,有一些是需要打压的,有一些是需要抚慰的,另有一些是需要拉拢的。这次看似很平常的朝拜运动,却是刘启为“削藩”做的一项准备事情。
齐王刘将闾、楚王刘戊、胶西王刘昂……一大些刘姓子弟都在此列。
各人怀揣着庞大的心情进京了,有人期待,有人担忧。他们不清楚刘启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
可另有一小我私家,正眉飞色舞、极其惬意地在往京城赶——梁王刘武。这小我私家,将成为我们这段故事情节中的主角。
关于刘武这小我私家,我在前边提到过,他是刘启的亲弟弟,窦漪房的亲儿子。
实际上,华文帝刘恒继位时有四个儿子,老大刘启、老二刘武、老三刘参、老四刘揖。
大儿子刘启,现任天子;
二儿子刘武,现任梁王。
三儿子刘参,在文帝十八年在代王位置上病死,距今已有八年之久。
四儿子刘揖(也叫刘胜),薨的更早,在文帝十一年坠马而死。
其中刘启、刘武是窦漪房所生;另外两个由其他姬妾所出。
老人很容易偏心,多数会偏向小的。在刘恒和窦漪房身上体现的极为明显。
刘恒喜爱小儿子刘揖,而窦漪房却不这样想,他的所爱是自己的小儿子刘武。
喜爱的工具差异,水平差异,获得的待遇也不尽相同。这四个儿子的封号的变换,很能体现他们在老爹老娘心目中的位置。
当初,老大刘启是太子,老二刘武为代王,老三刘参为太原王;而老爹最喜欢的老四刘揖离京城最近——梁王。没多久后,出于通盘考虑,刘恒改封不怎么待见的三儿子刘参为代王(原属地合并到代地),继续留在荒天野地里喝风,让老婆喜爱的老二刘武去当淮阳王。
这么一来,皆大欢喜。
可不成想,变数照旧泛起了。
由于刘恒极为娇惯的刘揖很不安生,骑马摔下来——死了。兄弟四人中,他死的最早。
刘揖死后,窦漪房立马希望刘武离自己近一点。就这样,刘武顺理成章地成了新一任梁王。
一个太子,一个梁王,一个代王。
刘恒做出的这个结构是颇有深意的。说白了他是在为自己百年以后考虑。
若刘启未来主政,老二刘武能屏障关东,窥视诸侯;老三刘参留居北地,牵制匈奴。
虽然对老三有些不公正,但没措施,打虎亲兄弟,总得有人去干脏活累活。再说代地是刘恒的发家地,他对那个地方也是有情感的。
可不成想,刘参也是个短命的家伙,老爹还活蹦乱跳,他却两腿一蹬——死了。他是四兄弟中第二个嗝屁的人。
年龄越小死的越早,这种倒序排列让刘恒接受不了。
但事实上,最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人并非刘恒,而是老二刘武。他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抽,板起指头数数就知道下一个该轮到谁了。这他妈也太不科学了。
他胆颤心惊地过了几年后,嘿嘿,没事,自己吃得想睡得好,身体倍棒,熬到老爹升天自己依然健康健康。抹了一把冷汗后长出一口气:看来这个怪圈是被打破了。
事实上,这个怪圈依然存在,只不外没到时候而已。因为另有一件大事需要他来做,而且他将在这件大事中成为要害的一环。
而此时的刘武没想过这些。他现在正眉飞色舞的往京城赶。能给老娘磕头,还能见到姐姐、哥哥,一家团聚,想不兴奋都难。
当刘武抵达长安时,早有使者站在城门口恭候了,而且还给他备了辆豪华马车——天子銮驾。
使者拦住他,捧着圣旨抑扬顿挫地念了一通,朗诵内容都是天子刘启的原话,主要包罗三个方面内容:一是对梁王一路辛苦的体贴;二是表达一番忖量之情;三是让刘武乘銮驾入宫。
前两项,刘武乐的开花,欣然接受。可第三条他却有点受宠若惊,摆着两手,不敢消受。
天子的銮驾并非上不得。如果天子在座,拉自己上去蹭一会,似乎也不算特别,有过这种待遇的人不止他一个。
这一次却差异,天子没在,就让他刘武一小我私家坐。这声势可就有点大了,绝不是少走几步路的问题。
因此,刘武千般推辞,就是不敢上车。
而使者却拽着他不放:老兄你不上车,我回去可交不了差,我还想多活两天呢,求你了。
没措施,刘武硬着头皮上车了。
天子的座驾简直气派,人家这辆算是奥迪Q8的话,自己那一辆简直就是奥拓。当天子,感受就是纷歧样。仅座驾就比不了。
要害的是,这辆车不光气派,另有别样的待遇。开自己的车,不光限速,许多路不让走,许多门不让进,甚至有些地方还的提腿走。现在可好,流通无阻,横冲直撞,沿路还能接受不明就里的老黎民膜拜。
人比人的死,货比货的扔,一个娘胎爬出来的种,差距为何这么大呢?他的心态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但这些许变化很快一扫而光。
銮驾走走停停,穿过几条街,进了几道门后,刘武准备叫停銮驾,因为他记得一个划定:不得搭车入司马门。当初刘启当太子时就在这道门吃过亏。所以他准备叫停銮驾,步行入宫。
可当他掀开车帘,彻底惊呆了。为他驾车的不是他人,正是当今天子,自己的年老——刘启。
天子亲自给他当司机,天下另有谁有过这种待遇?
他没有了羡慕,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谢谢。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誓死效命。
而他不知道的是,昨晚刘启为此举推测到半夜,为的就是他这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