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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第三十章、乃见君臀

汉魏文魁 红军 3536 2014-03-07 17:30:46

    曹操要是勋去回访陶谦,是勋一口就给谢绝了,说:“某受陶使君命前来,如今不还报而仕于人,是不义也……”曹费心说,唉?你适才不是已经允许留下了吗,怎么又想忏悔?随即就听是勋说:“除非曹公押勋为人质……”

  哦,咱们敌对已久,如今你又抢了我的土地儿,随便派小我私家来说和气就和气啊,谁信哪?我先把你的使者扣下来,派人去要点儿粮食物资来救急,你要是允许呢,那就是恳切言和,你的使者回不回去也还再说……你华、费和任城还没还呢不是吗?

  曹操颔首:“宏辅想得周到。”看起来是不能让你资助出使徐州了,他扫一眼帐内众人,直接点将:“子阳可往徐州一行。”李乾应喏。

  曹操转过头来又问:“宏辅既献屯田之策,那么你来主持其事如何?”是勋照旧摇头。屯田那可是个辛苦活儿,得丈量田地,得分配屯丁,得整备物资,得分发种秄、农具,还得督促、指导他们耕作,上半年是勋随着陈登光在郯城四周劝农就累得不轻啊,这要去主持屯田,那还不活活的累死?再说了,他也得有这种组织能力才行啊。当下急遽推辞:“勋并不娴于农事,听闻任伯达前从中牟令整理河南,有理民的干才,又有农事的经验,曹公……啊不,主公何不使伯达主持其事?”

  任峻是河南郡中牟县人,当年董卓篡政,河南大乱,中牟令杨原就计划挂印落跑,全靠了任峻的劝说,才在任峻资助下,不光稳定了中牟,连整个河南都得以保全。原本的历史上,主持屯田的就是任峻,所以是勋直接把他给推出来了——至于任峻有没有农业方面的经验……预计不会一点儿没有,否则曹操厥后也不会特意用他了。

  曹操一个劲儿地劝,是勋不停推让,最后只肯接受了假佐的任命。假佐也是文书官,按规制各州府皆可辟假佐二十五人,职位在别驾、治中、主簿等从事之下。

  散营以后,是勋写下一封书信,让曹操交给李乾,说到了徐州,可以先去造访陈登,有事多儿和陈元龙商量,则合纵之事定可告竣。信上,是勋先体现咱就曹操了吧,找时机把徐州献给他,然后明说曹操要留下我做人质,但是我的宁静无虞,希望元龙你通知是家和曹家,请各人放心。他还提到曹操讨要物资的事儿,请陈登资助促成此事——“方今天下波乱,关东兵燹不停,即以徐州之粮以资兖州之兵,方并可保安。资储既发,任城、华、费之卒亦可暂留,以安陶使君之心也。”

  他又请曹操给曹宏写一封信,问候起居,体现前事岂论,所有恩恩怨怨,至此一笔勾销。曹操还特意多加上几句话,拼命拉拢曹宏,说咱们原来就是一家人,叔父你在徐州,就跟我在徐州一样啊,我在兖州,也跟叔父你在兖州一样啊,这两个州不都是咱们曹家的土地儿吗?

  写完了信,是勋找到曹德,问他我昨儿留下的那两个朋友怎么样了?曹德说因为那女人康健状况不大好,所以留在蛇丘县城安养了。是勋去跟曹操暂别,说我先带着管亥往蛇丘去接两个朋友,你什么时候撤兵回东武阳去,我再跟你汇合。曹操说我就不回东武阳了,以后计划把郡治部署在济阴郡的鄄城,你事儿办完了就赶忙过来。他特意派一队士兵掩护着是勋——虽然啦,也说不定是为了监视。

  是勋在营内找到管亥的时候,这位前黄巾大帅刚吃完饭,在一圈儿曹兵的注视下,正坐在地上发呆呢。是勋这才觉出饿来,就挨着管亥坐下,问士兵:“吃的什么,也给我来一份儿。”士兵赶忙端了碗半凉的麦粥过来,是勋一边唏哩呼噜地喝着粥,一边跟管亥说:“我以后就随着曹操干了,他不放心你,要我看着你,所以你得随着我。”

  管亥面无心情地“哦”了一声,然后突然转过头来问:“巳儿呢?你不是说遇见了她,把她部署在一个宁静的地方休养吗?”

  是勋颔首:“正要跟你说这事儿,等我喝完了粥,咱们就去找她——唉,再跟你商量个事儿?”

  管亥木然地转转头去:“你说。”

  “曹操允许给我一所庄院安置,也允许了我从你们当中挑点儿人手,你看……”

  管亥一皱眉头:“要我们去给你为奴吗?”

  “什么话!”是勋冒充一瞪眼睛,“什么主啊奴的,我生平最讨厌那些了,要不是豪强攻克田地,迫使黎民为奴,你们也不会……天下也不会这么乱了。只是请你们去给我资助,看看庄子、种种地、打个家具什么的。咱们不签契约,除了你我得一直帮曹操盯着以外,其他人来去自由。”

  “说什么自由?”管亥从鼻子里“嗤”了一声,“饿着肚子的时候,哪儿来的什么自由?说吧,你想要什么人?我的部下都市种地,要打仗……护院的妙手,我也能给你找到不少。”

  “你不就是种地身世吗?”是勋凑近了管亥,压低声音说,“有你给我种地就行了。其余的,我要有手艺的,铁匠、木匠、石匠……要有会造纸的最好……唉,话说你们修道敬神,烧不烧丹啊?这方面拿手的我也要。另有那个……那个总跟在你身边资助翻译士人讲话的,那家伙是什么来路?”

  管亥平静地答道:“他叫鱼他,原本是千乘的行商……”是勋吓了一大跳:“这么有钱?!”管亥瞥他一眼:“不是有一千乘马车,是说乐安国的千乘县——他基础连一乘马车都买不起。”

  “嗯,这人要是还在世,我也要了。”

  挑人的事情得日后再说,是勋要现在就挑上三五十人,声势赫赫离开曹营,那曹操非疑心他计划落跑不行。他只是在喝完粥以后,带上管亥一小我私家,在小队曹兵的掩护OR监视下,骑马前往蛇丘县,去探看管巳。

  曹德把管巳部署在县衙四周的一户平民家中,由白老五照顾着。管亥急遽忙忙冲进屋内,父女两人是抱头痛哭。是勋听到他们哭,不禁自己也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赶忙躲出去游荡了一会儿。他有满肚子的话想跟管巳说,可是游荡了半天回来一瞧,那爷儿俩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话呢。又出去一直转到天黑,再回来一瞧,嘿,你们又不是半辈子没见了,哪儿那么多空话啊?

  他不计划再出去了,就跟两人身边守着,中间咳嗽了好几声,管亥才终于反映过来。管亥抬头瞧瞧是勋——是勋睁着一双充满希翼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望着他——再低下头去瞧瞧女儿,最终照旧叹了一口气,狠狠地一跺脚:“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有话就快说!”

  管亥出去了,是勋掩上房门,拉开窗户,跪坐在管巳的席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黯淡的星光,审察着这个心爱的小罗莉——真要命,这年月蜡烛和油灯都是贵价货,这户普通人家用不起。

  管巳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是勋赶忙按住她的肩膀:“你躺着就好了,起来做什么?”透过薄薄的衣衫,他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肌肤和娇小的骨架——真是太瘦了啊,真是太可怜啦。

  管巳一连许多几何天嚼草根、喝凉水过活,然后那天为了救是勋的性命,脱手用力,晕倒以后就伤了元气,到这时候还满身酸软,被他一按就重新倒回席上去了。她有气无力地说:“你救了我爹的性命,我该向你磕头致谢的。”

  是勋笑一笑,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磕什么头啊,那天你和白老五还救了我的命哪,难道也要我对你磕头吗?”他顿了一顿,问管巳:“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管巳回覆说:“虽然是随着我爹啊,我们父女俩再也不离开了。”是勋轻轻咳嗽一声:“你爹……你爹以后会随着我。”“爹跟我说了,”管巳茫然地望着他,“所以我照旧随着我爹啊。”

  你随着你爹,你爹随着我,那么你虽然也要随着我啦——好吧,这么简朴的逻辑你怎么就算不外来呢?好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开口跟你说呢?是勋愣愣地盯着小罗莉那对略有些污浊的瞳仁,内心排山倒海,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广告才是——昨晚你跟人老爹不是说得挺溜的嘛,怎么在女人面前就说不出话来啦?管亥也是的,这年月不考究自由恋爱啊,你老爹干嘛不愿作主?他要肯作主我就省事儿多了!

  他望着管巳,管巳也望着他,两人大眼小眼地对瞪了好半天。最终照旧是勋下定了决心——老子好歹是两千年以后穿过来的唉,广告的桥段影视剧里还见得少吗?说就说了,有啥可怕?她要是敢给我发“好人卡”,我就骗她说你爹已经允许过了!

  于是他抬起手来,抚着自己的肩膀:“这里,你曾经插过我一箭。”又摸摸大腿:“另有这里。”管巳噘起了小嘴:“对不住……”“你要卖力,”是勋俯下身来,靠近管巳:“你插我两箭也就算了,可是这两箭,就把你一直留在了我的心里。你要卖力……你得一直留在我的身边才对,要否则我会意痛……”

  管巳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她。是勋在心里不住地敦促:快亮相啊,快亮相啊,我话说得够明白的了吧?允许不允许的你赶忙给我个回话啊!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两抹红晕飞上了管巳的面颊——天色太暗,也说不定是是勋的心理作用——她嗫嚅着说道:“那天、那天、那天……”声音越来越低。是勋赶忙把耳朵凑已往:“那天怎么了?”

  “那天,我……我看到了你的光屁股……”管巳说着话,小脑袋“出溜”一下就缩进被窝里去了。是勋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大喜,一拍自己的大腿,高声道:“所以你要卖力到底!”

  (精卫衔微木之卷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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