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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

第九章、惊雷投箸

汉魏文魁 红军 3289 2014-02-11 11:20:24

    这以后的生长,可以用一句古诗来形容:“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差池,对于阿飞现在身处的时代来论,那不能算古诗,而是未来诗……

  总之,一主二仆三人策马离开氏家庄院,走了还不到三里地,天色才刚有点儿显得黯淡,余晖铺满了大地——估摸着也就酉时二刻的样子——突然便见一条火龙从远处沿着大路迤逦而来。氏勋心里本就藏着事儿,担着惊呢,见状急遽下马,扯着从人就避到路旁的小树林里去了。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一望,只见那是一列土兵,瞧架势起码五六百人,全都各执长矛大戟、环刀铁剑,急遽便往氏家庄院偏向而去。

  “糟了!”氏勋狠狠地一咬牙关,“难道是郡中提前派发了戎马前来吗?”

  他猜得还真不错,原来郡中书佐才刚派人渡过列河,去给氏伊通风报信,后脚就被张太守给拿下了。随即张太守就命令都尉率兵先行,前来搜捕氏家父子,他亲领雄师越日跟进。

  氏勋立即就想骑上马,抄小路回庄去警告父亲,但是被阿飞和伦家两个硬生生地给扯住了。凭据伦家的想法,这时候就算背插双翅,或者身具御风之术,预计也赶不大及,少主此去明白是自投罗网嘛。阿飞则编造理由狂拖后腿说:“太守欲坑陷主人父子,少主不回去,终是一大心病,所谓‘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应该不会伤害主公;少主若回去了,主公才会有危险哪!”

  氏勋瞥了阿飞一眼,不外幸亏这几年当中,阿飞口出奇怪之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氏勋只当那是夷人的谚语,也不追问。

  凭据阿飞和伦家的意思,主公既有准备,应该不难脱身,少主照旧应该凭据事先的计划,出海回老家去。况且己方势单力孤,面对好几百的郡兵,就跟三只小蚂蚁似的,就算回去了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回老家北海找到亲眷,再想措施哪。

  可是氏勋坚决不愿听从——先回北海?黄花菜都凉了啊,就算能想出什么奇谋妙计来,也不行能让老爹死而复生啊!所以他最后照旧带着两个奴仆,暂弃了坐骑,小心地蹑在兵卒之后,返身回到了庄院四周。远远的,只见那些土兵发一声喊,便左右散开,将氏家庄院团团困绕了起来。接着庄院某个角落响起一阵喧哗之声,似乎有人在喊:“莫要放走了奸贼!”

  过了不久,兵众中突然又暴出一阵欢呼:“已擒获那老贼了!”氏勋目眦欲裂,拔剑出鞘,便待冲已往救人,却被伦家用力按住了肩膀。

  阿飞照旧那套毫无凭据的说辞,认定只要儿子不自投罗网,老子的性命便可保全——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氏勋又不是什么名闻遐迩的好汉之士,张太守有须要因为忌惮他,而暂且留他老爹一条狗命吗?可要是不这么说,眼看着氏勋奋力挣扎,就非得冲回庄院里去,他作死没关系,作为家奴的自己不行能不随后紧跟啊,到时候难免玉石俱焚——自己这块来自两千年后的人造玉,可不愿意陪着这古代的顽石一起赴死。

  氏勋这时候是彻底地乱了方寸,他掩耳盗铃一般竟然勉强相信了阿飞编造的理由,恼怒、恐慌、担忧等种种情绪重复纠缠、酝酿,最终照旧决定等夜半以后再潜入庄院去探个究竟——“天色既晚,郡兵不会离开庄院。庄内地理我均稔熟,便悄悄潜入去,若能救得父亲,一起逃出最好,事或不协,便与父亲一并死了吧!”

  探查的结果,偏偏中了埋伏,预计是求仁得仁,跟他老爹一起挂了——太守恨这爷儿俩入骨,不大可能留下他们的性命。而伦家在掩护少主的时候,也连中数矛,被捅成了个血人儿,跑出来没太远,才向阿飞通报了氏家父子同时殒难的消息,就一跟头栽在地上,也很快便咽了气。

  只剩下一个阿飞,因为夜盲症而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庄外接应,侥幸逃得残生。接着,这位穿越客经过重复权衡,活下去的欲望逐渐被活得更好的欲望所压倒,他终于决定铤而走险,于是摇身一变,计划顶着氏勋的名字,跑北海去招摇撞骗。

  他各方面都考虑得很清楚了。首先,乐浪僻居一隅,北海又在青州,这时代人员往来的频率极低,低到令人发指,只要他躲进北海氏家不随便出来见人,假话就不大可能被揭穿。其次,氏勋才一岁多点儿就被老爹抱到乐浪来了,氏伊除了那封信也没有交待任何信物,老家应该也没人辨认得出真假。

  更重要的是,阿飞靠着在氏家庄院住的这些年,八卦之魂暴发,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种种事情都打探了个门清,甚至包罗氏家父子的生辰、氏勋身上没有任何胎记、氏勋过世老娘的高矮胖瘦、身世门第,就没有他不清楚的。这么说吧,氏家的奴仆未必能知道几多主人隐私,氏家父子对那么多婢仆的了解也有限,全庄院中,甚至包罗其它几所庄院,举凡跟氏家主仆有关的情报,阿飞知道得最多,他认老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所以在更换装扮以后,他就一路狂奔,直往南浦而去。原来凭据常理,张太守虽然想将氏家一网打尽,所以才会秘密兴兵来围,但仅仅逃出去一个夷人奴仆,应该是不会在意的,不会派人来追。但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应该考虑到,万一有人交待,那夷人奴仆还带着一封氏老爷的亲笔书信,本计划到内地去投亲的,保不齐张太守为免节外生枝,会对这个可怜的小奴紧追不舍哪。

  所以虽然没有坐骑,阿飞照旧加速脚步、晓行夜宿,正好初四天亮前赶到了南浦,登上了氏伊提到过的那条海船。海船船主虽然认识氏勋,但这时候阿飞还没须要冒名顶替,所以也基础不在乎。

  那位姓钱的船主倒是过来问了:“令郎面生得很,请教台甫?”阿飞随口回覆道:“姓杨名过字改之,乐都人氏,欲往中原游学。”

  乐都是乐浪最东北的一个县,他就不信这整天跑海的家伙还能对乐都的士人全都一清二楚。

  果真,钱船主连连作揖:“原来是杨令郎,幸会,幸会。只是如今中原不大太平,杨令郎的游学之路,怕是很是坎坷啊。”

  “哦?”阿飞明知故问,“如何的不太平?船主来往青、幽两州之间,所见所闻一定广博,还要请教。”

  阿飞跟了氏勋好几年,这土豪派头学了个十足十,他又识得字,几多有点儿古文的基础,跟普罗公共截然差异,故而丝毫也没有受到怀疑,一路上跟钱船主攀谈甚欢。钱船主还在心里想:“这位杨令郎毫无士人架子,也不藐视我等商贾,似是个可交之友啊。”

  凭据钱船主的介绍,本年年初,关东州郡起兵讨伐董卓,双方在中原好几处战场都厮杀得不行开交,最后董卓爽性一把火烧了雒阳,把天子给挟持到长安去了。不外这也是上半年的事情啦,对于下半年的状况,钱船主的资讯也相对滞后,险些一无所知——阿飞肯定知道得比他要多。

  阿飞主要绕着弯地问他相关青州东莱、北海等郡国的情况。据钱船主说,这几年黄巾流贼时常侵扰青州,地方上很不太平,不外东莱太守蔡伯起、北海国相孔文举都是贤二千石,抚慰流民、勉励耕织,搞得还算不错。

  这季节西冬风最盛,照理说海船高扯起帆来,侧着风势而行,用不了两天就能见到山东半岛,然后沿着海岸再东行个一天左右,即可在黄县境内靠岸。可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眼看着目的地在望,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儿刮来一阵东南风,“呼”的一声就把船给刮离了海岸,接着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这功夫阿飞正在船舱里跟钱船主对酌,雷声突然响起,几多心里有点儿鬼的他,猛的一抖,竟然把筷子都给扔了。钱船主慰藉道:“海上风雨本是常事,杨令郎不必惊慌。”阿飞低头捡起筷子,随口就套了厥后刘皇叔的话答道:“一震之威,乃至于此。”心里却在祈祷:“贼老天啊,你别再出夭蛾子了,就让我平平安安到达北海吧——这声雷就算是你给我送行了,保佑我如同刘备一般逃出樊笼,今后虎入深林、龙游大海哪!”

  所谓“心诚则灵”,对于一个压根儿就不信老天爷的人来说,预计老天爷不怎么会保佑他。惊雷之后是狂风暴雨,颇大的一条海船在汪洋当中,就好象开水煮汤圆似的,不停地翻翻腾滚、上上下下,还不到半个时辰,爽性就一个漂亮的侧翻,把所有人全都给扔海里去了。

  幸亏阿飞对这贼老天也实在没抱什么奢望,提前就把肩负牢牢地绑在了自己身上,自己则紧紧地抱住了桅杆。还没等海船翻覆,桅杆先就折了,阿飞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然后就“咚咚咚”地望下沉……

  ————————我是俏皮的支解线————————

  首先谢谢来看我这部书的朋友们。有些朋友可能要问了,你写三国,我们熟啊,可是为啥瞧来瞧去,就见不着一个有名的人物呢?这跟纯排挤有啥两样?请列位稍安毋躁,这不是猪脚还在朝鲜半岛上打晃嘛,那时候朝鲜半岛上有啥名人了?眼见得猪脚就要跑中原来了,那名人泛起的可能性自然暴增。马上,马上就有了,请列位耐心瞧下去,瞧得兴奋了,顺便资助投个推荐票啥的。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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