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子也满脸悲怆，冯牧不知道怎么慰藉他，就在冯牧陷入尴尬的境地中时，莫子也开口说道：“想来这都是命数，‘鬼医门’的繁盛也到了巅峰，一定会走下坡路。”
冯牧好奇地问道：“莫师傅，那个满脸刀疤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真的不是武林妙手吗？”
莫子也点了颔首，说道：“他只不外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当他再次泛起时，宗主就预感应了扑灭的来临，所以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他其时就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冯牧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莫子也继续说道：“而就在他死了之后，‘鬼医门’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一掌推开，马上木屑纷飞。”
“那时候我只有十岁，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涌进来的武林妙手，他们先是用强弩连环射击，紧接着就是刀光血影，鲜血横流。”
莫子也似乎陶醉在当年修罗场一般的情境中，脸上的心情不仅僵硬，另有一丝扭曲。
冯牧静静地听着莫子也的话，莫子也看了看她，抚摸着他的头，继续说道：“其时我爹，也就是‘鬼医门’的上代宗主，率领众门人誓死守护，结果照旧众寡不敌。”
“情急之下，他启用了毒烟，将所有人都笼罩在毒烟之中，让母亲乘隙带我逃离。”
“可是他到底照旧没有料到，原来在院子外面，还埋伏了许多人，母亲抱着我，以为可以宁静逃离，结果却被抓住了。”
冯牧讶然问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莫子也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在那群武林人士中，有一人是‘点苍派’的大门生，也是下任掌门继续人，是他救了我们。”
“为什么？”冯牧觉得不行思议。
莫子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他的行为确实令人费解，还因此冒犯了许多武林中人，可那些人中都是些小角色，在‘点苍派’面前自然不敢托大。”
“可你说那把刀在武器谱上排名第三，能拥有这把刀的人，实力应该不弱吧？”
莫子也看着冯牧，这个孩子的心思缜密到让他咋舌，他微微一顿，说道：“其实我们都受骗了，那把刀是仿制出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基础不知道江湖上另有‘金手指’金百川这号人，因为其时的他不外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比我也大不了几多。”
“年纪轻轻就那么厉害，这么说来，他以后岂不是能够以假乱真？”
面对冯牧的问题，莫子也颔首道：“厥后我不惜一切价钱找过他，可惜他隐姓埋名，行踪飘忽，所以我一直没有报仇的时机。”
看着莫子也脸上的恼恨心情，冯牧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任谁被灭门之后，都市带着泼天的仇怨。一想到其时只有十岁的莫子也，冯牧就很好奇，他怎么活下来？便作声问道：“莫师傅，那‘点苍派’的大门生脱手救下你们，应该另有目的吧？”
很赞赏的点了颔首，莫子也有些不相信眼前的孩子仅仅只有三岁，语调凄凉的回覆道：“事实上，那场灭门惨案就是他亲自筹谋的，他先是找了一个患有绝症的人，让他拜入‘点苍派’门下，然后再让他来‘鬼医门’寻求救治，就是为了毁掉‘鬼医门’的招牌。”
“可是连‘鬼医门’都治欠好的病，他却能够治好，看来他的医术十分了得啊。”冯牧有些感伤的说道。
“错，那样的病症不是他能够救治的。”
“那是什么人治好的，那人医术这般高明，为何又要帮着他陷害别人？”
莫子也走到窗前，望着天空说到：“原本我也不知道这世间谁另有这样高明的医术，直到我二十五岁的时候，才听说神医世家的传人还在世上。”
冯牧双眼微微睁大，因为他想起了许爷爷说过，神医世家是安道全的传人，因为卷入江湖恩怨已经更名换姓了，没想到还会跟这事扯上关系。
莫子也没看出冯牧的异样，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安家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当年的阴谋有他们加入，我自然也不会饶了他们，可惜这几十年，我的对头，岂论是金百川，照旧安家人，都杳无音讯，看来今生我怕是要含恨而终了。”
“罪魁罪魁应该是‘点苍派’那名大门生吧？其他人都是被他利用的棋子。”
“不错，那人之所以留下我们的命，就是要我母亲写出所有的药方，他为此不择手段，甚至抢强了我母亲，以我的性命做要挟，让她下嫁于他。”
听着莫子也语调有些哽咽，冯牧心头火起，那样的人真是太过鄙俚，太过无耻。
莫子也喝了一杯水，继续说道：“我母亲只知晓普通的药方，为了我的宁静，她便就犯了，可是那人却变着法子折磨我，我的五脏六腑都被他震伤，刚恰好转，又要被他打伤，他想以此废了我，让我永远也报不了仇。那个时候我母亲并不知情，我外表没有伤痕，可是每到夜里却翻来覆去疼醒，怕她担忧，我只有躲进茅房咯血。”
冯牧眼睛湿润了，这样的遭遇，比起他来更让人绝望，而莫子也却挺了过来，令他由衷佩服。
“母亲默写出来的药方都不能让他满意，他终于对我动了杀机，一掌向我袭来，母亲为了护我，被震碎心脉而死，我却要强忍悲痛，告诉我的对头，那些嫡传的秘方，都记在我脑子里。”
“在那之后，我就被软禁了，每天都要默写最珍贵的秘方，我怕他起疑心，最开始老老实实写下了许多配方，到厥后才黑暗更换一些药的配方，他凭据上面的要领加以熬制，终于在三年后走火入魔，封住了全身筋脉。而我期待那一刻已经太久，随身准备的刀，绝不犹豫的插入了他的心脏。”
冯牧听的心惊胆战，那个时候的莫子也最多不外十三岁，却要蒙受地狱一般的摧残，而他竟然还活了下来，他不由得好奇道：“莫师傅，你杀了‘点苍派’的掌门，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似乎陷入了最难启齿的往事中，莫子也瞳孔微缩，淡淡说道：“我在茅坑中躲了两天，满身沾满了粪渣，之后乘隙钻进了粪桶，在打杂门生去倒粪的时候，才得以逃出去，之后昼伏夜出，浪迹江湖。”
冯牧听着揪心，这世间的凄凉莫过于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