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门口的闹剧

　　“去看二叔二婶，大嫂，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萧喜云真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的询问道。

　　“虽然，五弟要是想去就跟我一起走吧。”钱盼娘看样子心情不错，很爽快的就笑着允许了。

　　于是萧喜云就随着钱盼娘，一起来到了萧仁礼家。二人去的倒是开开心心，可是谁想到萧仁礼家可不太平！

　　“呜呜，诸位乡亲们，能不能帮小女评评理？呜呜，我沈怜惜自从嫁进萧家，自认是勤勤恳恳为家里省吃俭用，未曾做过什么对不起萧家的事，可是谁能想到我婆婆何氏竟然会这么做，真是叫我寒了心呐！”之前一群村里人围着萧仁礼家的大门，中间有一个穿着素白衣裙，一看便让人觉得楚楚感人的美貌少妇坐在门口，旁边还坐着两个面色，有些蜡黄的小女孩神情和她一般无二，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着的女婴，她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周围的人去哭诉。

　　“呦，怀广媳妇你婆婆又怎么你了？快跟我们各人说说，我们也好帮你评理！”一个声音有些尖锐，嘴巴往外高高凸起的老妇人，眼中闪着八卦的光线，一脸贼笑的问道。

　　“就是，咱们父老乡亲都是明礼的肯定会帮你讨回公正的！”周围的众人纷纷赞同。

　　此时，正是修建集市的工人下工的时间，萧仁良家又在村子的中间段，所以现在围过来的人格外多。

　　一些男人目光隐晦的审察着美貌少妇的领口，但想到这是，十里八村顶尖的医生萧仁礼的儿媳，这些人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此时，院内屋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消息，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一行人走出，为首的正是这楚楚可怜的沈怜惜的丈夫——萧怀广。

　　只见萧怀广连忙来到沈怜惜身旁说到：“怜惜，你快别闹了，村里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总不想让我尴尬吧？”

　　“怀广，我是心疼你没错，只是，只是你不能让咱们的三个女儿就这么被你娘欺负呀！怜惜自知身世下贱，配不上你，平日里收到婆婆的苛待磋磨也便为了你，为了这个家着想，忍下了。可是你看看这三个孩子，她们都是你的亲女儿呀，怜惜实在不能看着她们就这样受到虐待呀！呜呜呜——”沈怜惜说着就又呜呜哭了起来，连带着旁边两个小女孩也随着哭了起来。

　　沈怜惜其人本是风月场所的女性事情人员，至于具体干什么的，也欠好直接挂在嘴边说。那么沈怜惜为什么会成为萧怀广的媳妇呢？

　　事实上，萧怀广这人是从来不去风月场所的，但是身为继续父亲衣钵的医生，萧怀广自然是要为种种各样的病人看病的。

　　那天医馆里的黄芪没有了，可偏偏正好有一个病人需要黄芪这味药，正值年关，医馆里的几个药童也都回家过年去了，只有萧怀广和他父亲萧仁良，轮流给病人看病。

　　为制止延长病人病情，萧怀广，只好去劈面专门为女患者诊治的仙鹤堂借黄芪用，黄芪是轻轻松松借到了。可偏偏萧怀广就遇上了，因为身份被众多患者不满的赶出来的沈怜惜。

　　那时的沈怜惜只有十五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可是她从事风月场所的事情已经三年了，其时天冷着她了风寒，柳叶细眉微微簇着，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闪着，委屈的雾气。娇嫩的脸蛋上一片苍白，原本樱桃般的小嘴完全褪去了血色，弱柳扶风般的身姿裹在棉袄里，在寒风中微微有些摇晃，头发来不及梳理整齐，有一点散乱的垂在她的身侧，让她显得格外憔悴，可即即是如此憔悴，也并不能遮掩她的美貌，反倒给他增添了几分，病美人的气质。

　　萧怀广平生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女人，其时他又正直年少，和沈怜惜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而沈怜惜，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说了声“医生救我”就腿一软，往地上栽去。

　　萧怀广哪能让心仪的女人就这么倒在冰天雪地里，连忙抱起她回了医馆，经过两天两夜，无微不至的照顾沈怜惜可算是醒了过来，萧怀广，对他的身世没有多想，便直说要向他提亲。

　　萧仁良倒是看出了点什么，可是萧怀广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哪里会听老父亲的话，尽管得知了沈怜惜的身份依然执意要娶她。

　　萧仁良和何香儿这对老怙恃最终也没有拗过儿子，只得带着家里全部的积贮去沈怜惜所在的醉花楼找老鸨问。

　　那老鸨听说有人要买沈怜惜，原来是想抬抬价的，究竟沈怜惜，这几年越出落越悦目，未来培养成花魁，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她看在萧仁良曾经帮他治好了花柳病，还帮他好曾经不容易带出来的两个花魁治过同样的病，想到以后可能还要求人的地方，不光没有抬价，反而按买她时候的价钱又把沈怜惜卖了出去，也算是做了小我私家情，资助，省了一大笔钱。不外话说回来，老鸨其实也不亏，究竟沈怜惜十二岁岁就开始接活了，这些年也给他挣下不少钱。

　　于是沈怜惜就在萧仁良和何香儿这对公婆极端不情愿的情况下，嫁进了门。

　　婚后沈怜惜八年的时间生了三个女儿，或许是因为出生和一直没生儿子的原因，她一直觉得婆婆何香儿磋磨于她，是你隔三差五的就要到门口哭一顿。本以为哭两次，各人也便知道他说的都是些胡话了，可谁想到这沈怜惜另有点手段，哭了频频就把何香儿恶毒婆婆的形象深深烙印在了各人伙的心中，连带着何香儿的两个女儿，也就是萧怀广的两个妹妹——萧怀梅、萧怀雪的名声也被松弛了，但何香儿每次想要教训儿媳妇，儿子都市站出来阻拦搞的何香儿拿沈怜惜也没有什么措施，只能干着急上火，而且她一生气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和她关系还不错的萧裴氏，给她出的主意，要害时刻她都想不起来，导致萧裴氏也很无奈。

　　这不，跟在萧怀广身后不远就走出来的人正是何香儿，此时，他正是火冒三丈，指着沈怜惜的后背就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当初我就不应让我儿子把你从那脏地赎出来求求你现在把我家闹的乌烟瘴气的你是非得把两个小姑子的名声都松弛了，让她们嫁不出去，你就开心了吧？”

　　众人见状，纷纷对何香儿指指点点起来，多年经营的好名声，转眼就化为了泡影。

　　萧仁礼转眼也从后面出来了，对着儿媳妇劝也没用、对着媳妇劝也没用、对着乡里乡亲们劝也没用……

　　就在这焦头烂额之际钱盼娘和萧喜云很不巧得就来到了门口。

　　钱盼娘这一过来一下就分走了投注在沈怜惜身上的泰半目光，无他，钱盼娘长的真是比沈怜惜还要漂亮几分，要说她刚嫁进萧家时也没这么悦目，而且因着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原因看起来面黄肌瘦的这几个月想来是营养够了，身体就补好了人变得白白嫩嫩不说原本一直不显的精致五官也显出来了，就连个头都拔高了不少。

　　“呦，二叔二婶，堂哥堂嫂，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有什么事咱们会家里说，不能呆在外头叫别人瞧热闹啊！”钱盼娘见沈怜惜和何香儿婆媳二人吵得不行开交，想着都是一家人，二婶和堂嫂没有什么生死大仇，说开了就好，更况且二叔一家对沈怜惜这个堂嫂另有救命之恩，想她钱盼娘也是婆家买来的，虽说是从她亲生怙恃那里买的，但是万花楼的老鸨看出她养一养就能养成一个顶漂亮的女人，差点就用二十五两把她买走了，幸亏她想方设法让现在的婆家把她买走了，否则她恐怕也要沦落到风尘之地了，想到这里，她就不禁想要劝这个堂嫂不要和家里关系闹得太僵，否则最后欠好收场，所以她急遽上前劝道。

　　“弟妹你有所不知，我这是无可奈何了，才只能到门口找乡亲们评理。”

　　“不是什么叫你无可奈何了？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着你了？我美意美意给你孩子喝药叫她们补身子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何香儿不满的呵叱。

　　“娘口口声声说是为孩子好，可是用饭的时候两个小姑子碗里都有鸡蛋，娘还专门去六叔家给她们要了羊奶喝，可纤纤和素素的碗里却只有用来果腹的青菜和萝卜，就这您还给她们喝又酸又涩的山楂水，娘，我吃差点没关系，可纤纤和素素是您的亲孙女呀，就算不是男孩，但血浓于水呀娘！另有若若，这些天我都没吃什么下奶的工具若若天天闹着要奶吃，可是您要来的羊奶宁愿给两个小姑子，也不愿意给您还在吃奶的亲孙女。”

　　“沈怜惜我发现你这小贱蹄子是真听不懂人话呀我都跟你说了几遍，给他们喝山楂水是因为他们肠胃欠好，所以也们也喝不了羊奶，你知不知道？另有那两个鸡蛋，那是我拿我自己妆奁银子给孩子买的有本事你也拿你自己的妆奁银子买呀！再说了，我前天给你喝的鲫鱼汤，不是下奶用的玩意儿呀？”何香儿都气笑了，把沈怜惜的话一一反驳了回去。

　　“娘，我竟然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自我嫁进门我自认是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萧家的事，可是我真是没想到娘，你竟然能当着这么多相亲的面信口雌黄，多的我也不想解释了，究竟我这个做儿媳的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究竟孝道大过天，”

　　“不是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信口雌黄？我看你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自己没理就开始血口喷人我，打死你个小贱蹄子！”那边沈怜惜整抽抽噎噎的委屈的哭诉，这边何香儿已经怒了幸亏她刚刚长了个心眼，从家里抄起一把鸡毛掸子才出来的，现在她正妙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对着沈怜惜就抽了已往。

　　萧怀广见母亲要打自己的媳妇，上去就替沈怜惜挡了好几下，不外由于他母亲和香儿脱手太快照旧有好几下打到了沈怜惜。

　　沈怜惜见婆婆要打她，是不躲也不闪依旧坐在地上抽噎只是在被打到的时候叫唤两声，体现自己真的被打到了，任凭三个孩子在她周围哭好她也只是在中间默默垂泪，向周围的人彰显着她亲生的无辜与可怜，众人看向何香儿的目光都变了纷纷上去拉架。

　　在幕后用神识看了半天大戏的萧怀真：“……此外不说，就这个沈怜惜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倒也真够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