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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光记之断剑江湖

第七十九章:涅槃重生

明月夜光记之断剑江湖 作家文远 3920 2022-03-09 01:00:00

  生命就是一个轮回,每一世都是修行。所蒙受的苦难,并不行怕,可怕的是,放弃。

  如果能足够自律、自强,便能克服艰难,到达更高境界,看到更美风物;若被困难打败,终将深陷泥潭,永无明日。

  生活就像潺潺流水,自高而下,不停流淌。它不会因为你的不作为而停下脚步,即便一直呆在原地,也终将被那些努力游往上游的鱼群逾越,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自从明白石壁刻字深意,感悟生命奥义之后,翊棠便高昂图强,重拾信念。

  他将残剑重新刨出,用力握在手上,任由它侵蚀身体,蚕食体内元气。

  这次,他没有退缩,反而越发引发他的动力,若连一把残剑都无法驾驭,又怎能战胜他人。

  虽然被残剑不停吸收元气,但现在翊棠,亦有大量时间重聚元气,每当被残剑吸收过多时,便打坐修整,重新吸收自然之力,将元气聚于丹田。

  一物死,万物生。亚父的牺牲,引发了翊棠的斗志,他越发坚放心中信仰,终将与邪恶力量抗争。

  流落数年,深知人间痛苦,他视恶如仇,立誓要铲除所有邪恶,为黎民提供更好生活,护佑一方宁静,让穷人不再流离失所,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在翊棠每日刻苦练功中,时间流转飞快,从跌落悬崖那刻起,已经过了四年时间,看到洞外飘着雪花,树上、地面一片银装,空气凉爽而轻快,翊棠十分享受。

  算算时间,差不多又到冬节,现在外面,想必是一片繁荣景色,黎民与家人团聚,其乐融融。

  经过四年磨合,残剑已不如起初那般凶恶,“脾气”变得温和许多,不再那么难以驾驭,如今,单手就能轻松挥舞,心中兴起,竟在雪地中练起剑来。

  厚厚的土地披上雪白铠甲,俨然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十分威风。

  翊棠踏破雪花,或飞或走,挥舞出的剑气,将树上积雪打落,迈出的法式,将地上堆雪扬起,融入自然之中,美轮美奂。

  天气严寒,每呼吸一次,都市带出哈气,但现在翊棠却感应十分燥热,体内元气护体,即便只有树皮护身,也不觉严寒。

  痛快酣畅之后,开心的喘着粗气,看着手中残剑,这个陪伴自己四年的家伙,如同挚友一般,二者做着无声攀谈,相互倾诉。

  等天气暖和些再出发吧,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二人做着约定,相互信任。

  转眼,春暖花开,万物苏醒,冰河融化,大地回春。

  动物们蛰伏后,又从地里冒了出来,清晨又能再次听到鸟鸣,空气也变得格外清香,翊棠深吸一口气,享受着自然的美好。

  残剑如今,已与自己完全融合,不再吸收元气,虽然还隐隐透着邪气,但更多的,是侠气。

  翊棠很满意这个新同伴,相互视为至交,在夜深人静落寞的时候,他会与他谈话,讲述曾经的故事。家人的亲情,玩伴的友情,儿时的情愫,如今的热情。

  唯独不再提起琴鸢,究竟每每想起那日她骗自己的模样,心中都市莫名的疼痛。

  最伟大的爱,或许就是自由,无论她身在那边,无论身边是谁,只要是她自由的选择,开心就好。

  没有怨恨,究竟,更好的未来还在前方,大步向前,为更好的自己,为更美的遇见。

  翊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重回外面世界,溪水边,他用残剑刮去满脸的络腮胡,重新梳洗,重拾英俊。

  就连溪水中的小鱼都忍不住聚来,想要多看这位翩翩少年一眼,是来和自己道此外吗?翊棠问着它们,与它们一同嬉戏,鱼群时聚时散,好生痛快酣畅。

  另有一年就到弱冠,现在却还在披头散发,穿着树衣。

  翊棠显然对自己这身行头并不满意,于是他走向森林深处,想要为自己做身兽衣。

  原来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些庞然大物,不成想,却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树林中,飞鸟受到惊吓,尖叫着四处逃窜。

  翊棠察觉到树林深处有着不寻常消息,本想已往一探究竟,不成想,一只大虫飞驰着抢先窜了出来,张着大爪,“啊呜”一声,扑向自己。

  翊棠侧身闪避,轻松躲过。大虫扑空,看着很是不爽,转头看看他,几步助跑,又扑了过来。

  残剑显得格外兴奋,似乎安耐不住,又开始吸收翊棠元气,似乎在召唤自己。

  翊棠心领神会,拔剑而出,一个飞斩,就将它开膛破肚,喷了自己一脸鲜血。

  罪过罪过,翊棠冲着大虫尸首不停“忏悔”,远处一只雌鹿徐徐走来,在它身旁,还随着一只小鹿。

  翊棠瞬间就想起当初为自己带路的那只小鹿,想来,四年间,已经生长成了大鹿,并有了自己的鹿宝。

  “是你吗?”翊棠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雌鹿却并没有回应,只是带着小鹿远远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大虫的尸体,频频扭动身体,点点大虫,点点小鹿,似乎在谢谢翊棠为它们除了隐患,掩护小鹿周全,这下它们就可以在这森林中随意奔跑了!

  “不用谢。”翊棠欠美意思的挠挠头,雌鹿这才带着小鹿离开。看着它们逐渐消失的身影,翊棠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大虫。

  心想:世间对与错都是相对的,它要伤我,为求自保,我不得已而脱手,如今,一物死,万物生,这森林之中,或许又会恢复往日“繁荣”。

  显然,翊棠将这大虫比作了世间恶霸,而小鹿则是无力掩护自己的痛苦黎民。

  而这,也正是他一直要做的,铲除世间所有邪恶力量,还天下一个太平世界!

  大虫的肉说不上多好吃,但却十分温补。

  饱餐事后,翊棠将其外皮褪下,做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又取出一块虎骨,削成发簪,将长发盘起,这才像个男孩该有的样子。

  一番妆扮之后,翊棠似乎涅槃重生,不再是那个“邋遢”少年,现在,更像一个翩翩令郎,虽然,如果换件合体的衣服,或许会更好。

  奈何条件有限,不外如今这个样子,也算不错了。

  翊棠向亚父和两位前辈离别,在他们墓前,再次吹响竹箫,这四年来,每到深夜落寞之时,翊棠都市吹箫解闷,一直都是一个曲调,那个他们配合创作的曲子……

  最后离别后,翊棠顺着崖壁重新“上山”,说是上山,倒更像是在“爬山”,名副其实的爬山。

  他顺着树藤一步步努力攀爬,到了没有树藤之处,就借助石块和所有能借力之物,运用轻功飞速攀升,很快,便到了山顶。

  本以为,山上会戒备森严,他还担忧会遇到巡逻或镇守“揽胜亭”的素衣守卫,然而,上来之后,发现四下无人,甚至显得有些疏弃,翊棠满脸问号,这青玉派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

  他握着残剑,小心翼翼的向前山走去,却发现前山也空无一人,地上许久没人扫除,再看香炉,仍然染着清香,却不见人影。于是,他小心翼翼的继续探索。

  突然,从一房内走出一位素衣门生,褚鄞到竟有些纪念,脸上如释重负般流露自然笑容,那素衣门生可就纷歧样了,见他一身兽皮,手持利器,大叫道:“什么人?”还未等他解释,就朝外大叫着:“来人啊!有细作!”

  从门外跑来一队士兵,一身甲胄,跑路都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分威严。众人举着长枪,将翊棠团团困绕。

  为首者向前,仔细审察他一番,问道:“什么人?如何来到这里!”

  翊棠支支吾吾,没弄清他们身份前,不能“枉杀无辜”,于是答道:“我是山上猎户,迷失偏向,无意突入,还请见谅。”

  “猎户?”主座看了看他身上兽皮,却是有些猎户模样,但看着他手中残剑,又问:“为何手持利器?”

  褚鄞了看手中残剑,急遽收回,解释道:“哦,一把残剑而已,我在山下捡到,用来防身。”

  主座冲身旁士兵问道:“可曾觉察有人上山?”

  士兵上前答话:“未曾觉察。”

  主座再次面向翊棠,训话说:“你是从哪来的?我的士兵怎么没发现?”

  “哦~我是从后山爬上来的。”翊棠只得如实“坦白”。

  “后山?”主座一脸疑惑,又问了问素衣门生,“后山可有入口?”

  “后山只有断崖,并无上山之路。”素衣门生拱手回话。

  “满口胡言,实在可疑!来人,拿下!”主座发号士令,众人齐声应答,举着武器上前。

  翊棠本想还击,但看着四周越来越多赶来的士兵,想来都是朝廷军队,还不想与其大动干戈,于是问道:“敢问将军,为何在这山上?”

  将军抬手制止众人行动,疑惑道:“你不知道,这山下之事?”

  翊棠拱手行礼,谦卑的说:“我长年隐居深山,从不下山,因此并不知晓。”

  将军又审察了一下这小我私家,见他似乎并未说谎,这才取消疑虑,说道:“正好,我看你年岁合适,不如随我入军,共赴战场!”

  什么?从军?翊棠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神情。

  两名士兵从身后靠近,一人抓着一只臂膀,压在身后,一人想要去拿他腰间残剑,奈何刚一碰到,就被吸走“精气”,软弱无力的倒在地上。

  众人都不知发生什么情况,惊奇中,将军又命人上前,但一连换了三人,都是这种情况,这下将军也有些慌神,士兵们都在小声议论,觉得遇到妖怪,开始稍稍退却。

  将军为稳住众人士气,强装镇定,见他身后擒拿的两个士兵没有异样,于是说道:“先送到牢车上去!待送到新兵营,再行处置!”

  众人允诺,就这样,翊棠稀里糊涂的随着众人出了山门,一路上,少少能见到青玉派门生,却随处可见巡逻士兵,就连山门守卫都换成了朝廷士兵。

  这四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青玉派已经覆灭?可仍然能见到素衣门生啊,师父他们去了哪里?翊棠带着满脑疑惑,上了牢车,随着队伍声势赫赫上路。

  连续走了七天,路上难民明显少了许多,但随处都能见到军队调治,士兵们行色急遽,每每遇见,牢车队伍都市停顿,靠边为其他队伍让路,随后才继续赶路。

  不时还能见到一些武林人士,随军队一同行进,甚至看到了普生寺和御拳馆门生。

  一路,牢车队伍不停“壮大”,陆续有新的“囚徒”送来,但卖力运送的士兵始终就那么几个。

  翊棠本想与“邻居”探询一些,然后无论前车照旧后车,“囚徒”们都低头丧气,不发一言。

  这日,翊棠这个牢车终于迎来一位“新客”,是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被两位士兵牢牢抓住,扔到牢车后,就锁门而去。这位男子一脸丧气,坐在地上痛哭。

  “先生?为何如此伤心?”翊棠体贴的问道。

  “家有妻儿需要照顾,我还不想死,呜呜……”如此,哭的更是伤心。

  “先生可知我们要去往那边?”翊棠再问。

  先生抬头看了看这位翩翩少年,见他年龄尚小,说道:“你年纪尚小,竟不知其中危险。

  如今朝廷四分五裂,各自为王,纷争不停,朝廷又宣布‘禁武令’,联合各大门派,剿灭邪教。

  这可都是习武之人,杀人不眨眼的恶徒,我等不外是些劳工,怎能是他们对手,这明白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嘛!”

  “禁武令?”翊棠发出疑问,看着路上络绎不停的士兵,难道这就是青玉派上下无人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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