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师门责罚
翊棠在山中修炼，经常到废寝忘食的田地。时常别人去用饭，自己还在单独练习，甚至晚上练功都市投入到清晨鸡鸣。
就这样，独自修炼近两个月。
天还未亮，鸡鸣声已经响起，翊棠微微睁眼，朦朦胧胧的清晨，玄色的天空透着白光。
用力挤挤眼，下意识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
刚要迈步，双腿却不听使唤，险些摔个跟头。
这才反映过来，昨夜练剑太累，便想着扎个马步休息，不成想，竟睡着了。
如今两腿不知是冻得照旧累的麻木。
翊棠显然已经习惯这种局面了，无奈的转动几下脖子，运动筋骨，又锤了锤后背。
腿下突然传来一阵酥麻感，疼的翊棠不由得打个寒颤，发出销魂般的呻吟。
“胡叫什么。”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冷冷声音。
翊棠瞬间清醒，兴奋的转身：“青诀师兄！”
青诀脸上肌肉明显微微上浮漏出一丝笑意，却又被他“实时”扳回，冷漠说道：“站着睡？”
翊棠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昨晚练功睡着了……”没等他说完，青诀又轻轻踢了他另一只腿，酥麻感引得他不由得又呻吟一声。
“不得邪淫！”青诀声调明显高了几分。翊棠连忙捂住嘴，见他样子可笑，青诀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句笑声。
“青诀师兄，你笑了！真悦目。”翊棠第一次见他笑，发出花痴般的叹息。
青诀瞬间恢复冷漠的神情，嘱咐他：“以后不得这样，否则双腿难保。”说罢，拂衣而去。
翊棠双腿逐渐有了感受，强忍酥麻，踉跄的跟已往：“青诀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师父也回来了吗？”
青诀并未理他，继续向主殿而去，翊棠像个跟屁虫似的，围在她身边问东问西。
兰世正襟危坐在主殿，见师父一脸严肃，翊棠收回笑脸，敬重的追随在青诀身后。
进入殿内，二人躬身行礼，向师父问好。
兰世喝了口手中热茶，淡淡回了句：“免礼吧。”
随后示意二人坐下。青诀翊棠二人一左一右，对视而坐。
兰世又喝了几口热茶，才将茶杯放下，看着殿下二人。
青诀腰板挺直十分自然的坐在座位上，而另一侧的翊棠则显得有些不知所如，如坐针毡。
于是问道：“青歌啊，我不在山上的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
翊棠起身行礼，躬身回话：“回师父的话，我每日去学堂上早晚课，下午在练功场学习。”
兰世又问：“哦？那你都学习到了什么？”
未得师父应允，翊棠不敢起身，于是躬身回话，将所学知识一一道来。
兰世听后又问：“学习了什么多啊？都是谁教你的？”
“每日都有差异的值殿师父授课……”翊棠小心回覆师父的话，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
“他们都穿的什么衣服？”兰世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躬身的褚鄞着自身着装，这才意识到事件严重性，底着的头又深了几分，张皇的说：“师父，恕门生无理。只是我穿着白衣，他们都不愿教授与我，所以才……”
未等他说完，兰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怒道：“所以你才如此无礼？既入我门下，又怎可素衣视人？是要告诉同门其他师弟，我兰世教人无方吗？”
“不，师父，门生只是想勤学武功，早日成才，壮大师门！”翊棠连忙解释。
“这么说，是我眼界太浅显，责怪错了？”兰世又厉声问道。
“不，师父……”躬身的翊棠余光看见青诀用脚轻轻示意，这才闭嘴。
见他终于不再顶嘴，兰世又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轻声说道：“既然你说是为了勤学，那就让我见识下，你的学习结果吧，去庭院扎个马步我看看。”
“是，师父。”翊棠拱手行礼，躬着身慢慢退出主殿。在庭院里，双手抱拳，扎了个深马步。
虽说已经过了立春，但这山上的天气依旧十分冻人。庭院中的翊棠瑟瑟发抖，嘴唇微微发紫。
临近晌午，青诀从主殿出来，在他肩膀和大腿上垫了两件外衣，翊棠感受暖和许多，小声致谢。
青诀却并未理他，向他身后庭院深处走去。
片刻之后，将四块巨石压在他的双腿和肩膀上，巨大的压力让翊棠一时难以蒙受，却依旧咬牙坚持，青筋暴起。
钟声响起，到了午饭时间，兰世带着青诀去斋堂用饭，路过翊棠的时候，都没有看他一眼，像空气般从他面前走过。
没有获得应允，翊棠虽然肚饿，却依旧坚持。
午饭事后，青诀又随师父回来，将一碗米饭和一碗饭菜放在他两侧大腿的巨石上，就进屋了。
闻着饭香，翊棠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闭目凝思，制止走神。
下午阳光正盛，青诀在庭院中练剑，一招一式格外精湛，与练功场所学差异，必是本门经典，褚鄞的入神，一时间竟忘了疲惫。
主殿内师父坐在椅子上休息，纷歧会，就传出鼾声，引得他也有些困了。
幸亏有师兄陪伴，好受许多。
又是一阵钟响，兰世从酣睡中醒来，出门伸个懒腰，看见翊棠，茫然的眨了眨眼，这才想起经过。
再看一旁练功的青诀，不由得夸赞几句，带着他又走了出去。
翊棠终于有些坚持不住，肚子饿得厉害，斜眼看了看腿上的饭菜，虽然早已没了香味，但照旧格外馋人。
又斜眼看了看后方，感受没了声响，想是他们已经走远了吧。
翊棠心中犯着嘀咕，想要放下石头偷吃，但又怕师父责怪，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肚子又传来一阵咕噜，饥饿让他丧失理智，肩上的石块也不再坚定，左右晃动。
正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早上师父严厉的心情，吓得他又挺直腰板，紧握拳头。
高昂着头，紧咬牙关，闭目凝神，肩上的石块又恢复了稳定，不再晃动。
阳光不再耀眼，柔和了许多，微风吹过，带着微凉。四周异常平静，山中的鸟鸣格外清脆，空气也清新许多。
身后又传来微微脚步，师父带着青诀回来了。翊棠依旧闭目凝神，兰世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回到屋内。
青诀在他面前停下，又将热乎诱人的饭菜放在他的双腿上。阵阵饭香飘来，翊棠强忍着嘴中口水。
“吃吧。”青诀轻声说道。
翊棠以为自己饿的泛起了幻觉，瞪大着眼睛看向他。青诀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确认自己没听错，但心中照旧有些忌惮，小心问道：“师父他……”
“师父让的，没事。”青诀一脸平静。
翊棠将信将疑，瞟了一眼屋内，又看了看他肯定的神情，这才一挑肩，将肩上巨石放下，拿起饭菜狼吞虎咽。见他吃的满足，青诀又到一边练功了。
三五口，就将饭菜吃得洁净，中午的饭也没有浪费。但他依然不敢松懈，将碗筷放回腿上的巨石上，继续扎着马步。
过了一会，兰世从屋内走出，召唤院外的值殿道人将碗筷和石块撤走，才对翊棠说：“随我来。”
翊棠心中恐惧，想跟在身后，无奈双腿不听使唤。青诀心领神会，架着他的胳膊，跟在师父身后。
三人径直来到解惑堂写着“天璇”的木屋内，屋外值殿道人将房门关上。兰世盘腿坐在讲台内，青诀、翊棠二人面对着他，跪坐在席居上。
翊棠心中依旧担忧，不知师父是否还要责罚；而青诀则显得平静许多，伸脱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不必惊恐。
兰世将两册竹简徐徐打开，平铺在讲桌上，正言道：“剑，古之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
短兵之祖，近搏之器，道艺精深，称霸武林。
为武器中之神，有君子之风。而我青玉派建设至今，所行之事，皆侠义，与剑道相符，因此为本门配用武器。
你等既入我门下，行事也应灼烁磊落，不行投机取巧，欺瞒他人。”
二人拱手应道：“是，谨遵师命。”翊棠虽然嘴上回覆，但却心亏的很，想起早上师父责罚自己的时候，心中依旧恐惧。
兰世又继续说道：“《武经》为本门秘传经典，内修于心，外修于行；
《剑法》为本门用剑基础，一招一式虽平淡无奇，但若顿悟《武经》之精髓，便可手、眼、身、法、步，神形俱妙，实力大增。
《龙华剑》为内外兼修，将内功与剑术结合，使敌人无处遁形。”
师父所言，比值殿道人讲的更深入透彻，翊棠追念起先前所学，顿悟许多。
“你等为我亲传门生，除了要掌握这些基础招式之外，我也会教授本门更高深武功。”
兰世轻瞟一眼席下略显兴奋的翊棠，继续说道，“《君子剑》：外功剑术，招式以抽、带、提、击、刺、点、劈、截、斩、挑、削为主，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
剑法爽性利索，宛若君子。
拥有轻快敏捷、潇洒、飘逸等特点，为我青玉派主流剑法。
《十浊一清》：为内外兼修剑法，共八式：
1、指点迷津；2、穿山透石；3、苍龙出水；4、净扫迷雾；5、云游四海；6、七星射斗；7、扬波吐秽；8、点石成金。
所谓‘一练形，二练气，三练劲，四练意，五练神，六合道’。
即由外形到内气，从开端到高深，由一定达自然，进而使人体和整个宇宙万物相呼应和谐一致的历程，到达‘形正骨坚，气贯周身，劲整力顺，意满乾坤，精充神足，剑道合一’的高深境界。”
翊棠越听越兴奋，心中早已没了惊骇，只有激动，兴奋的他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欢呼雀跃。
却不停克制着自己，用手死死抓着大腿，心中不停提醒自己，在师父面前不能失了分寸。
讲完，兰世将手中两册竹简轻轻卷起，起身送到翊棠手中。翊棠双手哆嗦，手心满是汗水，激动的接过竹简，向师父致谢。
兰世语重心长的嘱咐他：“你为山中最小门生，我破格将你收入门下，本是无奈之举，望你用心练功，学好基础，切莫心急，不要让为师尴尬啊。”
翊棠敬重的回道：“师父您放心，门生定当用心研读，不辱师门。”
“希望如此。”兰世长叹一口气，“以后切莫胡乱惹事，冒犯山规，若被他人抓住，为师也无法保你周全。今日为师罚你在此闭门思过三月，三月内你不得踏出半步。”
“是，师父。”翊棠应道。随后，兰世带着青诀离开。看着空旷的屋子，四周都是木质结构，格外舒心。
又看了看手中的竹简，如实珍宝般抱在怀中。纷歧会，值殿道人将折叠整齐的白衣装在木盘中，放在入口处，不敢跨入半步，就关门而去。翊棠急遽换上白衣，不敢再违背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