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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一直很炎热,烈日当头,可以用酷热难当来形容。
火器匠人对周虎臣太重要了,那关系到他的逆天大业,也关系到在上千万人的生命,急躁和天气的双重攻击下,周虎臣已经在客栈中急不行耐。
终于,在周虎臣的无比焦虑中,时彬准时泛起在了周虎臣露宿的客栈。
拱手一礼,时彬心情轻松:“令郎,一切顺利,两个完整的炼钢作坊,外加七十六名匠人,另有那些眷属都已搞定了,契约就等令郎您签押了!”
这个好消息无疑让周虎臣长出了一口气:“多谢时掌柜,它日必有重谢!”
“还请令郎签押,小人把契约取回一份,令郎明日就可启程。”无惊无喜的说完,时彬一挥手,他身后的一名伙计抱着一大摞文书放在了周虎臣屋内的桌上。
这个法式很简朴,周虎臣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契约文书开始寓目,纷歧会,笔墨呈上,周虎臣开始签押......
很顺利,就要离开芜湖了,似乎特意为周虎臣等人送行一般,灼热的太阳潜藏起来,天上还落下了蒙蒙细雨。
五条三桅的大方梢静静的停在江边,时彬的十几个伙计指挥着七十六名工匠和眷属开始上船,大部门的匠人还带着眷属,使这个队伍足有三百人之多,加上行李和一些必备的工具,乱糟糟的,使得上船的速度很慢。
周虎臣和几名仆人站在江边无事可做,这五条船属于时彬,而时彬本人基础就不理会周虎臣等人,他来回奔忙着上到每一条船上在嘱咐着什么。
半个时辰左右,忙前忙后的时彬终于跑了过来,周虎臣上前一步:“说太多谢谢的话就生分了,但时掌柜的鼎力大举相助我定会铭记在心!”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这是剩余的银两,请令郎查收。”时彬的心情依旧无惊无喜,毫无生意做成的样子。
一名仆人看到周虎臣颔首,他上前接过了时彬手中的会票,立刻开始点验起来。
“令郎,总计剩余六千三百二十两。”险些全是大额会票,只有几张,点验的很快,仆人险些瞬间就盘算了出来。
这个数字差池,因为周虎臣已经提前盘算过,七十六名工匠一年半的薪酬恰好是一万三千多两银子,时彬给回的银子基础没有扣除佣金和船钱。
“时掌柜是信人,但信人也要用饭,给时掌柜留下两千两银子。”周虎臣不会白白占时彬的自制,况且时彬还帮了这样的大忙。
时彬笑了笑:“不用了令郎,老大人的面子总要给,令郎的银子拿着有些烫手,小人就算给令郎资助了!”
“拿着吧!跑前跑后,这是时掌柜应得的,船费总要付。”周虎臣依旧坚持,他可不想让时彬把自己看做以权压人的纨绔子弟,也不想欠这样的大人情。
时彬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令郎....您看不起我时彬?我时彬也是大明子民,是堂堂的大明男人!”
周虎臣楞住了,他看着时彬没有立刻回应。
这个时彬看来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时彬这是想做真正的义举,与那些山西商贾的“捐助”截然差异,看来自己以往真的小看了商贾的爱国之心。
“好!痛快!这小我私家情我领了!”周虎臣大赞一声,随后,他昂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请时掌柜记着这个名字,本令郎姓周名虎臣,字炳翰,是大明太子少保、左都督、山西总兵官周大帅周遇吉的长令郎。”
时彬其实不知道了周虎臣的姓名,因为古代私人签署契约文件用画押,而不是署名。周虎臣报着名号并不是节外生枝,因为,时彬的行为已经与权势无关,因此,周虎臣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以示尊重,他要让时彬知道,自己就是军人,堂堂正正的大明军人。
已经不需要周虎臣再去谢谢什么,那样做,那无疑是在对时彬进行侮辱,因此,周虎臣高声报着名号后,他没有再犹豫,头也不回的直接跃上了身前的坐舟进入船舱。
直到五条大船升起帆徐徐启动,进入船舱的周虎臣也再未露面。
时彬背着双手站在码头,他平静的看着船逐渐离开自己的视野...雨有些紧了,淋淋有声,雨水在脸上滑下,顺着时彬的髯毛徐徐滴落......
江水明显看涨,五艘船速度很快,刚过午时就进入了夹江的码头。
船上的人太多,为了不节外生枝,绝对不能久留,周虎臣急急遽下船后就赶往了南京城内。
和周虎臣的风风火火差异,刘辅致的事情很轻松,他每日上午只需要和南京六部的官员碰碰头,治理一些简朴的公务,随后不是风花雪夜就是回家休息,今天,刘辅致恰巧在家。
很快进入了刘辅致的宅子,客套两句,刘辅致神情淡然的开口进入正题:“南京的事情都妥了,一百五十名各色火器匠人,五百只鲁密铳,芜湖的事情想来小虎也办妥了。”
“芜湖之事有伯父大人相助自然没有问题,都妥了!”突然周虎臣站起身:“伯父,是各色匠人一百五十名吗?”
“自然!”
看来这件事办的照旧太慌忙了,其实...周虎臣只想要火铳匠人。
疏忽了,这是刘辅致部署好的事情,周虎臣必须给他留下面子,他无法拒绝。心中急躁,周虎臣想了想,就这样吧,实在火铳匠人太少可以让刘辅致继续资助,预计也不会拒绝,就是再拿出点银子的事情。
“请问伯父,您老是否清楚,这些匠人都是具体制作那种火器的吗?”
刘辅致笑了笑:“这老夫还真是不清楚,预计照旧以火铳匠人为最多吧!”
不清楚很正常,作为兵部侍郎的刘辅致不行能亲自治理这些事情,肯定是由他那些忠实手下去处置惩罚。
还好,那句‘预计照旧以火铳匠人为最多’让周虎臣放下了心:“山西急需这些人去资助,伯父大人,小虎如何尽早进行交接?”
“如此迫切!”刘辅致笑着晃了晃头道:“既然如此,小虎今天晚上就在老夫这吃顿晚饭吧!明日开了城门,小虎就可以走了。”
看来,刘辅致的手下人已经准备好了,预计那些火铳和匠人已经在南京城外,这人情加银子的作用果真非比寻常,大明的官员若认真做事,能力照旧不错。
周虎臣面露喜色的起身施礼:“但凭伯父大人付托,小虎明日就启程回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