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学校的气氛有些压抑……”
高中学习的最大动力就是理想着高考结束后,踏入大学校门的情形,每每一开始想象,便会把高中的苦累都抛向脑后了。
高考好不容易结束了,结果也不错,考上了新台市的医科大学。
9月2日入学,崇尚独立的我,掉臂家人的阻拦,背上背包,拖上箱子,向着远离家乡的新台市前进。
一切都是按着计划开始的,虽然在火车上彻夜未眠(不要误会了,不是激动的,而是本人心疼毛爷爷,买了硬座票,睡不着……)。
一下火车,马上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上面纪录着学校的地址。离得不太远,打个的就搞定了。
一小我私家提着这么多的行李真心很累,幸亏很快在火车站外面找到了一辆空车。
司机师傅笑得满脸肥肉都要堆在一起了,热情地问我,“小女人,想要去哪里啊?天这么热,还拿了这么多工具,打个的吧?”
正合我意,我也一脸谄媚相地回覆:“去医科大学。”然后随着习惯,随口一问:“几多钱啊?”
司机师傅脸上的肉堆得越发紧实了,似乎看到了一块肥肉,看得我满身不舒服,答道:“不贵,70。”
70、70、70……我的心脏一皱缩,大脑打了个冷颤,新台市果真是国际多数市,的士费真是非同凡响……
司机师傅不亏是阅人无数,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一下子有满脸横肉的感受,声调立马变粗,不耐烦地说道:“到底乘不乘?”
我识相地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耳朵里传来了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真是势利眼。”我是文明人,怎么能和这样的人盘算呢。
就算是盘算,也要心里偷偷地盘算,承袭这条做人原则,我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照旧坐公车吧,不知道这里的公车会不会也特别贵。”我嘟囔着,拖着极重的行李往远处的公车站走。
一个电动三轮师傅拦在了前面,怯弱地问:“女人,坐吗?”
看了一眼破烂的三轮,我毅然决然地准备绕已往,准备往前走。
三轮师傅马上说:“去医科大学很自制的,才30。”
听到“自制”二字,我马上顿住了,敢情这三轮师傅刚刚一直在看我和的士师傅谈判。
有一招叫什么来着,欲擒故纵,是不是?心里小算盘一打,坚决地绕道离去。
三轮师傅急了,立马在后面喊道:“25,去不去?”
嘿嘿……我转头,笑着问道:“20,不去就算了。”说罢又要继续拖箱子走。
约莫五秒之后,听到后面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去就去。”
坐上了三轮车,才发现它比想象中的许多几何了,敞篷的,很拉风……就是一路上一直听师傅念叨“现在的学生娃这么会做生意……”云云的,有点烦。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雄伟的新台医科大学的东大门泛起在了面前。
一切都是显示得近乎完美,就这样,来到了校门口。
拖着箱子,我计划以一种帅气的姿势,走进学校。大门开始发出闪闪金光,接待我的进入。
“啊——”只顾着看校门了,竟没有留意到,脚下竟然有个浅坑,左脚华美丽地歪了。
当初真的没有设想到,我竟然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校门,走进大学,而且还不住地诉苦,校门口竟然有坑,我竟然掉坑里了……十年后追念起来还能清楚地记起周围同学及家长的眼神,真心囧。o(╯□╰)o
进入学校,有许多办手续找寝室的事情,看着周围的软妹子有着爸爸妈妈护航,手里只有一只手拿包,那些蹲在路边的学长还凑上去,硬是一把接过了人家的行李,热情地介绍,带路之类的。
果真是“大学三样事,防偷防盗防学长”,看来表哥说的真心不错。
可是……本女人好歹也是个女生,那些蹲在路边,视察猎物的学长看不到我吗?我才是真真需要资助的,马上感应自尊心受挫。
最角落里有个鼠目猴鳃的学长,看样子蹲点很久了,一直没有乐成。
“那个,学长,请问综合楼怎么走?”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唯一的有点就是脸皮厚,啊哈哈……
这货抬眼瞟了我一眼,懒懒地往前一指,随即又去瞄准此外女生了。
晴天霹雳……天地间一声闷响,我才徐徐回过神来。
不管他惊奇的眼神,将手里的工具一股脑推进他怀里,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学长,你真好。”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
那个鼠目猴鳃的学长在周围的起哄声中尴尬地站了起来,替我搬行李,时不时地还瞪我几眼。
不禁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种种艰辛之后,我终于安然地躺在了床上。
追念起学长临走时,当着全寝女生的面,大叫了一声“猴哥,慢走——”
“猴哥”愤愤地在嬉笑的女生中穿过,临走还不忘转头瞪我一眼,预计他心里好好地问候了我全家。
不外没事,谁叫人家脸皮够厚呢,混凝土做成的女生,可不是一般的坚强。
看着“猴哥”那个可怜的样子,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哈哈哈……”忍不住想要笑。
熬了十多年了,总算是有几年好日子过了。心里想着,连室友都来不及认识便沉沉地睡了下去。
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依稀记得很吵,太累了,累得我睁不开眼睛。
早上去盥洗室,觉得那些女生看起来怪怪的,脸上有一种特别明显的惊恐,还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在说什么。行动十分急促,急遽地就离开了。
“诶,你有没有觉得那些女生有点奇怪?”一个长发,身形修长,五官玲珑的女生凑过来,小声地说道。
似乎是室友,记不真切了。
“室友吧?”我笑着道,“我是劳鹭,爸妈把名字取得不太好。”
女孩甜美地一笑,道:“我是你下铺,我叫黎里。”
真悦目,以后绝对是白衣天使,一直自认为长得还过得去,现在觉得有点自卑了。
盥洗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大大方方地回覆道:“她们是有点奇怪,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和黎里攀谈了一会儿,原来我们寝室照旧个六人混寝,她是药物学专业的,而我是临床医学专业的,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专业的。
回到寝室,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和黎里的课表差异,只有自己去上课了。
“一切都挺好的,只是学校的气氛有些压抑……”打开日记本,在昨天的日志里补上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