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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

且向燕云寻出路 紫金宫细说当年事(中)

十里 十里红妆 3459 2010-04-02 09:34:30

    南有丽阳,北有燕云,燕云很着名,却并不是一个有着城墙守备的多数会,它只是一个不算小的郡,而且历史很短,至少在五十年前,就没有燕云这个称谓,因为五十年前,区区燕云还分属两个国家,北边属于大姚,南边则属于前朝晋,中间隔着一条高高的城墙,算是国界线。厥后晋的统治被唐国的开国祖天子给推翻了,一路打下山河的时候,一不小心将城墙给推dao了,于是索性将北边的燕也划入了自己的国界。期间的战争,几多的血泪自不必再提,究竟这终将是要淹没在长长的历史长河中的。

  城墙没了,倒是多了一条长长的街道,笔直地横贯了整个燕云,北边属于已往的燕九州,南边则属于已往的云九州,而现在他们都属于燕云州,郡首燕云,府衙就在燕云郡的正当中,也就是在这长长的街道的尽头。

  燕云是富庶的,城墙推dao后,并不仅仅只是多了几块砖瓦可以盖几栋屋子,南北的领悟还带来了商品贸易的生长。究竟燕九州本属于大姚,云九州本属于前朝晋,虽只是隔着一堵墙,但是商品和货物却是极其差异。

  虽然燕云的富庶也和它的地理位置有关,燕九州之后有雪山天堑,只要独霸住了天堑下的隧道口,大姚纵然觊觎燕云,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所以燕云虽是边陲重郡,却偏偏宁静的很,加之与京城一南一北,路途甚远,所以纵然京城里徐徐开始实施闭关锁国的对外贸易管制,却也是怎么都管不到燕云的头上。究竟你说这是大姚的商品,人家前大姚的黎民还说是他自己做的呢。久而久之,朝廷便也听之任之,究竟燕云上缴的税收,实在是可观的很。

  十里到燕云的时候,恰好遭遇了一场倒春寒,本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却偏偏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雪,将春的影子全部掩埋在了白雪之下。这也使得十里一行不得不在快到燕云的兹荣盘桓了数日。虽然,所谓的一行人,其实应该算是两拨,第一拨自然是三人一狼——一小女孩,一小僧人,一穿着小黄门衣衫的少年,再加一匹通体雪白的狼,看起来皆不足十八岁,组合怪异。不外因为赶车的是宫里头才气见到的小黄门,所以这一路倒也无人前来滋扰。

  另一拨人则是李永年小王爷以及薛意童小令郎,虽然,这一队的人马显然要多上许多,至少可见的马车就不止三辆,声势赫赫,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回京都丽阳,却是随着十里来到了燕云,虽然,也可能是人家薛意童小令郎思乡心切。

  交付了三人一狼入郡的税银,马车徐徐地被人牵着,入了城。一时之间,一股热气不禁扑面而来,这是富贵,差异于京都丽阳的纸醉金迷,差异于京都丽阳的高台楼阁金碧辉煌,但是,一样的富贵。

  十里掀开马车上的莲子,看着燕云的一派欣欣向荣,不禁有些入迷。

  没到过燕京的人,是很难想象燕京的富贵盛景的,这完全不是地方上的景致可以相比。什么叫做玉璧美人,和绝色的美人并立,那也不外是陪衬红花的绿叶而已。而燕京即是那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想那燕京的富贵富庶真是难以用言辞相比,那随处而立的权门宅院,那整齐开阔且平整异常的青石大街,那花红柳绿的儿郎,那锦衣玉食的商客,那怒马裘衣的女子,那通宵盛宴的公卿贵族,那高谈阔论的士女学生。这等的富贵,只要站在街道上看看来往的行人,便可感受到盛明治世下的喧哗。那是一座充满了生机的国都,它富贵,它大气,它温情,而且它律法严明,它是她的国都,那里有她的黎民,而她,是他们的王。

  可是,燕云,究竟不是燕京。

  十里看着同样热闹喧哗的街道,看着同样大气富贵的楼房,看着同样的繁荣,却清晰的明白,这里,不是燕京。

  其实她早明白的,明白这里的差异,在看到薛意童的时候就明白,这里的燕云,不是她的燕京,但是,她依旧急遽北上,哪怕这里只有那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依旧来了,可事实总是令人如此失望。

  十里呆呆地看着街道,试图寻找那片点的熟悉,但失落的情绪,却变得越来越浓。她以为她早有了面对一切失败的绝对坚强,却不想,原来认真正的失败到来,她依旧是软弱的想要哭泣。是因为这里的女儿家都是柔弱的吧,所以连带的她,都徐徐失了大女子的霸气。她开始忖量,忖量她的骏马,她的刀枪,她的父卿,她的燕京城,她变得忧郁,也变得不像她自己。

  正思量着,一串温热的佛珠被挂在了幼嫩的手腕上,丝丝的暖意,透着佛珠,温热着不知何时酷寒的手,抬眼望向身边的文竹,一身伙房僧人浆洗翻白的僧衣,一柄冷光灼灼的菜刀,静默地坐着,丝绝不起一点的涟漪。

  “是不是觉着很富贵?”车帘外薛意童不知何时已经骑马并行在了一侧,语气间那是对自己的家乡说不出的自豪感,这样的样貌和往日里在醉乡榭中寻欢作乐间的算计是差异的。那是一种赤子,看待乳母的天真,以及真诚,是急不行耐的想要将最好的工具炫耀出来。

  十里探头看了一眼薛意童的身后,绝不意外的看到了小王爷李永年远远地缀着。

  “人,许多。”十里依旧是那种轻淡的口吻,只是陈述,丝绝不留一点的情绪。要忖量,要怀旧,却不会在陌生的外人跟前,而既然燕云不是燕京,那么有些事情一旦做起来,也就不会有什么忌惮了。话说那位生养她的母亲,那位昭仪娘娘,似乎也正在燕云的南山寺吧。自己是否该去看看,看看那个和自己一样身负煞星的女子?!

  “春三月,燕云可有不少的节日,不外眼下正是燕云州的春试,概略是因为春试在即,所以才会云集了这么多的士子文人。”薛意童环视了四周,对着十里解释道。

  “春试?”十里微微有些惊讶,不外很快便又反映了过来。看来是她还没有能够适应这男儿国,一眼望去多是书生装扮的男子,她还以为是这三月里有男儿节呢,却不想是这男儿国的科举考试近了。

  “是呀,春试,虽然京都每三年才一次春试,于全国规模选拔能人异士,不外各州的春试却是每年选拔的,时间虽然纷歧,不外大多都是在三月。”薛意童并没有听出十里口吻中的惊讶,只当是十里年小不知,即是解释了一通。不意才解释得洋洋自得之处,却在街道的转角处传来一片怒骂。

  薛意童拉马而停,不意外地看到了街道巷子口的情景,却是一个小乞丐,似是偷了那巷子口的包子店的包子,进而被抓,不幸正被人手脚教训着。

  小乞丐看起来十分的瘦弱,满脸乌黑,衬得眼睛格外的清亮,不外看不出样貌。身上虽有棉衣加身,但补丁打着补丁,甚至有几处还脱了棉絮袒露在外。店老板则十分的壮硕,只一推,小乞丐便撞在了墙上,看起来十分的厉害,可那小乞丐却抓紧了包子,愣是一句呻吟都没有叫出来。

  薛意童微微皱了皱眉,却也并不意外,究竟燕云虽是富庶繁荣,但到底照旧脱不了从各处因为灾害而流亡过来的黎民,无亲无故,无钱无力,最后便沦落成了乞丐。想来那个小乞丐应该也是如此。心下略有不忍,即是慢了几分,招来侍从,付托着给那小乞丐拨去几分银两。不外正交接着,那本赶着十里马车的小黄门,却是先一步地走到了小乞丐的身前,薛意童记得那人十里叫他朝歌,是个看似怯懦的妙手。

  朝歌漠然地走到那巷子口,多数时候他都是漠然的,那形色简直和在十里面前判若两人。

  “住手!”尖细的声音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确定这位穿着小黄门衣裳的少年的身份,而那卖包子的店家再怎么狠厉也不外是一个卖包子的,虽然不明朝歌是不是宫里头的人,但到底照旧生了怯懦的心,倒是听话地松了手。

  朝歌并不理会店家的反映,而巷子口究竟不是大街,因此也没几多人注意这一方的事情。

  “主子缺个服侍的人,干不干?”朝歌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地压低了几分,若不注意听,倒也听不出他的身份。而朝歌之所以会找上小乞丐自然不是真心要让他来服侍,他只是觉得这乞丐,有些嫌疑,因为没有一个真正的乞丐,会有一双如此柔嫩的双手,纵然眼下,它已肮脏不堪。

  “主子?”小乞丐的目光向四周搜寻了一番,很自然地落在了骑马的薛意童身上,尔后微微紧了紧自己的衣襟,摇了摇头。

  朝歌自然明白小乞丐错将薛意童当成了自家的主子,不禁有些不悦地皱紧了眉头,不外他并不计划解释,究竟这小乞丐来路不明,他不太愿意他跟在自家主子的身边,究竟他们这一路的行程丝毫未加掩饰,谁知道这小乞丐是不是那六王爷派来的人,使得苦肉计,他可不认为那六王爷是个会轻易罢手的人。不外……留在外面与摆在身边,有时候摆在身边可能越发宁静。

  “在下薛意童,不外不是这位……的主子,你是女人家吧,这位的主子也是女人家,你去服侍,正合适。”薛意童此时已经看出了小乞丐的性别,不外心下微微有些差异,他想十里也许早就看出了那小乞丐的性别,所以才让朝歌前去搭话的吧。

  “薛意童?你姓薛?”小乞丐听着薛意童的介绍,似乎很激动,原本还随处提防着薛意童,不想一听薛意童报了名,即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抓着薛意童的衣袖,即是跪了下来,“薛令郎,请救我哥哥。”

  哈,一出顺理成章的英雄救美戏码,不外看来人家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薛家,或者说是与薛家同行的那位小王爷。

  十里淡然而笑地看着,自然也看出了女子的天姿国色。只是这戏码,还真是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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